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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情谊尘埃

稍稍冷静了一点,不再手舞足蹈的李占锋疑惑地道:“不知先生所指为何?”张自忠淡漠地道:“在下已代公子与她签了盟约。”李占锋始终高扬的眉头终于慢慢地放了下来,静默半响后叹道:“在半年前,若是有人做出这做事,我会在第一时间杀了他。因为与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嫣玉敏结盟无异于与虎谋皮。但现在,我应该感谢先生。因为有了先生,不要说只是与她结盟,就算是与她联姻我李占锋又怕谁来着?有了先生,现在的嫣玉敏也只是我李占锋称霸金陵的一块垫脚石而已,嘿嘿。这又何有责怪先生之由?”

称霸金陵?

“你说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皇袍极权、华殿锦衣呢?”

“那么你呢,支配你的***又是什么呢?也是这皇袍极权、华殿锦衣吗?”

“那么,在我嫁给你的那一天之后呢,如愿以偿地娶了我之后支配你的***又会是什么?难道说不是这皇袍极权、华殿锦衣吗?”

幽幽耳际,立时兴意阑栅的张自忠索然无趣地道:“为表诚意,她送了一粒波斯湾深海黑珍珠于公子,附送一匹天山雪马于在下。”击掌一叹,李占锋道:“果然是嫣家掌权之人,投其所好用得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波斯湾深海黑珍珠,嘿嘿……”话头一转,李占锋脸色突然一沉道:“只是先生未免也太过分了吧?难道说先生竟然认为我李占锋连一匹马了送不起吗?”

明白他其实更想问:为何嫣玉敏一个外人都知晓自己喜马,而他这身为“主子”的却不得而知,张自忠勉强挂上歉意的笑容,道:“些许一些小小的爱好,不登大雅之堂,不说也罢。还请公子不要介怀。对了,那回礼之事就要劳公子费心了。”沉吟半响,李占锋点头道:“先生伤好之日便是我们去登门拜访之时,至于这回礼之事,便由我一手操办,先生安心养伤就等着牵马吧。”马车缓缓在碾轧着官道,悠悠行于这无边风月的金陵烟花中。

漆黑的夜,微弱的风。

“先生为可临门不入?莫不是给那嫣玉敏的迷人身段给……嘿嘿……”马车沉默了一阵后,李占锋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含着某种只是要男人一见就心领神会的笑容问道。张自忠淡然一笑,道:“在下临门不入当然原因诸多,但其中最有分量的那一条却是怕冒然而入打扰了公子与您的梦中仙女浪漫的二人世界,公子不满意吗?”

李占锋哈哈大笑,道:“先生的好意我当然得多谢了,哈哈……”

大笑忽然一敛,张自忠微诧,李占锋吟叹道:“伤心人别有怀抱。我不知道先生曾经历过什么,但我希望先生能忘记那曾经的一切不快。既已失去了曾经,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再失去现在和未来?”

看着脸色突然煞白的张自忠,李占锋伸手入怀:“先生,这是惜惜公主给你的请柬,她希望你能在三日之内去与她一晤——先生不要怪我,因为我已代先生应诺。我希望先生能借此良机一举夺得美心归。预祝先生马到成功!”

“既已失去世了曾经,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再失去现在和未来?”

“既已失去世了曾经,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再失去现在和未来?”

茫然接下李占锋塞过来的幽香请柬,张自忠心湖潮起,浪花四溅。如果说自己的过去,过去的一切就是梦幻容颜的她,失去了她也就是失去了自己所有的过去。那么,自己的现在和将来又是什么……还会是她吗?茫然一片,心乱如麻的张自忠强然一笑道:“公子此话怎讲?难道公子自己对绝代风华的惜惜公主不感兴趣吗?再说,若公子都不能勇夺玉人芳心的话,在下又岂能妄想天鹅之肉?”

喟然一叹,李占锋落寞地道:“是男人就没有一个不会对绝代风华的惜惜公主动心的,我李占锋理也没那个能力在面对她时做到心如止水。但是,动心归动心,所有的一切对于我李占锋来说,都只能仅限于动心而已。就算人家惜惜公主钟情于我,我们两情相悦,那又能如何?我能为此而放弃我现在的锦衣玉食,现在的荣华富贵,现在的一切吗?不,不能。我不是那种为了所谓的爱而甘愿放弃一切的人!我离不开这给我带来金钱、地位与权势的李家。既然离不开李家,那么,身为李家继承人的我的正妻就只能是洞庭祈家的千金小姐。先生不会不知道这是我李家能垄断水路运输的必要条件。她祈露可以选择嫁或者不嫁,但她一旦选择嫁那我就得非娶不可,这是我们李家的男人永远都没得选择的绝路。正妻之位不能让,难道说要让名动天下的惜惜公主屈居我的二房小妾吗?这恐怕是天底下最自大的男人最不知天高地厚的妄想!我李占锋脸皮虽厚,却还远远没达到那种程度。再过半年,隆冬之际便是我成亲之时,李家的男人无论婚前如何荒唐,婚后都必须收心做一个好男人、好丈夫!所以,我现在就得抓紧时间尽力地放纵自己,否则将来我一定会后悔的!嘿嘿,再说我李占锋虽以俊雅风liu自负,但自第一眼见到那绝代风华的惜惜公主之时,我便彻彻底底地死了心。因为我一眼就能明白她所要的夫婿必是那种拥有金玉内涵的真正男子汉,自那一刻起,我便明白我李占锋今生今世是没这个机会了。而随后她的那封邀请函也解开了为何那胜出的人会是我李占锋的谜团。而今晚她不动声色的旁敲侧击就更让我确认,她要见的真正主角是先生而非我李占锋!环顾整个金陵,也只有先生才身具能令她颀赏并倾心的金玉内涵!”

话头至此,似乎是说累了的李占锋稍稍歇了口气,婉惜般深深一叹,看着脸色苍白的张自忠肃然道:“先生,若你真的认我李占锋当半个主子,当一个朋友的话,就请听我一句话:想开一点,人,不能总活在过去中,既然现在可以开怀一笑,为什么就非要让过去的悲哀无奈将现在的笑容所掩盖?先生,来吧,就让名动天下的绝代风华之惜惜公主成为你振作起来的标志吧!”

漆黑的夜,微弱的风。

沉寂的车厢中,只有李占锋轩昂激荡的话在回旋,在飘忽。

这一夜,又有多少人像张自忠般,萎缩在黑暗的车角里,伤心人别有怀抱?

血,伤口撕裂之后 ,除了痛,就只有带起浓浓的腥味儿的血! 传闻中,野兽受伤后会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独自舔伤,独自舔血。那么,人呢?也会这样吗?

这一夜,金陵,李府,柴房,一首只属于现在的他的曲子一遍又一遍地响起。悲凄而哀伤!

“……*无边,桃花深处是你娇羞的梦幻容颜,……秋风渐寒,落霞残角是你流泪的冰冷双眼……,*无边,桃花深处是你娇羞的梦幻容颜,秋风渐寒,落霞残角是你流泪的冰冷双眼,也是你这温柔的夺命一剑……”

漆黑的夜,是否有流着泪的你的眼,微弱的风,是否有浴着血的你的剑?

伤好刚到第三日。

暮色黄昏,艳霞犹存时烟花秦淮便已初上华灯。

因方才出府时张自忠委婉但却绝没有余地拒绝了这三日来不停到李家骚扰,蛮横无礼地非要见被他李占锋严密“保护”起来不见任何外人任何一面的张自忠的赵新宇、权靖国二人之名马美人、精茶宝玉那贿赂似相邀而异常高兴的俊雅李少李占锋蹰踌满志地与张自忠来到这金陵唯一的母氏大族——嫣字之府。

嫣府之彩灯旋飞的双狮门前,同李占锋和张自忠一样用蓑衣斗笠将全身裹裹得严严实实做世代渔家打扫,手里还提着一桶鲜鱼兜售的李大上前与守门人一阵耳语,那守门人露出讶然之色后匆匆而去。

看着那守门人匆匆而去的敏捷背影,蓑衣斗笠完全遮住了他那张俊雅之脸的李少感叹道:“我虽然早已知道金陵四大世家中属嫣府的实力最深不可测,但一个小小的看门儿的都能有如此敏捷的身手,还是让我吃惊不小。”感叹间,李占锋苦苦思索着张自忠为什么不让他十六抬大轿、八马开道摆摆排场,而采用这种极为低调的方式——他不想问出口,因为他是未来的李家之主,他是名动江南的金陵三少,他还是对方名义上的主人——尽管他自己都早已承认在智计方面他的确比不上张自忠,但他却不能让对方从心眼儿里把他看得太轻,这,是他李占锋价格与尊严的底限!

眯着双眼轻轻地看着渐趋渐浓的暮色下、盈满衣袖的微风中悠悠旋转的红烛彩灯,张自忠的声音完全消融于这将彩灯揽之入怀的微风中:“嫣府能以母氏一族卓立于曾饱受金戈铁马之战乱之苦的金陵百余年而不倒,自有其相当过人之处,若能与她结下真挚之盟约,公子可要竭力维护,坦诚以待!”

叹了口气,仍旧对那个疑问半知半解的李占锋微恼道:“先生还没想通,终是不肯助我争龙金陵,雄霸江南,傲笑天下吗?”

争龙金陵,雄霸江南,傲笑天下吗?

以笑容淹没心中的苦涩,张自忠轻叹道:“一入江湖深如海,诸般情谊化尘埃。”

李占锋微微一楞,半响颓然道:“如果现在站在我眼前的是血气方刚,豪气冲天的先生,而不是曾经惨血的先生就好了。”

将微笑赠于如梦星空,张自忠专注地看向拥抱黑色胸怀的夜空。

嫣氏府内!

“二小姐。”行色匆匆的守门人在年方二八的明眸美人前紧急止步。

嫣府二小姐嫣玉洁皱眉不悦道:“平常我们是怎么都你们的——遇事需沉着冷静。怎么还这么慌里慌张,是不是不想在这嫣府呆下去了?”

守门人闻言吓得五体投地,颤声道:“二小姐恕罪。只因为那李占锋突然来投拜贴,小人不敢耽搁,所以才知行色匆忙,请二小姐恕罪,请二小姐恕罪。”

“李、占、锋!?!”声音咬牙切齿,嫣府二小姐嫣玉洁语冻成年北极熊:“他这杀人魔来我嫣府做什么?”

守门人额头触地:“请二小姐恕罪,小人不知。这是他们的拜贴。”

葱翠玉指挑开精美的拜贴,嫣府二小姐嫣玉洁秀眸扫了一遍,冷冷一笑,声音却突然放得异常温柔:“去通知大小姐吧,她可能正在等着呢。对了,这一路上你可曾碰到什么人?”

眼珠一阵狂转后,守门人二选一终下赌注:“小的这一路上没看见任何人。”

满意地一笑,嫣府二小姐嫣玉洁拈花玉指“扶”起汗流夹背的守门人,声音更加温柔:“看你,吓成这个样子,我逗你玩儿呢。怕什么,我会吃人吗?快去吧。这个月你表现上嘉,我会考虑给你的工钱加量的,至于倒底加多少,就要看你今后的表现了。”

本以为是大难临头,没想到最后却是因“祸”得福,守门人感激涕零,鼻涕眼泪一踏糊涂时哽咽道:“谢小姐赞赏,小人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这就是守门人守门守出来的本事,靠眼睛和嘴皮子就能赚金子的他们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什么人该用什么方式敲诈!例如,他这个时候就“一不小心”地忘记了那个“二小姐”的“二”字。

二小姐嫣玉洁板下玉脸,郑重地提醒道:“不是小姐,是二小姐!以后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好了,不耽误你的工作了,快去吧。小姐还等着呢。”

一躬身,守门人边狂擦鼻涕眼泪边道:“小姐,那小人就去了。”

没有生气,轻轻地嗯了一声后,二小姐嫣玉洁柔声道:“去吧。”

守门人感觉到了银子的招唤,一脸兴奋地去了。

看着那怎么看怎么都恶心的背影消失于拐角,二小姐嫣玉洁的笑容立即冰冻,一字一顿:“李、占、锋,杀、父、之、仇、我、定、要、你、血、债、血、偿!还有你,嫣玉敏,竟与我杀父仇人搅和在一起,本来我也不想这样,毕竟咱们姐妹一场,但现在……你太令我失望了,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

默立于花高价请远赴荆州请江南最好的古董店老板精心裱装的三幅画前,嫣府之主大小姐嫣玉敏晶眸痴迷。

三幅画全部画的是马,而且画的是同一匹马,一匹神骏异常的马。马鬃飞扬,一身雪白而无一丝杂色,逆风而驰,顾盼间尽显王者之风范!

“你,本来就有一匹天山雪马吗?”喃喃间,嫣玉敏将秀眸移至右边的那幅画上。

其上的天山雪马跟另外两画上的一样雄骏威武,只是,为何它的眼神竟然满是伤痛与悲哀,健蹄破空,尽显王者之风姿时却是满眼的悲凄苍凉,见之心酸!

眨了眨即将盈满珍珠的秀眸,嫣玉敏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中间的那幅画上。依然是那身具王者之姿的天山雪马,只是,马上多了一个人。一凌马御箫之人。箫乃镂玉洞箫。画中旭日初升,其旁黄叶翻飞,马上御箫之人姿势非常奇怪,一般人御箫之时双臂离胸不过三四寸,而他却足足隔了七八寸,为什么会这样御箫?

自嫣府安置于李家之人为好“顺手牵来”此画后必每日专注至一少柱香的嫣玉敏当然知道!于是,她再次心酸地将目光落于那无鞍之天山雪马上。虽然天山雪马之马背较普马长二至三寸,使得其落座的最佳位置也较普马长了二至三寸,但马上的他却并没有坐于那长达将近一尺的最佳位置的中心处,而是足足在其身前空出三至四寸——这三四寸之地坐一男人当然太过拥挤不堪,但如果挤的是一位身材绝妙例如好自己般的娇柔少女……那当然是最能相依相偎之处!

玉人半挤半靠入他怀中,他拥着玉人的同时轻轻地玉人鸣箫,身具王者之姿的天山雪马在旭日晨曦中泰然漫步,清风拂过,带起玉人一丝柔发……

嫣玉敏紧咬芳唇警告自己不准伤心,但事实再一次地证明了她嫣府之主再强也管不住自己的心!芳心深处再一次地泛起浓浓地酸楚,于是,她再一次地强迫将自己的目光注在那旭日下纷飞的黄叶上。

旭日初升、雪骑镂玉、神仙伴侣、晨风轻吹、枯叶翻飞!

落飞之枯叶止住了她的盈滴之泪,但止得住她心中的酸涩吗?

“你,既然已经有了心中的她吗?为了又要来拔动我的心弦?”

为他,自己这一代嫣府之主在这几个月里曾数十次夜行盗般悄探他李家的一个小小柴房,十次有九次都能听到她那拨动自己的心弦、令人闻之滴血的悲伤旋律!那一曲如泣如血的苍凉旋律!其中,自己堂堂一代嫣府之主竟还曾为他做过不敢让任何人知道的保镖——他会知道自己曾为他斩杀了不下于十批的杀手吗?那段时间,自己夜夜守在他的柴房外,风雨无阻!这些,他知道吗?他会知道吗?

自忠,你……那一曲泣血之悲凄苍凉旋律是为了什么?为了失去的超卓功力,为了为了你怀中的那红颜知己?既然你已有了她,为何又要来拨动我的生命之弦?生命之弦已这你颤动,你又何时来与之其鸣?

无力地倚靠雕凤檀门处,嫣玉敏一阵自凄自苦。

“小姐。”门外,自幼伴她长大的小婢碧烟轻声叩门。嫣府大大小小所有的房间都可以对身为嫣府之主的贴身近婢的碧烟、碧消、碧云、碧散四婢大开其门,但,现在的这一嫣玉敏秘处之间却是一个大大地例外——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擅自闯入,杀无赦!这是一个只属于这位嫣府年轻之主的私秘空间!

轻轻用衣袖擦拭湿润的眸角,,再放下垂绕的白绫重重遮住三幅轴画,镇定了一下纷乱的心神,嫣玉敏亲切地道:“碧烟,什么事?”

门外梳着可爱的双丫髻的碧烟脆生生地道:“小姐,李府李占锋登门投拜贴。”

芳心一跳,喜色飞舞眉梢,嫣玉敏充满期待的声音问道:“不会是他一个人吧?”

碧烟道:“这个小婢不知。守门人就在轩外,小姐要不要传宣?”

静静地思索了一下,嫣玉敏扬声道:“不用了。你亲自去的把他们请到嫣雨轩,我即刻就来。”

“是,小姐。”碧烟轻巧地离去,她最终没有把守门人额头殷红、大汗淋淋一事告之于她的小姐,一阵犹豫之后她认为小姐太过疲惫而不想让亲爱的她再度过分操劳。碧烟当然不会知道她这一时的好心加私心竟然葬送了嫣府数十条精英的性命,其中还包括她与她同为小姐贴身爱婢的三位亲密姐妹碧消、碧云、碧散再加上好自己这一去不复返的宝贵生命!

再次揭开白绫看了看那虚怀御箫的旭日落叶图,嫣玉敏饱满的唇角每一次在这三幅轴画前扬起微笑!甜蜜而挑战性的!略施胭脂后,款步而去。

跟在碧烟身后,李占锋两眼放光地盯着前面那扭来摆去的不堪一握之柳腰,不忍睹其狼之状的张自忠垂首慢行。

转过一红栏拐角时,李占锋三步并两步贴上碧烟的圆润小肩,在对方纤巧的耳垂旁柔声道:“小姐你的身材真好,人更好。”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碧烟差点儿失声尖叫,猛捂小巧玲珑嘴时立即小脸飞红,毕竟,这是好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当着她的面说她长得好看,嫣府的男人没一个敢这样对她说,到底她是小姐的贴身小婢,虽无实权但地位却非同一般,其二,留在嫣府的男人要不是打杂的就是下苦力的,他们的地位极其低下,即使写好了让他们照着念他们也会将一双昏浊的眼睛睁得大大地,再一脸吃罪:“碧烟姑娘,我……我不识字,请恕罪,请恕罪!”

小心狂奔鹿跳,偷瞄了那丰朗的俊脸,碧烟低声道:“小婢……我是碧烟,不是小姐。”说完忍不住再偷偷瞄了正露出其名动金陵乃至整个江南的俊雅之情窦初开少女杀手式一笑的李占锋一眼,岂知对方的目光正在必经之途恭候,短兵相接,李占锋多情在眨了眨他那少女杀手式亮眼晶目,脸皮没他厚的碧烟立即血冲小脸,这一次连一双绒绒小耳亦红翻了天!莲步了慌乱地加快,变成了痛击落水狗时的“无畏”冲刺!

看着那突然匆匆慌乱的青涩身影,得意洋洋地冲身后的张自忠一笑,李占锋毫不吝啬地对自己竖起了一双大拇指。依他这少女杀手之惯例,只要再有那么两三次机会,一颗芳心便会完完全全地为他的风liu俊雅而深深陷落。

张自忠摇了摇头,淡淡地笑着。这一路走来,他已知晓嫣府能屹立这曾经饱受钢戈铁骑的战火洗礼百余年不倒的些许原因了——整个嫣府完全就是一座易守难攻、攻守兼备的坚硬城池!每一道流泉、每一座花园、每一个垒石玉雕小桥,无一不是一藏锋之剑,它们完全组合起来后嫣府便成了一只随时可择人而噬的凶猛之饥饿野兽!

张自忠隐隐约约觉得整个嫣府应该是一座奇异之阵,但可惜的是当年他并没有涉猎奇门遁甲之术,所以尽管他可以凭直觉猜出这是一座奇异之阵,但他却无法确认这是一座什么阵,当然也就更无法推出其生门与死门之分别所在了!

暗忖间,碧烟已将二人带至气势恢宏的朱门大殿前。其上龙飞凤舞三字:嫣雨轩!明明为殿为何偏偏名之为轩?

奇怪时,淡服素状的嫣玉敏已端庄秀丽迎了上来,莺声呖呖:“李公子和张先生大驾光临,玉敏却不曾远迎,还望李公子和张先生不要怪罪的好。”

李占锋踏前一步,抱拳道:“冒然来访,嫣小姐能予以接见李占锋已受宠若惊了,岂敢受小姐相迎之大举?小姐说笑了。”

伴于李占锋的身后,张自忠含笑道:“李府食客张自忠见过嫣小姐。”

春风一笑,眼波扫过张自忠微笑的脸部棱角,嫣玉敏开眉道:“玉敏刚刚让人上了些糕点茶酒,两位,请。”

主宾分座,挥退左右后,嫣玉敏从怀中拿出一精美锦盒,红烛蜡光下优雅地打开,赫然是一粒硕大无朋、在红烛下泛着幽幽冷光的黑珍珠,眼神经张自忠的棱角分明之脸部移至李占锋那俊秀帅气上,轻笑道:“多余的话玉敏就不多讲了,这是来自波斯湾深海的黑珍珠,若李公子还看得上的话,就请收下吧。”

李占锋动容道:“就算是一粒普通的波斯湾深海黑珍珠亦价值连城,小姐手中这粒奇大如卵,更是无价之宝,对于自少酷爱珍珠宝石的李占锋来说更具收藏意义,小姐厚礼的诚意实令李占锋意想不到!”

眼眸盈光,嫣玉敏含笑道:“自古宝剑赠英雄,这黑珍珠当然要赠给真正知它懂它的李公子了。李公子喜欢自是再好不过,之前玉敏还担心李公子会嫌弃呢。”

双手接过嫣玉敏递过来的锦盒,放于几前,李占锋也从怀中掏出一红色锦盒,却并不打开,只是笑道:“一粒微不足道的悦容丸,请嫣小姐笑纳。”

悦容丸,一粒足以延长女人三年之青春的悦容丸当然是青春女人的最爱!

同样微微动容,嫣玉敏笑吟吟地道:“从今以后,李嫣两家永为同盟,共进同退,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李占锋缓缓伸出右手,努力排出嫣家大小姐之前加给他们金陵三少那恶梦般地感觉后道:“从今以后,嫣李两家永为同盟,共进同退,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啪!啪!啪!”三声轻响,三人相视而笑。

笑颜如花,一双玉手各执起一坛酒、一壶茶,嫣家大小姐起身道:“远来是客,让玉敏用给两位执酒沏茶以尽地主之谊吧!”

杯酒七分满,李占锋一饮而尽,肃容道:“酒美,人更美!”

放下龙形酒坛,微撩耳际鬓发,玉脸微红的嫣玉敏轻笑中脆声道:“李公子取笑玉敏了。玉敏蒲柳之姿再怎么说也不及洞庭祈小姐那仙女之容,佳期之际,玉敏还要讨李公子一杯喜酒哦。”

李占锋哈哈一笑,道:“嫣小姐到时能赏脸大驾光临,李占锋必倒履相迎!”

“让新郎官大人赤足入洞房,玉敏可不敢小惹天怒啊,”调笑了一句拍,嫣玉敏盈然转身,茶壶倾下一条银白之线,风姿绰约于张自忠的几前,柔声道:“一杯闵茶日铸雪芽,希望先生不要嫌弃简陋。”

目注于茶雾飘渺上的如花玉容,再专注于日铸雪芽,张自忠声线飘绕:“卑贱之躯能消受闵茶极品日铸雪芽已是折寿,何再有简陋之嫌之弃?小姐言重了。”

将棱角分明的脸再次印入心湖,嫣家大小姐娇柔道:“若先生不弃,嫣家随时欢迎先生的……与李公子的大驾。”

哈哈一笑,李占锋接口道:“有小姐此言,就算被嫉妒之人打断李占锋的这一双狗腿,李占锋也必天天爬来一睹小姐之如花玉容!”

深深地看了一眼将全副精神都贯注于日铸直截了雪芽之上的张自忠一眼后,嫣玉敏落漠而勉强地一笑道:“李公子说笑了,只不知祈家小姐忍不忍心打一下你的那双什么什么腿的。”

哈哈一笑解嘲后,悠然环顾这名为嫣雨轩的大殿,李占锋漫不经意地道:“小姐似乎对我家先生知之甚深哪。”

落寂中的嫣家大小姐随口应道:“这个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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