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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苦难生活

成为练气一层的杨晨,不再纠集小球化为丹田的事,却又回想起,自己三年来的遭遇。那一个天还没亮的早晨,从杨晨捡到小球的那一天开始。

八岁大的他,背着和他差不多高的一背青草,晃晃悠悠地,走了一个多时辰,没让杨晨感觉不到一丝寒冷,反倒是后背上的汗,浸湿了他身上穿的小棉袄。

杨晨有点心疼自己的小棉袄,这也是妈妈亲手缝制的。灯下,病体缠身的妈妈一针一线,饱含其间的,充满妈妈丝丝的爱心。

终于到家了,太阳才从东边的山头,露出了小半张脸时,黑暗退走了。杨晨知道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几只羊,已经迫不及待的在羊圈门口,咩咩叫着,打着转,盯着杨晨。

杨晨一边笑骂:“你们这群饿死鬼,总是喂不饱你们,我们的饭还没着落,倒先便宜了你几个。”

一边熟练地,把自己刚刚割来的青草,扔在干净的投食区。

几只羊也不叫唤了,一拥上去,争抢开来。杨晨很满意,羊儿欢快地吃着他辛苦割来的青草。

“妈妈我回来,您饿了没?”说着杨晨推门走进屋内。

面色苍白的妈妈,笑着回答“乖晨儿,妈还不饿,赶快歇一下,起床那么早去割草,现在还喘着粗气,还是惦记听高先生讲课呀!”

说着强撑着支起了半个身子,她感觉自己的身子骨,越来的沉重起来。自从生下杨晨以来,她百病缠身,到现在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彻底下不了床了。

想起了自己不顾家人,偷偷溜出来,和自己一见钟情的男人,从几千里外的青远城,跑到这个穷山村,成了现在的样子。

自己病也罢了,偏是让自己的亲爱的儿子,这么小就挑起了家庭重担。一股爱怜之意,瞬间又化作眼泪扑簌扑簌地从她的凤目中顺脸颊流下。

“妈妈,您又哭了!”杨晨不由的心里揪了起来。

干活累的时候,他能什么也不想,而面对成天以泪洗面的妈妈,让杨晨的心变得又沉重起来。而且这种沉重,还会随着杨晨的一天天长大,无限的放大。

杨晨心里充满了无奈,仿佛整个世界变的灰蒙蒙的样子。妈妈弱不禁风的样子,更是像一根刺扎在了心口。

“好了,妈不哭了,妈还不是担心你,天黑漆漆,怕你在山上摔着,碰着。妈看你回来了,一激动,就止不住流泪了。”看着自己心事重重的儿子,这才急忙解释道。

“您就别成天担心我了,我都长这么大了。”说着,杨晨把自己发育不全的,瘦弱的只剩排骨似的胸口,拍了拍,笑着看向妈妈。

“我还是先扶您方便后,再烧水给您洗,然后做饭。”说着杨晨搀起了同样瘦弱的妈妈,扶到便盆上。方便完了,又扶妈妈躺好,去外面把便盆刷完,顺手从院落中的柴堆里抱起一堆柴禾,进入屋内,放在灶台前。

这一般动作,杨晨也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自然是熟练之极了。

开始生火。坐在小板凳上的杨晨,拿起了火镰轻敲在火石。火花准确的飞溅到杨晨事先放入灶台的绒草上,绒草上的火星慢慢变大。

放下火镰火石。拿起了吹火筒,对着绒草上的火星一吹,一股火苗窜起来,再抓起一把干柴架在燃起的绒草上,绒草上的火苗在杨晨的吹气筒作用下,很快变得火势熊熊,随之也引燃了刚架上来的干柴。

随着不断加入的干柴,一会儿,铁锅里的水,冒起了一股股白气。

屋里一下子暖和了许多。妈妈笑着夸杨晨,“晨儿,你可真是了不起,村里8岁小孩,这里时候还在被窝里睡着呢,那个,又能会生火煮饭呀!”

杨晨笑着,舀了几瓢水,倒在洗脸的陶盆中。

“妈妈,你一定不准哭了,有晨儿在,你就安心让我伺候就行了,想别的事,想多了,你又不高兴。”

把洗脸布浸在热水,试了一下温度正合适,拿出来拧到半干,熟练地给妈妈洗完脸。顺便给自己也抹了抹。把洗脸布在水里淘干净,晾在屋里的挂绳上。

又对妈妈说:“妈妈,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妈妈,手又巧,全村里,就数您做小皮囊最好看,村头的杨辉可不止一次和我要了。”

妈妈笑了。是呀,这世上能有什么事,比得上自己的儿子夸自己来得幸福呢!

“可惜呀!羊皮也不多,有的都做了羊皮袄了,要有多余的话,指不定能做几个,藉此换点米粮吃食。”妈妈不无遗憾的轻摇着头说。

“是呀,我也是这样给杨辉说的,只能等他找到了羊皮,再给他做一个。省得他成天惦记着我的小皮囊。”杨晨接着妈妈的话回答。

很快杨晨做好了饭,依然是高粱稀饭,饭稀的能照见人,凭着里面煮了的土豆,才能算是饭了。

杨晨每次总是给妈妈多捞一些土豆,妈妈会让他给自己也多捞点,杨晨推说自己小饭量还小,吃不下那么多。

其实杨晨每天都是半饱的状态。为了妈妈能多吃点,身子骨多点抵抗能力,他这才经常推脱。

杨晨的妈妈叫庄玉凤,是遗忘高原北方青远城内,一个大家族——庄家的族长庄如海的小女儿,从小体弱,但却是青远城出了名的美女。

鹅蛋脸,眉毛如新月,凤眼透亮,眼皮呈双,鼻头尖翘,尤显生动,小口不抹胭脂,却尤更甚。脸不施粉黛又胜如脂玉。

庄家在青远城也算武者世家。虽然排名在其它三大家族江家,石家,张家之后。但也实力十雄厚。

作为族长的庄如海,更是为了家族的发展,思虑着把庄玉凤嫁给江家。

与四大家族的江家联姻,这样的联合,必能借助江家势力,让庄家壮大起来。

可是事不遂人愿。庄如海的如意算盘还没打响,鬼使神差地,却成就了杨晨的父亲杨磊。

九年前的一个春天里,庄玉凤带着随从到野外踏青,逢孤狼觅食,惊散了众人,只剩庄玉凤一个跑不快,眼见就要命丧在狼口之下。

这时杨晨的父亲杨磊刚巧打柴经过,惊走了野狼,救下了瑟瑟发抖的庄玉凤。并送回了家。

人常说姻缘天定,庄玉凤一见杨磊虽然打柴为生,但甚为英俊,而且救了人,也不思回报,一个人默默离去。这样的相貌,人品,一下打动了她的芳心,也就生出了一见钟情事。

庄玉凤归家后,茶饭不思,最后,终于捺不住自己驿动的心,找到机会,和杨磊私奔到了杨家村。无怨无悔的跟着杨磊一起吃苦。

庄家找了好久,也找不到人。庄如海夫妇也怀疑救过庄玉凤的杨磊。但他们根本没有想过,女儿会看上杨磊一个打柴的。再说,他们也不知道杨磊的底细。

痛哭一场,只当是没有生过这个女儿。联姻的事也息了打算。

和自己心爱之人在一起的时候,时间当然过得很快了。虽然生活过的清苦,但两人相敬如宾,如胶似漆。转眼一年过去了,杨晨出生了。

但是庄玉凤产后失血过多,身体更弱,更是中了产后风一病不起。

杨磊父母去得早,只能自己伺候。随着杨晨一天天长大。家庭的负担越来越重。等到杨晨7岁多时,杨磊就打算让杨晨一人伺候他母亲,自己出门赚钱。

所以,早早就教会了杨晨生火煮饭,洗衣叠被这些家活。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杨晨也学的像模像样。

杨磊一心出门挣钱,给庄玉凤治病,狠下了心,告诉娘俩一年后回来,抽身而去。扔下杨晨母子俩人,艰难度日。可叹是天不作合,本来三口之家其乐融融,那曾想一场病,出现如此变局。

杨晨母子俩,期盼着杨磊早日回家。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艰难地过去了。白驹过隙,转眼和杨磊一年之期眼见就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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