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被人说很可爱的原因,我想想啊。
哦,对,帮一个阿姆顺道提了一下菜。当时红绿灯口有点乱,几个小流氓像螃蟹一样横行霸道,阿姆操着南方口音对着小流氓一通骂,“呢个衰崽,赶着投胎哇?”
中国式的过红绿灯,不论亮起哪个灯,凑一对人马照过不误,我曾经也参加到这样的大队人马,甚至当了几次“出头鸟”,自从有次和秦涛过马路时,他执意拉着我等绿灯,并说,“下一回你要走红绿灯记得一定要走斑马线!”
我还为他的贴心小关心搞得感动满满,他下一句补充道,“到时就是被撞死起码也能多赔一点!”
我:“!!!!”
不是说好要做彼此的天使吗?不是说好要一起做个有素质的人吗?
我差点爆粗的冲动硬生生忍下来实在是太痛苦了。
按照约会惯例,我不应该在现场开小差,抬头看到陆堔还在深情款款的看着我,我心底不免暗啐,我当真赶上一个情场高手了。
苏棠悦说要是以后被吃干抹净千万别找她哭鼻子,真是小瞧我这铁打的心脏镶铝合金的眼啊。我看起来像是那么没出息的人吗?肯定不是。
在和陆堔分别之后,我回到住处,左想右想不对,最后只好翻出当年约会惊艳到别人的裙装,嗯,终于又找回了一点自信。
顺带甩了一下大波浪,层层叠叠的广告效果,看来洗发水没买错。
接到施笑打来的电话时,我正咬着笔杆,想想自己应该写点什么预知后果如何的要文,
可怎么也挤不出点思绪,脑子里晃来晃去都是苏棠悦与陆堔交叠的脸,差点让我神经错乱。
“你在干什么呢?”
“没特别干什么!”我当然不会说我正考虑自己要不要“收手”?
想来,和陆堔最后能有什么结果呢?明显是没什么结果。
当然我不能和施笑坦白这事,因为只有两种结果,他要开始再我如数家珍的“英雄事迹”填上脑残一词,要么我爸附体,以政治课的N次方来批判抨击我的不良思想,再加以人道感化主义,直到最后我觉得自己是个千古罪人了。
好了,所以,我转移话题,“你找我干嘛?请吃饭吗?”
“你除了吃,能想点别的吗?”施笑无奈。
我想了想,诚实回答,“有,好像我客厅有个插座坏了?”
去了客厅确认一下,果然是,不知何时进水生锈了,通不了电。“确实坏了一个!”施笑一阵哀嚎。
自从被他女友分裂之后,他存在的意义无异于餐厅服务员(偶尔叫叫外卖),扛煤气纯净水电工什么的杂工(原来十天半个月来一次,现在差不多一两个月来一次,服务态度着实下降了不少!)
施笑对此很无奈,但还是很配合的来给我修了。
所以啊,人年轻的时候千万不能欠了别人,看看吧,当年我帮他递了整整一年的小情书,现在就要知恩图报的当牛做马,还必须毫无怨言。我吃着苹果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他对插座线路排版无可奈何时发出一种深深的鄙视,“你还是搞IT呢,一个插座都搞不定,你老板怎么不炒了你啊?”
他脸上顿时绿了一片,“你觉得厨师就一定会种菜吗?”
我不以为意,“种过菜的厨师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工程师!”
“你什么逻辑?”他白了我一眼。
“歪理邪说!”
“痴线——”一向钟爱TVB剧的施笑唯一这句说得最顺溜,说完还不忘港式白眼一下,好气又好笑的表情。
看起来——一个大男人做这种表情真的是太娘了!
“哪——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哪,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我煮碗面给你吃?”
我刚说完,施笑把换下来的插座壳扔了过来,我来了一个金蝉脱壳,从沙发上迅速弹开,一屁股坐到另一侧,屁股瞬间传来一阵悦耳的铃声。
完了,几千大洋的手机不会报废了吧?
我赶紧查看,屏幕上显示着此刻我并不太愿意接的电话。
陆堔。
我像贼一样偷偷观察了一下施笑的脸,他依然一脸专注做安静的电工。溜到卫生间接电话的瞬间让我有一种偷情的感觉。
阿西八!我压根不用躲着他接电话啊!
抖抖面部的表情,我深呼吸保持一下均速,然后按下接听键。
“喂?”我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这会在干什么呢?”
“没做什么呢!呵呵——”发现自己有点白痴的感觉,我立马震了下,瞬间变声,“你在干嘛!”
“嗯——在想你!”
我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更不是羞涩难当的大姑娘,在书友圈有个外号人称喔爷,因为大部分情况下我不愿意和人深聊太多,打算结束对话的时候,我只要轻轻飘出一个“喔”字而作为结束语,于是衍生出这个外号。
之所以叫爷则是源自于我外强中干的汉纸本性,说起来有点汗颜,早在09年就混迹XX、XX等知名中文网,倒有了一圈网上的“好基友”,直到13年的时候,大家才知道我是个“铁铮铮”的姑娘。
可哪家的姑娘有我这样的熊胆可以独居一室写恐怖小说?!
照施笑的话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成为一个软妹纸。
也就是说其实在陆堔说这句话的时候,软妹纸的反应通常可能会显得极度娇羞,回答一些比如“你干嘛想人家了啦”“讨厌,人家也想你了啦!”“你这样说人家会很害羞了啦!”
我瞬间打了一个激灵,“卧槽,你确定你没打错电话吗?”我让他去手机屏幕确定一下号码。
彼端有短暂的沉默,我才反应到自己出口成脏,秦涛说得没错,讲脏话的人太没素质了!
我顿时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然后再放到油锅里炸一圈,捞出来放地上踩碎。
可如果真的这么做其实也于事无补,形象坍塌是既定的事实,我挣扎了一下,“我是说,嗯,你应该是打错电话了吧?”
温和低下的语气和刚才猛烈的霸气形成强烈的反差,我觉得自己也可以去拿奥斯卡了。
没等陆堔回答,身后传来催命似的敲门,“陈乔,你是掉进马桶里了吗?快点出来啊!”
为应景人有三急,施笑把门敲得快要炸掉,我下一秒再不开的话他就很有可能把门踢掉。
在他把门踢掉之前,我愤而将门猛的一拉,潇洒给他一个白眼外加潇洒背影的套餐,继而等他进了卫生间再鬼祟跑回卧室把手机通话的静音取消。
“呵呵——不好意思啊,刚才好像信号不好,你说什么了呢?我没听见耶——”
陆堔不以为意,“你旁边有别人?”
我点头,不想撒谎,“嗯!”
“所以,现在不方便?”
“不会不会——”才讲完,卧室房门传来咚咚咚的声音,显然陆堔是听到了。
“你现在要是不方便,我改天再给你打吧!”说着,我们互道了再见。
我恨恨的掐了电话,脑子转着怎么教训一下打扰我“谈情说爱”的施笑。
我不算很典型的处女座,其中最不典型的表现是我没有特别厉害的洁癖症,所以虽不是乱世佳人,但力求简单方便的习惯让进到我家的人都对我有个评价:你这个人真是特别简单。
这个评价延伸出的另一个答案是:你这个人真是特别懒。
刚搬来的时候我还饶有憧憬的将两居室其中一间作为单独的书房,可经历几次赶稿赶得天黑地暗而睡觉起来都随机之后,我干脆在卧室里也放上一台书架,自此后卧室成了“睡作室”,吃喝拉撒工作上班都窝在一起了。
咦,听起来好像很脏的感觉。
我巡视一圈,看见了书架上在参加某个书展示时概念模型道具,心生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