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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小说卷(80)

向飞一眼望见荷塘边那棵大的榕树,他很决想只要爬上树就什么都可以看见了。他快速爬了上去,像蛇一样在树上游走。今年正好是少年向飞的本命年,人说小龙子聪明,小龙女美丽,看来这话不错。向飞一下子爬到这么老高的地方,往下一看,所有的人,管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呢,都显得很小,小得只不过是一个一个的小黑点,跟蚂蚁差不多。向飞仍然看不见爷爷,看不清爷爷究竟在哪里,这使他非常着急。少年向飞急中生智,双手拢成喇叭状长叫一声:“爷爷—!”

这声长叫使整个牛栏沟陡然安静下来,紧紧围绕在小牛棚周围的人群一律抬头向上,仰视着榕树上像阳光一样鲜亮的少年向飞。向飞再大声喊:“爷爷—!”簇拥在爷爷身旁的人们让出了一个圆圈,圆圈当中的轮椅上坐着爷爷。所有的人都抬着头看向飞,唯独爷爷没有动静,仍旧低着头。这时候,向飞的四叔,省城最有名的大资本家向总裁,走到了榕树底下,抬头说:“向飞,快去爷爷跟前。”

向飞飞快地滑下来。人群给向飞让出了一条路。“爷爷!”向飞一下子扑进爷爷的怀中,向飞看见爷爷满脸痛苦,向飞想哭,很快就哭出了声:“爷爷你怎么啦?爷爷你怎么坐在轮椅上了?爷爷你的拐杖呢?爷爷,爷爷!”所有的人,大伯、姑姑、四叔、向秀,所有的大干部小干部,所有的百姓,都被这一情景感染。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流泪说道:“向书记是好人啦,一生受几多磨难,到老成这个样子了。”另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也哭着说:“有个好孙子心疼,向书记您活得也值啊。”

坐在轮椅上的爷爷,银发雪亮。爷爷中风后的脸上只有痛苦,每一根皱纹都在痛苦地抽搐。向飞知道了,爷爷的四肢都瘫痪了,爷爷不能说话了。他忽然觉得爷爷此刻是如此陌生。人群鸦雀无声,他们都看清楚了,爷爷正在流淌泪水。爷爷突然嘴唇哆嗦起来。爷爷的喉咙里有嘶哑的声音发出,但没人能听出他说的是什么。少年向飞用耳朵贴近爷爷的脸,说:“爷爷你再说一遍。”爷爷嘴巴继续抖动,喉陇又嘶哑出一点什么了。此刻的牛栏沟异常安静,仿佛整个豁湖都在倾听。

向飞点了点头。向飞直起身,尽管他一点也不知道自爷爷病后还无人能听懂爷爷的话,尽管他知道包括四叔在内的人都对向飞是否能真正听明白爷爷说的话无不表示惊疑,但他直身面向众人的一瞬间,没有人不仿佛看见向书记当年的威风。向飞说:“爷爷说,他现在要到我们家去,叫你们都不要跟着!”

四叔上前一步:“向飞,你不要胡说!”

向飞一惊:“四叔你不信?不信你问爷爷。”

四叔面向老人:“爸爸,向飞说的是您老人家的话吗?”

爷爷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准确的说他既不能点头也不能摇头了。姑姑一把将向飞拉进怀里,姑姑泪流满面:“这下好了,你到底是爷爷的命根子,爷爷没有白疼你,一下子你就听得懂爷爷说话了,我们当中还没一个人能听清爷爷说话呢,向飞你真乖啊。”

爷爷痛苦着脸,用目光看着向飞,向飞知道爷爷又要说话了,就挣脱姑姑的搂抱,走近轮椅,把脸再次贴近爷爷。这两张脸贴在一起形成异常鲜明的对比,一张饱经风霜痛苦万分,一张纯净无瑕天真烂漫,好比是荷塘旁的榕树,荷叶与老树构成了强烈的对比。闪光灯一闪,人群中间有一个机敏的记者拍下了这动人的一幕。

向飞说:“爷爷刚才说,叫干部们忙自己的工作去,他不要人陪,他只去我们家,他叫你们都走。”

再无人怀疑向飞代爷爷说的话了。人群中开始有人分工,安排撤离警卫,安排在镇上的玫瑰大酒店预务盛大生日宴会,安排从县里调警力维护晚上燃放礼花时的现场治安,安排这安排那,吵吵嚷嚷的。向飞忽然觉得这一切都与父亲一大早说过的那样,豁湖不光沸腾了还鸡犬不宁了。那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拄着木棍走近爷爷,说:“向书记,您老人家的后代,一代比一代强,这都是您老人家积了德呢。”向飞看见爷爷想笑,向飞发现爷爷的笑使爷爷痛苦的脸更显痛苦。

走过荷塘,穿过玉米地,越过防洪大坝。爷爷是被四叔公司的几个大块头保安抬着的。向飞发现就是坐在轮椅上面,爷爷还是那样威严无比。

防洪大坝上站着牛栏沟的男女老幼,他们挥着手,目送着当年的向书记离去。想起来了,向飞忽然想起来了,他听人说过:当年是爷爷带领牛栏沟的乡亲在这千亩荒滩开垦了这一大片玉米地,听说别的地方饿得人吃人的时候,牛栏沟不仅人人吃得饱饱的还能上缴许多许多公粮。向飞听说这高高的防洪大坝是当年爷爷带领豁湖的乡亲修建的,防洪大坝像母亲的手臂,庇护着豁湖。难怪那么多乡亲迟迟不肯离开,久久向爷爷道别的,爷爷这次回乡下,说不定再也不能回来了。想到这里,向飞大声说:“你们都停下,好生停下。反一个方向,让爷爷看看身后堤坝上的人!”

爷爷终于看见了他的乡亲们。爷爷又在默默淌泪。远处的防洪大坝上,没有一点声音,在夏日炎热的青烟中,牛栏沟的乡亲似真似幻。爷爷收回了视线,近近看一眼孙子向飞。又投望远处的人群,又看一眼向飞。爷爷泪如雨下,闭上眼睛,向飞挥挥手,说:“行了,可以走了。”

这个很小的插曲在向飞的四叔、姑姑和大伯他们心灵上引起的震动不亚于一次九级地震。他们三个人都从队伍里落后下来,拉住向飞。大伯先问:“向飞,你怎么知道爷爷想看上那一眼?”向飞说:“你们没想到吗?姑姑,你也没有想到?”姑姑摇摇头。向飞问四叔:“四叔呢?四叔应该想得到呀?”四叔说:“我没有想到。”向飞脸上生出失望,说:“电视上老打这种镜头,老革命向百姓挥泪告别。”说完一笑,甩开腿追赶爷爷。留下四叔他们互相看着直摇头。

母亲已经做好了午饭,站在屋场一旁等候着。等队伍一上屋场,母亲就喊向秀:“向秀,快把脸盆端来。”向秀飞快跑进屋,端来了脸盆。向飞看见母亲从脸盆里绞了一条毛巾,轻轻地为爷爷擦去脸上的汗水、泪水和灰土。母亲说:“我饭菜都做好了,你们都是几年难得回家一趟,好歹在我这里吃一顿饭。”四叔说:“嫂子,人家在镇里都安排好了。”母亲说:“人家安排了,人家自己吃。”四叔说:“嫂子,我们回来还有重要事情在宴会上办呢。”向飞看见母亲生气了,她盯着四叔,说:“老四,要走你走,你们都走!把爷爷留下来行吧?让我伺候老人家吃一顿饭。”向飞看见爷爷的嘴唇在动,凑近了听。母亲问:“向飞,你能听懂爷爷说话?你真能听懂?”母亲脸上又惊又喜。向飞点了头,说:“爷爷说哪里都不想去!”母亲高兴地说:“向秀,快,去把筷子碗都摆上饭桌,向飞,你摆酒,对了,还有生日蛋糕呢?你一早给爷爷办的寿礼呢?快摆到桌上啊?爷爷留在老家过八十大寿呢。你们动作都快点啊!”

向飞观察到四叔的为难表情,还有大伯的脸上也是为难的表情。再看爷爷,爷爷的眼睛盯着向飞把那盒生日蛋糕往桌上放,爷爷的目光里有笑声。向飞说:“爷爷在笑,妈妈!爷爷高兴看见生日蛋糕。”

四叔焦急地抬腕看了看表,再看大伯,问:“老大,你说呢?”大伯也低头看了一下手表,说:“要不这样吧,我们给老人家敬一杯酒就走,你的事是大事,那是不能耽误的。”大伯问姑姑:“你的意见呢?”姑姑说:“这样也行。”

母亲正把香、纸往神龛上放,抱怨说:“他也是,明知道爸爸是来过八十大寿的,偏要出去。连个烧香的人都没有!”向飞从母亲手上接了香,说:“我不是人?我来吧,让我来,我知道这些东西怎么弄。”说着,用火柴点燃冥钱,勾着腰,左手捏纸,右手点香,嘴里还说着话:“这不叫点香,这叫发香,香火发了,插到神龛上。烧很多很多的钱给阴间,给奶奶送一万,给爷爷过去的朋友也送一万,叫他们有钱做事情,有钱买枪买子弹,想打谁就打谁。”母亲说:“向飞,哪有你这样敬神的?你尽胡说八道。”一屋子人被向飞的话逗笑,连爷爷也像在笑。

向飞做的这一切都被一个人看见了,这人是悄悄回来悄悄站在屋门口的向发家。“好了,放鞭的事情交给爸爸!”向飞眼尖,也只有他一个人是面向屋门口的。众人闻声回头,看见向发家手里拎着一大卷鞭。向发家进了屋,也不跟任何人打招呼,就是轮椅上的父亲,他也不看一眼。他走到向飞跟前,“啪!’给了向飞一个无比响亮的耳光。向飞被打傻了,用手捂着脸。向飞没有叫也没有哭,他抬起头看父亲的脸,父亲的眼里仍旧充满血丝。向飞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说:“爸爸,你又去喝酒了!你又醉了!”向飞的母亲生怕向飞还会挨打赶紧走过去卫护着向飞。

四叔想说话,刚一张嘴就被向飞的父亲用手指制住了。父亲说:“我都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不要说。我也不想听。你们都走吧,一个一个,都走开,不要站在我家里!听到没有?再不走我就要拿刀杀人了!”母亲说:“向发家!你今天吃错了药吧?你是疯了吧?”父亲不等母亲说完,迎头就给母亲一个耳光,比刚才打向飞还响,把母亲的嘴巴打出了血。大伯上前一步,说:“向发家!你这是跟哪个过不去呢?我看你今天也是太不像话了吧,你?”向飞的父亲冷冷地一笑,说:“你是谁呀?你这种口气说话,你是谁呢?”

向飞看到大伯四叔他们你看我我看你,表情都很难堪。向飞看向爷爷,问:“爷爷说什么?爷爷再说一遍。”爷爷等向飞把脸靠近,喉咙里发出咝咝的响声。向飞点点头,挥手说:“爷爷叫你们走,都走,只他一个人留下。”

四叔走近向飞父亲的跟前,说:“二哥,你听着,我现在是破天荒叫你一声二哥了,你不要趁机会借酒装疯,你放明白一点。刚才进屋,你说你什么都知道了,你知道个什么?我看豁湖就你向发家一个人混得最差。你以为你耍酒疯就有人怕你?你有什么本事?你又能有什么本事?这些年,要不是我们帮你,你会是什么模样?”姑姑拉了一下四叔,说:“老四,你少说几句,二哥今天像是心里很难过呢,算了算了,我们都走,爸爸留下来也好,回头我们再来接他。二哥,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难得我们向家这样大团圆,你就少发点酒疯好不好?有话,我们晚上再说。”向飞发现父亲的双眼越来越红,像有东西在他眼睛里猛烈燃烧着。四叔说;“装什么疯?以疯装邪!那好,爸爸留下,其余的人赶快上车到镇上去。”说着对一直站在门口的公司职员说:“留下奔驰面包,其余的人赶紧上车,行动快点!”

杂乱的脚步声、汽车发动声、汽车喇叭声。人和车离去,向家回复了平静。

向飞的父亲走到门旁的竹椅边坐下。很可怜,像霜打的茄子蔫蔫的。再看爷爷,爷爷的脸上没有一根皱纹不是痛苦,没有一块肌肉不是痛苦,爷爷也在看向飞的父亲。父亲坐在大门口,埋着头,门口的阳光火辣辣的。屋子里很安静,不像是有人在家。这样安静了很久,母亲才轻手轻脚地走到父亲身边,问:“吃饭吧,爷爷应该饿了。”父亲闭着眼睛,一脸倦容。母亲说:“你今天不该这样的,今天是爷爷八十大寿呢!”父亲仍然闭着眼,说:“喂蛋糕他吃吧。”

屋子里的气氛很沉闷,向飞觉得这不像是给爷爷做生日,倒像是给爷爷送葬。向飞给爷爷送蛋糕吃,爷吃了一口,眼里滚出几颗泪珠。一屋子人都听到爷爷的喉咙里发出咝咝的响声了,向飞说:“爷爷不想吃,爷爷说他什么都不想吃。”

太阳照在屋门口,向飞感到豁湖的土地正在越来越烫。父亲懒懒地睁开眼睛,懒懒地说:“向飞,把爷爷推到这里来。”向飞推着轮椅,脑海里浮现出早上廖丽坐在轮椅上的情景,脑海里还回响起那首歌。向飞把爷爷推到了父亲的身旁。父亲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然后望着爷爷,像不认识爷爷似地看着爷爷,很久才说:“爸爸,我好久没有这样当面喊你了。爸爸,你不知道,今天,今天是我一生当中,最难受的一天。”父亲说着说着低下头去,又缓缓地摇头。父亲猛然抬头,用一双凶狠的目光盯着母亲,说:“你,还有向秀,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听到没?”母亲问:“你要干什么?”父亲吼叫:“叫你们滚!”母亲只好拉上向秀走出了门。

向飞突然想吐,他紧张就这样。

“爸爸,”父亲看着爷爷,脸上和爷爷一样痛苦万分,说:“我知道你今天回豁湖是要干什么。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对吧?你的生日怎么会是今天呢?你中风了他们不让我去看你,人说十个指头有长短,我混得再差,我还是你养的儿,你病了,我去看看你都不行?手心手背都是肉啊?爸爸,你是怕自己活不多久了,你想回豁湖看一看,你为什么要在今天回豁湖?今天是七月一日是吧?你就没有想到你是被老四利用了,爸爸。你一生这样偏袒老四,太不公平了。早几年你为什么不回豁湖来看看呢?你现在说不了话,走不动路,你知道自已活不多久了,你才想回到你革命过的地方最后看上一眼。你想都没想过,你是真的被老四利用了,你是被他蒙在鼓里了呢。老四拉你的虎皮当大旗呢。老四要干什么你知道吗?老四要投资修一条从省城经豁湖到长江边的公路!你被老四利用了,老大和老三都被他利用了,一家人都被老四利用了!

向飞听不懂父亲说的是什么。

爷爷仍然满脸痛苦,爷爷就像一幅名叫痛苦的画。

父亲继续说道:“是啊,修公路有什么不好?古人说,修桥补路功德无量。当年这上千亩荒地,是爸爸带着豁湖的老百姓开垦的,那八百里防洪大堤是爸爸带人修的,还有呢,豁湖上百个大桥小桥,也是爸爸你一声令下带豁湖人修的。就是豁湖到长江岸边的土渣公路,也是你亲自指挥修建的。爸爸,豁湖的百姓,哪一个不念你向书记的好?可是老四修这条公路,性质不一样,真的,完全不一样。老四修这条路,是要收费的,跟爸爸你当初修这路根本就不一样。爸爸,老四现在修公路,只是在你原来的路上加宽,加厚。他要建上许多许多收费站,他是来搜刮豁湖人的,爸爸。你算一算,像我这辆破面包,哪一天不是往城里或是往江边跑几趟?不管是进城里还是到江边,都要走那条公路的,不走那条路我走哪里?那就没有路可走了。爸爸你说,老四修这条路,到底是为豁湖人造福呢还是要我们豁湖人的性命呢?像我这样一辆破面包,只要上了老四的路,就要给他缴50元钱的过路费,我跑一趟车,顶多只能赚30元钱,我亏血本那我还能跑吗?爸爸,从前你带着豁湖人修路,那是豁湖百姓自己修的路,人人尽管在上面走,不要钱的,豁湖人说那是一条金光大道。现在好,现在我们向家出了一个向总裁,一个资本家,一个大资本家呢,他出钱要改建这条金光大道,他要把豁湖百姓的路变成他老四一个人的路,他们路上修建许多的收费站,让豁湖的老百姓一个跑不脱,人人都要给他向总裁交钱买路走!他这不是害人吗?爸爸,你说呀?他向老四就算有日天的本事,也不该回到豁湖在爸爸你修的路上喝我们豁湖人的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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