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阿龙的案子要在省城滨松市法院开庭审理,有关的人员、亲属都在旁听席位上等着。
法庭上悬挂着国徽,使人感到庄严肃穆。
坐在前面的是北京来的关志强李键和刘东伟,还有一位女警察陪着叶非叙,还来了个神秘人物,就是天福宾馆的服务员林姗姗。
接着来了绥江的金所长和吴微,焉雪儿,胡队长,于云声哥俩,肖娅柳莺。
柳莺看到了李键.
柳莺在对肖娅耳语:“北京的流浪汉李键来了。”肖娅愕然,仔细地看了看这位网友。同照片上没有多大区别。此时的李键很严肃,一脸的装重。
小镇来了韩玉二栓子王建国。
二栓子看到了说话的肖娅,他告诉建国,“帮咱们忙的那个大妹子也来啦。”建国说:“一会完事了,咱得请她吃一顿,你盯着点。”他又问韩玉:“建辉真的没事儿吗?”
“没事儿,是让他来作证。”韩玉对建国和二栓子说。
“那整的那么吓人干啥,搁警车带走的,多邪乎哇。”
“人家公安可能把他是保护起来了。怕坏人害喽他。”二栓子还真的明白。
开庭了。审判长,审判员,书记员坐在了标牌后的座位上。
审判长讲了一些法庭纪律,然后宣布开庭。
一切按照法律程序进行着,红绿二毛被带到被告席上。 公诉人在读起诉书,是位灵牙利齿的女性,她在陈述检查机关的认定红毛绿毛故意杀人犯罪事实,并举证证人证词和证据。
但是红绿二毛在回答了一些个人自然状况之后,对其犯罪事实,缄口无言。红毛说:“由我的律师来回答。”
进入了最为关键的时刻,被告方的律师进行辩护。
被告的律师是位年龄比较大些的一位男性。
针对红绿二毛是否属于斗殴致使阿龙死亡进行了激烈的辩论。
被告律师胸有成足:“在这一案件中,金阿龙之死完全是因为双方酒后发生口角引起斗殴,我的当事人防卫过当,使金阿龙头部受伤经抢救无效而死亡。不属于蓄意犯罪,肯请法庭在量刑时引起关注。”
公诉人:“审判长,陪审员,我申请进行发言。”
审判长:“同意。”
“据我掌握的资料和证据,金阿龙之死,不是酒后发生口角引起的斗殴,是被告二人蓄意伤害行凶杀人。我申请证人出庭作证。”
审判长同意了她的请求。
王建辉走到证人席。
审判长问了他的姓名年龄,说明了证人的证词将做为案件证据记录在案,要如实叙述,不得做假证伪证。
王建辉心里有些紧张,他回答了审判长的提问,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脚下,头上和手心都在冒汗。
公诉人对他说:“请你如实地向法庭叙述案发当时的经过。请回答,在8月X日,金阿龙同谁去你的小吃部吃的饭?”
“有金阿龙,还有一男一女是姐俩。”王建辉回答。
“崔氏兄弟俩什么时候出现的?”公诉人继续询问。
王建辉回答:“金阿龙和那个姐俩已经吃完了的时候。”
“他们哥俩来了是怎么说的?”
被告辩护律师提出抗议,“审判长,我抗议控方律师在误导证人。”
“抗议有效。”
听众席有些哗然。
公诉人换个口吻:“崔氏兄弟俩来了之后吃饭没有?”
“没有。”
“他们不吃饭来干什么?”她问。
“来要保护费。”王建辉回答。
“什么保护费?”
“说是保护我们这些做小生意的,不受别人的欺负。”他的声音稍稍的大了一些。
被告律师举手要问句话,审判长同意了他的请求。
“你说他们是要保护费,你给了吗?以前给过吗?”
“没有,以前也没给过。”
“我问完了。”男律师得意地说了句。
公诉人继续问话:“请你向法庭叙述金阿龙同崔氏二兄弟发生口角的前后过程。”
“当时崔老大,”他用手指了指红毛,“问我准备好了钱没有,我说小本生意刚开张几天,没挣着钱哪,他们哥俩开始摔酒瓶子。”
被告律师又要申请询问,审判长再次同意。
“王金辉,我问你,你认识金阿龙,对吗?”
“是,我们是老乡。”
“我问完了。”他更得意。
公诉人举手:“我抗议被告律师打断证人的思路。”她问王金辉:“崔氏哥俩让你准备什么钱?”
“保护费呀,你们不都是这么叫吗?”
被告的亲属在听众席上起哄。
公诉人说:“我问完了。”
被告律师举手要求发言。
审判长同意。
“尊敬的审判长,陪审员,书记员,各位公民,我受此案被告的委托为其辩护,我以事实为依据,法律为准绳,还被告一个公平。崔氏哥俩在去小吃部吃饭过程中同金阿龙发生口角,年轻人嘛,火气大都动了手,金阿龙是武警复员兵,会点擒拿格斗,在斗殴过程中也几次摔倒他们哥俩,在防范之时有些过当,造成了金阿龙脑部受伤,经抢救无效而死亡。至于王金辉的证词,我认为法律上讲是不生效的,他和死者不只是老乡,而且是亲属关系。我问你王金辉,你的表姑夫是否姓金?”
“是有个表姑夫姓金,可多年没有来往了。”
“你们是否来往我不去追究,我提示法庭,金阿龙是这个证人的表姑夫的儿子。他们是表姑舅哥俩,而且他的表姑夫也来了啊。”他指了一下身穿便装的金所长。
他得意地说:“按照我国刑法有关规定,王金辉的证词法律上是不生效的,对吗?”
听众席上的崔大奎对着律师伸出大拇指。
公诉人的脸孔有些发红,但是她很快的镇静下来,“我请求另外一个证人出庭作证。”
审判长同意。
叶非叙走了上来。但是没等审判长问她姓名年龄,倪军在听众席上高高的举着手,审判长奇怪的看了看他,认出来他是区委书记,点头同意让他说话。
“我是叶非叙的丈夫,她最近大脑受了刺激,不能作证。”
大家都愣住了。
公诉人气愤的看着这位过去曾经追求过自己,被自己拒绝了的区委书记,心里很生气。
叶非叙脸色很难看,她看着自己的丈夫象不认识一样,她坚决的走到了证人席上,对审判长说:“请您问我问题,看我是否不正常,再确定我是否有作证的能力和权利。”
“好,你回答你的姓名,年龄,职业,政治面貌。”
“我叫韩非叙,三十二岁,退养在家,中共党员。我与死者没有任何亲属关系。”
“你具备作证人的能力和资格,请。”审判长客气地说道。
“那天我和住院的弟弟与阿龙一块儿去小吃部吃饭,因为去过几次,同老板已经熟悉了,吃完饭没有马上离开,在喝水的时候,这两个人进来了,他们在向王老板要钱,王老板拒绝说没有挣到钱让他们等几天,他们哥俩摔酒瓶子,阿龙想用手机打电话报警,被红毛发现,他来威胁阿龙,阿龙仗义执言,警告这哥俩,红毛提出用角斗方式解决,如阿龙赢了他们哥俩就离开这里。在阿龙赢了红毛之后,绿毛在阿龙伸手去拉被摔倒在地的红毛的时候操起了酒瓶子狠狠地打在了阿龙的头上,阿龙晃了晃倒在了地上,头上流出了血和脑浆。”叶非叙嗓音嘶哑,哽咽着说完了这些话,就要虚脱过去了。
辩护律师又举手提问,得到同意后问:“你是怎么认识金阿龙的呢?”
“这,这我不想回答。”
“不,这很重要,你不回答这个问题,我怀疑你证词的真实性。”
女律师反驳男律师:“请你尊重人的隐私权。”
“这是庄严的法庭,她又是个中共党员,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私?”他恶毒地看了区委书记一眼。
倪军怨恨的瞅着他。
公诉人得到审判长同意后说:“当一个人为一个屈死的冤魂作证的时候,你还要去追究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吗?可以是过路人,可以是旁观者,只要他出于一个公民的责任和义务都可以来作证。只要他有正义感,是在说公平话,无须追究是怎么认识的。”
“不,我认为很重要。”
“你太激进了。”
“我提醒你,不要带个人成见和情感色彩。”男律师忿忿然。
审判长同陪审员商议,暂时休庭,下午继续开庭。
北京来的几个人在同公诉人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