凤烨赶忙站起,临走之前还不忘瞪了炎赤一眼,随即飞出前殿。
而龙阳,早就悄无声息地从座上消失了。
炎赤略带歉意地看向龙九凤七。
凤七皱起眉头:“魔君,你与我家女儿认识?”
男子沉在几分回忆之中,轻声回答:“是啊,四十多年前就认识了……”
那时见到她,还是他成为魔君很久后在云游寻求感悟的时候,毕竟他是以琴入道,要多自创一些琴谱才能加速修为的提升。
他在凤族地盘上一片花海之中稍作小憩,却被一阵悦耳的笑声惊醒。
他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粉嫩嫩的小女孩,在花海之中东扑西跳的,好像是在捕一只灵蝶。
小女孩笑得很开心,脸上纯洁无暇,带着天真的笑容,让他这个内心早已被黑暗蒙蔽的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吸引过去,毁了她的纯真……
炎赤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缓缓地向小女孩身旁飘去。
小女孩一转身,准备再扑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人站在面前,面前那人黑衣黑发,连眼睛都是黑色的,小女孩想了想自己曾经看过的书籍,疑惑道:“你是人类的修仙者还是魔界的人?”
炎赤微微一愣,俯视着小女孩,微笑着回答:“我是人类的修仙者啊,小妹妹,你为什么在这里,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是从天界自愿堕入魔界的。
小女孩可爱的歪歪脑袋:“我叫凤南,这是我家族给我起的名字,我其实是叫凤安安啦,只不过家族的人都不允许我叫这个名字呢,说是入了族谱就应该按着他们的规矩来。”
凤安安突然又气呼呼的:“真是的,小叔叔说我血脉纯净有希望争当少主,非要把我扔到这里来修炼,说过个十几年就把我引荐到凤君那里,好讨厌哦。”
炎赤感觉这小女孩挺有趣,忍不住继续逗她:“那你父母呢?”
凤安安一张小脸瞬间暗淡下来:“说是父母……其实我是被收养的啦,再重要也比不上他们儿子的命,我那个小哥哥中毒啦,爹爹娘亲四处寻药就把我扔给小叔叔管了。”
凤安安突兀地抬起头,一双大眼不停地眨:“话说,你总共多少岁数了,有可能我还比你大呢,我都幼年三十岁啦!”
炎赤大笑:“我是二十七岁来到的天界,而那年你们第七任的执掌者们刚好上任,你说我今年多少岁?”
凤安安张嘴低头,继而掐指一算:“……好吧,四千五百六十岁……可以算得上是我叔叔辈的了。”
炎赤脸色一讷,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无奈张张嘴:“我叫炎赤,你叫我炎赤哥哥好不好?这几年我可能也要在这花海中修炼,我们两刚好做个伴。”
“那你叫我安安就行,”凤安安眼珠子一转,恶劣地喊道,“炎赤叔叔。”
炎赤许久没被人忤逆过,忍耐力下降了许多,脑袋上青筋直蹦:“喊哥哥,你难道不觉得喊我这么帅的面貌年轻的男子叔叔很有罪恶感吗?”
凤安安扬眉,笑嘻嘻地飞起来在他脸上摸了两把,一边摸一边点头赞同:“嗯嗯,确实很帅,帅帅的炎赤叔叔。”
炎赤当场石化。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小女孩居然并没有为自己的容貌所迷惑。
她真的太不一样了。
后来,他就和她一直在这玩耍了,整天疯疯闹闹的,连修炼都顾不上。
炎赤从最开始的想杀掉她变成了想把她变成一个小葫芦挂在身边,一直没有经历过情情爱爱的他并不知道这是喜欢上了她。
玩了将近三个月,炎赤准备开始修炼,毕竟听先知说过不了一千多年魔界将会迎来大乱,现在应快快提升,免得压制不住大乱。
可是刚准备进入修炼,凤安安就拉着他,说让他看她跳舞。
炎赤问道:“你怎么突然会跳舞了?”
凤安安一阵气闷:“别看我还小,自从被收养我可是花了二十年学了很多东西的,虽然都是跟在我那个小哥哥身后学习的……但是我可是跳舞和炼丹高手,是高手中的高手!总而言之,你先看我跳舞!”
炎赤有些无奈,只得收息,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看着她在花海中起舞。
一起舞,奇景出现。
那些怕人的灵蝶此刻都围绕在她的身边,像是在伴舞;一阵微风吹拂过花海,花朵左右摇摆,像是在打节奏。
一番舞,动人心弦。
炎赤平日清醒的眼神,此时变得迷茫,完全沉迷在那小小身影跳出的舞中。
突然,一阵灵光闪过他的脑中,他翻手从乾坤袋中拿出他的九天凤尾琴,一阵舞曲随即奏出,悠扬而婉转,随着她的舞蹈而演奏着。
凤安安跳完,脸上有一层薄薄的细汗,洋洋得意地望向刚刚奏曲的炎赤:“怎么样,我说我是高手你还不信?你看你奏曲都是跟着我的舞蹈演奏的,还不服?”
炎赤只感觉演奏完这一曲,丹田热热的,随即花海四周的灵气一股股涌向他,继而,他,突破了……
隔了四百多年终于又突破了一个境界,他容易吗他!
关键是,人家凤安安一支舞都把他至关重要的那个瓶颈给破了,他不得不服!
“我服,我怎么可能不服,”炎赤激动的抱住凤安安,“我真是快爱死你了!”
凤安安被勒得难受,根本没听见他说啥:“我要死啦我要死啦,快松开我!”
“对不起对不起,”炎赤难的没有笑得温和,一脸谄媚,“凤小姐,凤公主,你还有舞要跳吗,我来给你配曲子!”
凤安安翻了个白眼:“不要,那是我想了五六年、偶尔的灵感加起来才编成的舞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有第二支,起码要再等个几十年。”
之后的日子,基本上就是在修炼和跳舞伴奏中度过,直到三个多月后,魔界的先知发来急信,炎赤这才依依不舍地向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女孩告别。
只不过,好歹最后还喊了他一声“炎赤哥哥”,听得他心里直泛甜。
后来炎赤通过自己在天界的关系,找到了凤安安所在的家族,每隔上几个月就会去看她一次。不知这段时间凤安安是太过敏感还是怎么着了,一个劲的问他是不是魔界的人。
他当然回答不是,他不想让她知道他是传闻中笑面阎罗王。
直到后来,有一次他隔了一年才去看她,却发现,她不在了。
他暴露了他的身份,逼迫着凤安安的养父母回答。
“凤南,凤南她,”凤安安的养母掉着眼泪,“就在前一个月我们家族内斗才结束,可南南她在几个月前就被赶走了,我们被困在家族禁地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