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滚草与果实
第二十二章
拖入浑水
节一
“现在君主对于我们在美瑞戴尔进行的保护措施不是很高兴，毕竟白百合的暗杀行动越来越猖獗，我们现在却没有抓到过任何刺客，很多人说是预言在起作用，不过这纯属胡说，都是那群无能之人给自己无能的借口。”
白焰的调查部长狠狠地将最近的事件归纳一把摔在了放满白纸的桌上，破口大骂，周围的侍从和密探吓得后退了几步，不敢上前，一个个低着头，让紧张的汗水顺着太阳穴流向鼻子，无声地滴在充满霉点的地面上。
“我问你们，美瑞戴尔的公主找到了吗？”
没人回答，只有细小的风在耳边呜呜作响。
“那么刺客呢！我们已经死了好几个重要人物了！现在贵族天天拎着鞭子抽我屁股催我抓人知道吗！”
没人答复，只有桌上纸页被风吹动的响声。
“可恶，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养你们这群废物，让托斯托德来见我。”
“大人，托斯托德现在在调查老山谷的神殿，似乎没有进展，所以现在还在实地考察。”
“让他从那堆废墟火速滚回来！我就给三天时间！”
调查部长一脚踹开跪在地上的信使，猛地喝了一口腰间挂着的酒壶的烈酒，离开了这个阴暗的房间，信使努力的爬起来，快速地奔向另一扇门。
托斯托德已经调查这个地方一个月了，这个烧成灰的神殿，充满着不稳定的魔力，但是却没有自己想要的信息，托斯托德不打算就这么放弃，炎魔从元素位面喷涌而出，却突然就这么消失不见，而且周围的法师同时失去了所有感官，而在炎魔消失之后逐渐恢复，一定是有什么发生了，以自己皇家魔法调查员的荣誉，如果不查清这里发生过的痕迹，就愧对自己的身份和皇帝的期望。
这里还驻扎着许多士兵，在焦土周围巡逻，原本居住在这里的精灵全部不见了，没留下任何东西，这很可疑，毕竟若果使用空间转移，必然会留下空间的节点，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就算魔力在这里混乱不堪随时冲撞着，也不会就这样将节点弄得无影无踪。
当初白焰要求开采这片矿山，就遭到了精灵的阻止，但是随着军队的打压，精灵选择了离开，然后在最适合探矿的地方，神殿中，将山体打了个口子时，巨大的火焰喷涌而出，在场的所有工人和勘测人员瞬间被烧成灰烬，这才明白这里封印着的是一个可怕的存在，炎魔。
托斯托德知道炎魔有多难对付，就算是整个法师议会，也无法这么干净的将炎魔驱除，更何况当时的法师全部失去了感官。
可以说托斯托德很头疼，他讨厌这种什么都想不通的情况，而且他的上头是个非常容易生气的酒鬼，不过他不敢动自己一根汗毛，毕竟自己直接隶属于坎尔特的王，虽然在这个情报部工作，但是自己在那个狭小的拷问室完全是自由的。
照常，托斯托德站在这个烧焦的山头，感受魔力的流动，希望找到可能被自己忽略的细节，依旧没有收获，不过除了自己，很多想要来寻宝的巫师也会来到这个山头，似乎有人谣传这里有着炎魔和精灵的宝藏，很可惜，这里除了烧黑的岩石和黏在地面的黑曜石，没有什么东西，不过也许因为那些当时在场惨遭被剥夺感官的法师，并没有太多人来这里寻宝，一般的士兵可不敢随便打搅这些麻烦的巫师，一不小心就会被变成青蛙或者长出猪的尾巴。
托斯托德感觉今天依旧没有收获，叹了口气，准备回帐篷喝两杯，却看见远处一个灰袍子的信使骑着马向自己驶来，看样子上头又有什么事情，虽然毫无进展，但是起码在这里不用处理太危险麻烦的事情。
“托斯托德大人，您的命令。”
托斯托德打开信封，眉头一皱，因为开头就是各种脏话，问候了自己家庭的所有女性，然后告诉自己在收到这封信的三小时内到高塔和占卜师一起等那个所谓的部长大人。
得了吧，还部长大人，竟然还真的在信上加了自我称呼。
托斯托德揉烂了这封信，扔在地上任寒风吹走，就算被人看见也没人会有兴致看这么辣眼睛的文字。
托斯托德张开手臂，开始施法，暗紫色的传送门在自己面前张开，“一起走个便门？”
信使牵着马小心地跟着托斯托德走进传送门，两人瞬间到达了一个空旷的房间，在一个木质螺旋楼梯的下面，潮湿的霉菌味道让托斯托德拿起手巾捂住鼻子，皱着眉头，“法师的形象就是被你这种老古董带坏的。”
听着这位大人的抱怨，信使点头示意，牵着马小心地躲过头顶的蛛网，很快就离开了，毕竟自己还有很多任务要完成。
托斯托德踩着老旧的木板，一层一层往上走着，吱呀声让托斯托德觉得很不安全，这里连基本的防护手段都没有，起码刻几个加固用的符文也好啊。
倒不是真的讨厌这个地方，而是讨厌这个地方的人，那个酒鬼一定又会瞎嚷嚷，明明对魔法一无所知。
想到这里，托斯托德往塔的窗外吐了一口唾沫。
“托斯托德，你来了啊。”
这个老家伙可以说这辈子都没离开过这座塔，干枯的身体散发着霉味，身上紫色的法袍破烂不堪，上面精美的花纹早就被磨损起毛球，房间里充满着同样散发霉味的书籍，以及一大堆吃剩的水果核，可以说这里绝不是一般人想多呆的地方，所以这里也同样不用担心有眼线什么的。
再说他们的头子就在这，没必要多做手脚。
“老师，这次有什么发现吗？或者说那个酒鬼想干嘛？”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炎魔的消失真的太诡异了。”
“我也解读了精灵的警告，很详细地记录了炎魔存在的原因和被封印的记载，不过现在我们法师的发言权越来越小，阻止不了那群贪婪的商人和我们急于获得资源补充兵力的王。”
“时代变了，那群愚民不断地要求国家消灭魔法学者，说我们是带来瘟疫和灾难的罪魁祸首。”
“毕竟他们更愿意相信教堂油嘴滑舌的牧师们。”
托斯托德当初只是一个普通贵族子弟，但是被发觉有很好的魔法天赋，便被安排去学习魔法，之后又因为初中的魔法能力被魔法学院一次又一次提升，获得了不少地位，甚至加入了与国王议会匹敌的法师议会，但是机智的托斯托德因为家族的动作注意到了权势的变动，主动离开了魔法议会，加入了现在坎尔特国王白焰的阵营，成为了一名魔法调查员，虽然地位不是很高，但是却拥有大量的收入，稳定的生活。
毕竟自己还年轻，还不想葬送在政治的死亡游戏，反而运用自己学到的知识做一些杂活来的轻松些。
“喝一杯？”
托斯托德瞥了一眼那些粘着深色茶渍的白色陶瓷杯，立刻摇头，“不了，我不渴。”
没过多久，楼梯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是两人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穿着皮格大衣，腰间插着一柄金色剑柄的长剑，皮革剑鞘上印着银色的狮鹫图案，身材臃肿的部长大人插着腰，右手在鼻子上很用力地扇了两下，“我来这无非就是想知道两件事，一，占星师，我要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大人，只有一个袍子是不够的，而且这个袍子的原本主人已经死了。”
“就知道你这个老东西没什么用，托斯托德，我现在让你代替你的老师去寻找一个小女孩。”
部长大人从腰间的皮革包中抽出一张沾满了油渍的画纸，一个看上去非常瘦弱的小女孩被很精致地画在纸上，而旁边写的名字，是精灵的语言，Yantam，雅谭，传说的湖泊里和湖之女神一起生活的那只神秘的蓝龙，为什么一个人类女孩会有这样的名字？
“这是什么人，为什么劳烦你亲自出马？”
托斯托德故意将亲自的音压重，插着腰表示着需要更多情报。
“这个女孩似乎是我们的国王想要的人，至于原因我们也不知道，这个任务是国王亲自在我耳边说的，而且不允许伤到一根汗毛。”
看样子这件事情的确不简单，不过只是一个小女孩，给每个卫兵一张画像，在每个关卡贴上悬赏，难道不比一个年轻的法师出去找人更有效吗？
似乎自己的想法早就被这个所谓部长猜到，想到，他粗壮的手指拎起一瓶酒，仰着头喝了一口，然后擦掉嘴巴上的酒水，直直地看了托斯托德一眼，“我可以告诉你，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除了我们，没人知道这个女孩存在，不然，我们都会被处以叛国罪被吊死，不过也许你们俩是被烧死，毕竟我们手头能烧的巫师太少了。”
部长大人坏笑着，“年轻人，恭喜你被我拉进了浑水，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如果能成功找回女孩，我敢保证你这辈子都不愁吃喝。”
托斯托德也不高兴拒绝，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情，就表明自己脱不了关系，虽然不知道这任务是有多麻烦，也许会害死自己，不过也只能放手去干了。
拖入浑水么。
“现在女孩去了北方，据说是有同伴的，你可以杀了她随行的人，但是女孩，你不能伤到一根毛。”
“知道了，我是不会违抗白焰，我的皇帝的命令的。”
节二
弥鹿架着锅，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宰杀着河里捕到的小鳟鱼，烤着吃的话，就这些实在是太少，弥鹿还在路边发现了一些山土豆，和好吃的冬芹菜，只要一些盐再放些硬掉的面包，这锅汤就会很好吃，而且能摆脱饥饿的困扰。
火焰很旺，干燥的柴火劈啪作响，锅里的水和食材在锅里肆意地翻滚，弥鹿洗干净双手，坐在帐篷里玩着水晶，听着锅里咕噜作响的汤，洛缇抱着索尔的前肢，小心地为索尔梳理鬓毛，索尔很享受，似乎不像自己一样想要远离这个女孩。
老色马。
汤的香味让坐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熟练地将水晶在指间传递的齐林咽了口口水，肚子也咕噜叫着，“我说，你和雅，不，洛缇不会做饭吗？为什么惦记着着我的锅。”
“我，我一直都是吃果子和树根的，不过，果子和树根没有人类做的面包好吃。”
“你们变形怪不是很多都融入人类社会了吗？”
弥鹿认识好几个在人类社会生存的变形怪，如果不是因为某些原因，自己才不会发现变形怪的真实身份，但是这个明显是个新手，只靠着变化的人的记忆习惯去做事，也许是自己没有那种在人类社会生存与真正的人类接触，不过要获得记忆，只能吃掉那个被变身的人的一部分脑组织。
之前并不是因为这个变形怪做过什么坏事，也不是因为女孩，而是因为这个精灵商人的死，已经被军队所知晓，而哨所的士兵注意到了这个精灵不该还能走路说话，所以就通知了怪物猎人，来看看是什么怪物能变成死人到处乱跑，至于商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看出来这个变形怪没有什么用武器的经验，也没有强大的魔力，也许只是恰巧遇到意外身亡的精灵商人的尸体罢了。
虽然不确定，但是弥鹿能感觉到女孩似乎掌握着心灵传话，而且拥有强大的魔力，不然就这个变形怪傻傻的样子，肯定是无法在人类社会伪装并生存的，也无法在旅馆那次的冲突中活下来。
“我这锅汤要煮好还要一会儿，放心，我做的三人份的。”
弥鹿扭过头，不太喜欢这个变形怪身上的气味，充满土腥味，但是齐林却不断地蹭向弥鹿，弥鹿干咳了一声，起身去锅的旁边，扔了几把柴火。
“弥鹿？你是不是一个人旅行了很久？”
洛缇突然问道，纤细的双手熟练地按摩着索尔，索尔闭着眼睛享受着弥鹿决不会给的待遇。
“这个啊，我是旅行了很久，我以前是在北方旅行的，然后去了海的另一边，我是几个月前回到美瑞戴尔，哦不，现在改叫坎尔特了。”
“你觉得，这个世界怎么了？我觉得，很冷。”
“也许只是冬天到了，觉得冷很正常，需要衣服吗？我的借你。”
“不了，我能感觉到，你对这里的看似不在乎，却比谁都要伤心。”
弥鹿虽然心里顿时酸楚，但是却没有回答，也没有反驳，只是拿起一只树枝摆弄着火堆。
“对了，洛缇，我有个问题。”
“我会尽量回答。”
“你只是个人类，你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虽然我的家在秘境。”
“秘境，老山谷，仙宫，星灵山还有雪域。”
“看来你知道的很多，果然我没有认错那种感觉，非常熟悉。”
“你今年几岁？”
“17岁，我告诉你了，那么弥鹿先生，你几岁？”
“唔，23岁。”
“真的？”
“真的。”
弥鹿虽然知道自己的谎言在她面前毫无用处，但是女孩却没有继续追问，只是专注地看着索尔油亮的黑毛。
“回到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你可不属于哪里。”
“那里是我的家。”
“那你右边脸上的印记是什么？不是伪装吧。”
“这个你最好别问。”
好吧，弥鹿不想提这个问题，在等一会儿，好喝的鱼汤就能出锅，弥鹿不怎么喜欢野营，比起在野外搭起帐篷，旅店让自己更安心，也能坐在火堆边的长椅上痛快地喝两杯。
弥鹿习惯了独自旅行，自己抛下拉尔的确很难受，所以，也害怕着这种感觉，自己当初也是个温柔体贴的理想主义者，总觉得一切都会美好。
有什么声音在附近，反正不是好东西。
弥鹿放下手中被点燃的木棍，一声不吭地走到路边的森林边缘四处望着，然后远离帐篷。
当进入一个拐角时，一支银色的箭矢飞向弥鹿的头，但是弥鹿躲都没躲，箭矢突然停下，只是停在半空中，漂浮着。
“警告你们，别来烦我，我可不想睡觉前做太多运动。”
人类毕竟是群居动物，在人多的时候总觉得人多势众可以轻易解决落单的猎物，可惜，有时候，猎人也是猎物。
很快，穿着破烂黑袍的强盗，试图融入夜色，一个个小心地靠拢，弥鹿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我说，你们杀了我可是没有好处的，我可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们只是路过的穷苦旅行者。”
“少特么废话，要么留下身上的东西和那个土鳖滚开，要么死在这。”
一个强盗挥舞着手中的大刀，隔着蒙面的破布威胁着，弥鹿将手伸向背后的银剑，摇了摇头，“我给过你们机会，我再次警告，要么滚，要么死。”
弥鹿很烦这种不知死活的强盗，尸体会带来很多麻烦，招惹来的食尸鬼会让附近的村民困扰，尸体也会污染附近的水源，烧掉，又会因为烧焦的尸体被认为巫师作恶，真的是麻烦。
“杀了他。”
强盗的首领低声说道，弥鹿快速地数了下，一共有19人，加上强盗首领正好20个。
“那么，第一个。”
弥鹿抬起手，举着剑，找准时机，重心向前，快速冲到一个强盗身前，侧过身子躲开了强盗受到惊吓用尽全力的劈斩，反手握剑一个劈斩砍下了强盗的脑袋，脑袋泼洒着血浆在月色下翻滚，重重地砸在淤泥地上。
自己的速度吓到了其他强盗，他们开始迟疑，不敢向前，害怕自己的脑袋也会像这个同伴一样一瞬间飞向天空。
“我说了，要么滚，要么死。”
“一起上！围住他！让他没地方跑！”
弥鹿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发号施令的强盗，而那个懦夫也小心地往后退了两步让他的小弟挡在前面，弥鹿吐了口唾沫，对着空气挥了挥剑，月光下的剑刃充满迷惑般的美丽。
这群强盗不像自己以前遇到的那么凶猛，如果说以前遇到的都是野狼，这里的都是野猫，没有技巧也没有勇气，以为有着爪子就可以狩猎。
强盗一个个靠拢，围成一个包围圈，寻找着攻击机会，但是，俗话说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弥鹿没有等着他们把自己围住，再次冲到其中一个强盗面前，一把抓住这个懦夫肮脏的手臂，横着将这个尖叫的废物切成两段，弥鹿一把将强盗的上半身扔在一边，任由他的内脏和肠子混着浓稠的鲜血流淌在地上，鲜血没有溅到弥鹿身上，完全地避开了弥鹿。
够了吗？这么残忍的死法你们还不怕？
弥鹿再次看向试图围着自己的强盗们，他们粗重地呼吸着，冷汗直流，被吓得不轻，胆子这么小也敢做强盗？“啧，你们是想全部死在这？别来烦我行不行。”
“老大，这个人，我们不是对手。”
一个强盗开始后退，这才对嘛，知道怕了就赶紧滚，没人付钱给我清理垃圾。
“谁敢逃我杀了谁。”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
弥鹿慢慢靠近强盗的首领，强盗首领恐惧地向后退着，举着大刀，指着弥鹿，“上啊！杀了他！”
弥鹿再次冲刺，推开身边的强盗，一剑刺在了强盗首领的脖子上，剑刃如此干净，强盗首领连尖叫都没有，直直地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然后没有了生息。
“怪物！”
剩下的野猫们，握着武器大叫着着跑开，逃进了漆黑的森林。
“很精确的打击，很棒的爆发力。”
女孩在自己身后鼓着掌，“弥鹿先生，你从哪儿学的剑术？”
“东学一点西学一点就这样了。”
弥鹿看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伸出手“Oiri.”
橘色的火焰瞬间吞噬了这两具尸体，浓烈的恶臭让弥鹿闭着眼睛向后退着，“走吧，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看来自己完全不用担心在她面前做这种事，因为这个女孩一定见过更残忍的事情，所以对这种程度的尸体毫无感觉，这也正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对死亡恐惧着，却又麻木着。
看来没必要独自解决这种问题了，总是绕远路也很麻烦啊。
看着完整的盗贼首领的尸体，弥鹿拿出一小瓶黄色的药水洒在附近，留下了一个驱散食尸鬼用的符文，“好了，汤应该煮好了，我们去吃晚饭吧。”
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时代。
弥鹿抱怨着，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好好地享受晚餐，看看月光，然后甜甜的睡一觉？
“鱼汤好喝吗？”
“嗯，很好喝。”
“这不公平！为什么鱼肉全部被洛缇主人吃了！”
“本来就两条，别抱怨。”
“唔，齐林喜欢鱼肉。”
“好了，我的让给你。”
“弥鹿先生，谢谢你。”
弥鹿不喜欢分东西吃，但是弥鹿笑着喝着没有鱼肉的鱼汤。
节三
托斯托德很困扰，因为他有的信息太少了，只知道女孩的样子，可是一点用都没有，老师的星象盘都没有找到女孩的具体位置，只是指向北方。
在一个酒馆，托斯托德注意到了这里有着什么，似乎有一个法师来过，留下了一把可以避开诅咒的星辰粉末，还留下了非常强大的保护魔咒，有意思。
这个咒语还很强，而且施咒不过一周，对于能使用魔法的托斯托德，这是一个警告，麻麻的感觉告诉自己，这里使用法术会有巨大的副作用，这也是施法者可能希望的。
为什么？一个法师会留下这么强大的咒语，难道这里有什么秘密？
托斯托德点了一杯啤酒，看着这个热情好客的旅店主人，往桌上扔了远不止一杯啤酒的银币，“老板，问你些事儿。”
“哦，有事包打听，钱就算了。”
老板只拿了几枚银币，然后招呼自己的妻子多拿一个杯子，自己则在酒柜上拿了一瓶好酒。
“说吧，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会都告诉你。”
“嗯，你这里有没有来过一个法师？”
“法师没见着，一周前有一个变形怪冒充已经死了的精灵商人，要挟着一个小女孩来这里住过一晚，早上，怪物猎人来告诉我这里有危险，让我配合消灭怪物，不过我当时躲起来了，并没有看到太多细节，只听到了轰隆一声，然后怪物猎人们全部跑了出去。”
老板没有说谎，也没必要说谎，但是，这种咒语变形怪是不可能释放的，变形怪无法驾驭这种守护魔咒，难道是怪物猎人们？
“那么当天还有什么人吗？”
“要说的话，还有一个早起的客人，一个黑发的年轻人，很漂亮，嗯，背着把非常漂亮的银色的剑，当时那个精灵，也就是那个变形怪说要买下来，纠缠了一会儿。”
背着银色剑刃的黑发年轻人？那么这个咒语有可能是他为了避开变形怪释放的？不过令自己在意的还是那个被变形怪要挟的女孩。
托斯托德掏出画纸，“老板，这个女孩见过吗？”
“嗯？就是这个女孩被要挟，做人质，不过他的父亲已经把她领走了。”
父亲？恐怕只是变形怪的另一个把戏，那么自己的方向没有错，不过为什么一个变形怪会带着这样的小女孩做人质？
“我今天和你说的话你就不要和别人说了，毕竟。”
托斯托德亮了亮领口的大狮鹫徽章，“这件事情可能会带来麻烦。”
老板依旧带着热烈的笑，端起酒杯，“我明白，为了我们的健康，来一杯。”
“好吧，祝你健康。”
那么，一周，自己需要加速了啊。
托斯托德喝光酒杯的酒，没有拿回那些银币，拉上兜帽走出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