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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善良的伊丽莎 (2)

夫人们抬头一看,只见伊丽莎正在哭泣,她们顿时明白了眼前这一幕伤感场面的原由。罗思布尔夫人说:“今天是应该哭,把心里的郁闷都洗刷掉吧!伊丽莎该休息了,这可以让她早点恢复健康。等她痊愈了,我们开个庆祝会。”

姑娘们欢呼雀跃起来:“庆祝会!庆祝会!噢!谢谢好妈妈!为伊丽莎开一个庆祝会!这太有意思了!”

伊丽莎觉得有些累了,就回到房间休息去了。姑娘们跟着罗思布尔夫人,讨论着如何为伊丽莎安排庆祝会的事情。

一连几天,庄园里一片嘈杂声。在紧挨着客厅的橙园里,传来钉木板的嘭嘭声,采花送花人来来往往的说话声,做馅饼、糖果、点心的厨具的碰撞声。

姑娘们对伊丽莎保密,尽量把她圈在一个地方,不让她到橙园那边去,也防止她溜进厨房或配膳室。伊丽莎虽然觉得蹊跷,但还是装做一无所知的样子,免得让姑娘们扫兴。

一天下午三点,伊丽莎正准备穿衣服,听见房间外面传来异常的声响,这时,姑娘们已经抬着一只盛满东西的大筐子进来了,上面盖着布。卡米娅说:“伊丽莎,我们替你穿衣服。我们把你穿戴的衣物拿来了。”伊丽莎说:“孩子们,我什么也不缺,谢谢你们。”

玛德莱纳说:“你还没看我们给你拿什么来了,你看看!”说完就揭开了盖在筐子上的平纹细布。伊丽莎看到了一件漂亮的栗色塔夫绸连衣裙,领子和袖子镶着锯齿形花边,一顶丝带滚边的圆帽和一件绣着花边的黑塔夫绸女式短斗篷。

伊丽莎说:“啊!这太漂亮了!但是给我穿不合适!太过分了。我不能这样打扮!像菲基尼夫人一样。”马格丽塔说:“不!你怎么会像菲基尼那个胖夫人呢!”卡米娅说:“再也没有菲基尼夫人了,现在应该说是布拉古斯基伯爵夫人。”玛德莱纳说:“算了!不管她叫布拉古斯基伯爵夫人还是菲基尼夫人,这都与我们无关!我们快替伊丽莎穿衣服吧!”伊丽莎还没来得及阻止,四个姑娘已经替她解开了罩裙,松开了衬裙。

卡米娅说:“伊丽莎,你把头低下,我替你扣上领子。”玛德莱纳说:“把你的胳膊伸给我,我替你套袖子。”苏菲说:“裙子在这儿,我给你准备好了,还有软帽。”

穿好连衣裙后又理了一下,姑娘们把伊丽莎拉到镜子跟前。伊丽莎这才发现自己真的很漂亮,但她不敢再仔细欣赏自己了,她一个个地拥抱过姑娘,表示感谢。接着五个人一起走去见福勒韦尔夫人和罗思布尔夫人,伊丽莎向两位夫人一一道谢。

伊丽莎往回走时对姑娘们说:“我回去就把这些漂亮的行头脱下来放好,以后有机会再穿。”卡米娅说:“不!伊丽莎。你今天整天都要穿这套衣服。”伊丽莎问为什么。玛德莱纳说:“来,你跟我们去看看。”四个姑娘拖着伊丽莎往客厅方向走去。

最后,她们来到装饰成剧场的橙子园,已经有很多人坐在那里了。当地的农庄主和有身份的人被安排在搭起的高台子上坐下,仆人和当地的村民坐在高台前下面的位子上。姑娘们把局促不安的伊丽莎带到高台中央特地留着的空位子上,姑娘们坐在她的周围。

一会儿,幕布拉开,节目开演了。剧目讲的是一位黑人保姆在黑人屠杀圣多明各岛上的白人时,救出了主人的几个孩子,并历经千难万险将他们送上一艘回法国本土的船只。上船前,保姆将已故主人的一只首饰盒放到船长手中,告诉他里面装着一批珍贵的黄金首饰,所有权属于主人的孩子们。剧终,大家热烈鼓掌。当大家从四面八方向伊丽莎抛投帽子时,掌声更响了。伊丽莎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演出结束后,邻居们和庄园里的人被安排在餐厅里就餐。桌上摆满了馅饼、火腿、点心、奶酪和果冻。村民安排在外面进餐,招待他们的是馅饼、肉冻、烘饼、苹果酒和咖啡。人们都觉得肚子饿了,见到这些美味可口的食物,立即吃了个痛快。

饭后,大家又回到橙园。园内舞台已经拆了,椅子、长凳都靠墙放着。吊灯和其他灯都点亮了,舞会就要开始了。姑娘们一进来,四人乐队奏起了四步舞曲。四位姑娘、伊丽莎和女生们,与先生们配成舞伴,翩翩起舞。其他客人也相继跟着跳起来。

半小时后,所有的来宾和主人都围着橙园和房子跳起舞来,庄园里一片喜庆的气氛,姑娘们从来没有这么尽情痛快地玩过。庆祝会是为伊丽莎举行的,她自然是晚会的皇后,她感到十分欣慰。晚会一直持续到深夜十一点才结束。用过宵夜后,客人们在一片告辞声中或步行或乘车,离开了庄园。

姑娘们和伊丽莎相互拥抱,谢过妈妈后,姑娘们回到自己的房间。

苏菲说:“天呐!我好热啊!我的衬衣都汗湿了。”马格丽塔说:“我也是!我的裙子也湿了。”玛德莱纳说:“哎哟,我的脚痛死了!”卡米娅说:“我的脚不能动啦!到最后一个四步舞曲时,我的脚根本挪动不了了。”马格丽塔说:“你们注意那个矮个大肚子男人了吗?他跳舞时总是连跑带滚的。”

苏菲接着说:“你注意到那个娇气做作的姑娘了吗?她打扮得怪模怪样的,还爱做鬼脸。”玛德莱纳说:“我没有注意到,她穿什么样的衣服?”苏菲说:“她穿着有大红花的灰色裙子。”玛德莱纳说:“啊!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了。她是个腼腆的女工,她没有一点做作的样子啊!”苏菲说:“她穿着皱皱巴巴的连衣裙,打着褪了色的蝴蝶结的蓝带子,长得拖到了地上。你不认为她做作?”

卡米娅说:“得啦,不要再谈论他们了,他们已经尽力想穿戴打扮好自己,他们尽情玩乐也是为了陪我们一起高兴。”

苏菲不高兴地说:“我的天啊!你太严肃了!难道谈论那些可笑的人也要被禁止?”卡米娅说:“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为什么要认为那些人可笑呢?”苏菲说:“那就是说,你觉得他们都不错,但这不能成为我非同意你不可的理由!”

玛德莱纳说:“苏菲啊苏菲!你要是还用那种语气说话,你又要生气了。”苏菲说:“不会生气的,我只是说我对卡米娅表现得那么善良有些厌烦。她从来不取笑别人,从来看不到别人的缺点和错误。”

马格丽塔高声地说:“那才便宜你了!”苏菲也不甘示弱:“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马格丽塔说:“小姐,我想说的是,如果卡米娅看到了别人的缺点和错误,便去笑话他的话,那么她也会看到你的缺点和错误,这样,我们也会笑话你了。”苏菲生气地说:“你说这样的话我不在乎,因为你太愚蠢了!”

伊丽莎进来了,她问:“姑娘们,出什么事了?你们是不是在吵架?”苏菲说:“是马格丽塔在对我说傻话。”伊丽莎说:“我进来的时候好像听到你在说马格丽塔愚蠢?”苏菲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是……在回答……是她挑起的……”马格丽塔说:“伊丽莎,是真的,开始是我说她讲了蠢话。我说得没错啊,因为是她先说卡米娅令人厌烦。”伊丽莎说:“孩子们,你们想用争吵、诅咒来结束这么愉快的一天吗?”

苏菲和马格丽塔脸红了,都低下了头。两个又相互看了看,异口同声地说:“对不起。”两人拥抱着表示和好,苏菲又请求一直对自己很好的卡米娅原谅。姑娘们和伊丽莎一起做晚祷告,随后准备回房休息。

伊丽莎诚心诚意地感谢姑娘们给她带来了如此开心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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