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门外传来女子娇斥:“黄公公,你让开,本宫要瞧瞧摄政王,你为何拦着?”
黄公公道:“摄政王昨夜睡得晚,尚未起床,请公主殿下不要为难老奴。”
“让开!”四公主似乎非常恼怒。
“公主,公主……”黄公公急切喊着。
何清君听到叫嚷声猛地睁眼,看向令狐薄,正好与他满含笑意的目光对上,再落到被他握着的手上,不由得俏脸一红,急欲挣出,却仍被牢牢握着,哼一声:“难到粘到一起去了?”
令狐薄含笑:“是啊,粘到一起去了,再也分不开了。”
何清君瞪他一眼,给他点颜色,他便想开染房,顺杆爬得挺溜,脸皮真够厚的!她再挣,仍未挣出,却听到一声惊叫。
“啊——”晋乐音先是大叫捂眼,然后又不甘心地放下小手,睁大那些水灵灵的美目,叫道:“你们……你们……”指着何清君,失神的美目紧紧盯着握在一起的两只手,颤道:“你……竟然夜宿在他房间……不要脸!”
“公主——”黄公公追进来,见状,悄悄退下。
何清君咬牙狠狠一挣,也不管会不会拉痛他伤口,将手挣出。却听令狐薄“滋——”地一声吃痛吸气。何清君看他一眼,干笑:“千岁大老爷,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令狐薄眼角微抽,不语。
何清君站起身,转转僵硬的脖子,才向晋乐音施礼:“公主殿下早安。”
晋乐音瞪着她,美目含泪。
“公主殿下,属下并非夜宿摄政王寝殿,摄政王身体不适,属下依礼照看,一夜未睡。”何清君无视令狐薄变黑的脸色,继续道:“既然公主来看摄政王,那就由公主照看了,属下告退。”
说完不看屋内两人的表情:“滋溜”一声脚底抹油溜走了。
听到身后传来令狐薄咬牙切齿地声音:“何、清、君!”
何清君站在院内忍不住笑个不停,四公主是他自己招惹的,应该他自己解决,****何事?嘿嘿……
黄公公无语看她,真没见过这种女子,有摄政王的垂爱,却不珍惜,就眼睁睁看着别的美貌女子前仆后继地往摄政王脚下扑。
何清君却猛地想到一事,昨夜她忘记开启玲珑阵了,怪不得晋乐音进得了养义宫。她转头对黄公公道:“黄公公,若一会儿,天晋太子来找我练剑,你麻烦你跟他说一声,我回房补眠去了,今日不练剑。”
黄公公气哼哼地“哼”一声,算是答应,盯着她的背影,还是想不通,她是不错,为人爽朗、乐观,武功高,办事能力也很强,但是娶老婆,又不是找称心的下属,何况,她还是嫁过人的……摄政王的嫡妃自然要貌美如花,琴棋书画,身份高贵才行。
这千怪万怪,只能怪自家摄政王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等了二十六年,竟等了如此少见的一只奇葩。
正想着呢,只见晋乐音掩面从摄政王寝殿跑出来。他忙喊:“公主,小心脚下……”话音未落,却那位四公主在养义宫门口,一头栽进一人怀里。
黄公公忙迎过去:“老奴叩见太子殿下。”心下感叹,这兄妹二人与养义宫真有缘份。
晋望之扶住自家妹子,惊讶问道:“四妹怎么哭了?”
晋乐音跺一下脚,挣开他,梨花带雨地跑出去。
“四妹——”晋望之轻喊一声,转头疑惑地问黄公公:“她可是在摄政王那里受了委屈?”
黄公公躬身答道:“我们做奴才的不敢多嘴主子的事,太子殿下,若想见摄政王殿下,老奴这就进去通报。”
晋望之微一沉吟道:“麻烦黄公公了。”
黄公公笑着行礼,退了三步后,转身进去通报。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令狐薄穿戴整齐地出殿,朝晋望之拱手。
“让太子殿下久等了,想必太子也听说了,本王昨夜在宫外出了点事,入寝较晚,故而起得晚了,还望太子殿下不要见怪。”
晋望之还礼,见他面无异色,想是昨夜伤得不重,四妹凌晨一听说他受伤,便急急跑来关心,却不知为何会哭着出去?
“本王也是今晨听说摄政王受伤,便过来瞧瞧,看摄政王气色不错,想来伤势无碍,本王也放心了。”
令狐薄笑道:“多谢太子关心。太子殿下,请进来说话。”说着伸手做请。
晋望之微笑跟他进殿,两人在正厅坐下,黄公公忙将茶水奉上,然后退下。
“太子请喝茶。”
晋望之端茶轻抿,笑道:“摄政王宫里的茶水倒与本王在紫毓宫喝得一个味儿。”
令狐薄也端茶喝了一口,道:“本王对茶之一道并不精通,只觉得这东西稀罕,便命黄公公送些过去,好东西,总不能独享了。”
晋望之笑着点头,暗自思忖该如何开口,却听令狐薄问:“太子是否想问四公主为何从本王这里哭着出去?”
晋望之看他一眼,道:“既然摄政王猜出来了,本王便索性直说了,舍妹年纪虽幼,对摄政王却是一片仰慕之心,不知摄政王是何意思?”
令狐薄垂下眼皮,微一沉吟道:“四公主清晨闯入本王寝殿,瞧见何护卫……在寝殿内……”
晋望之闻言脸色一变,放在桌上的大手微紧:“何护卫……在摄政王的寝殿过夜?”
令狐薄余光扫过他微微泛白的指节:“太子误会了,本王受伤,何护卫昨夜是在寝殿照顾本王……太子殿下莫要听信宫女太监的闲言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