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如此地高人一等,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地看不起我!”尉迟承德的双眼充血,再一次全力向莫言冲过去,可惜莫言依旧不愿意与他正面冲突,只是化解了他的力道。
“住手吧,你知道我的实力的,之前我给你确认过一次吧!”莫言第一次露出如此冷漠的脸孔。“以前我就说过吧,我帮你夺取天下只是命中的因缘而已,本来我俩已经缘尽,我是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的,但是你偏偏要做出那么多多余的事情,延续了我们之间的缘分。那一天你甚至想要毒死我,你很聪明,很好的抓住了我的性格,你知道我一定是知道那碗茶里有毒,而且一定不会真的喝下去,但是至少会做个样子,因此你下的药根本是只要吸入鼻孔内就会死的毒药,沼地。但是我很开心哦,因为你的原因我又可以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毕竟生活很无聊,我又可以多玩一会了……”
“住嘴!住嘴!住嘴!”尉迟承德疯狂地向莫言掷出一柄短刀,与莫言擦肩而过。
莫言眼角有些不悦的味道,但是被很好的掩饰住了。莫言用有些心疼的注视着已经有些疯狂的尉迟承德。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尉迟承德有些支撑不住的向后倒退着,心脏被狠狠地刺穿,心底的黑暗被人看见了。那里有着自己最隐晦,最不愿意被人触碰到的事情,即使是自己也不愿意去触碰。但是现在这种黑暗却被眼前的人轻而易举地看穿。自己的肮脏,自己无法磨灭的羞耻,不想被那个人看见。
“滚,滚啊!”尉迟承德用力毁灭着周围的一切,利用所有的碎片攻击着莫言,而莫言一点一点地靠近他,丝毫没有做出防备的样子,但是漫天的碎片,偏偏没有一片击中莫言。
“为什么不全力攻击我,为什么总是错失我的要害,你的话,如果全力,应该能打伤我的。”莫言淡淡地说着,完全站在了尉迟承德的面前。
莫言比尉迟承德要矮上三分,因为面具的缘故,看起来只有二十岁,而尉迟承德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是脸上的英气,加上从未蓄胡,丝毫不显老态,比真实年龄看上去要小好多,脸上的疲惫之色也只会让他变得更加成熟。两个人站在一起,总有一种莫名的协调感,怜悯与被怜悯者之间的协调感。
尉迟承德渐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敢正视面前的男人,看了,只会觉得自己恶心。面前的人,对自己来说,高不可攀。
“呵,二哥,对不起!不小心让你看见了我本来的样子!”莫言忽然抱住了尉迟承德,低语。
战争期间,即使是身处血流成河的战场,莫言也总是那样的超脱,傲气,自大任性,但是最受欢迎的人,永远是他。无论多么难堪的状况,只要莫言想做,任何事情都能解决。而且,他总是在笑,笑的没心没肺,一切对于他不过都是游戏。
尉迟承德,对他,很嫉妒,自己拼尽全力才能完成的事情,为什么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场游戏。
但是,那一晚,尉迟承德只是想在月色下散步而已,却无意中来到了一个小峡谷,见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一张脸。褪去了面具的那张脸,在月色下,发光。其实他根本就记不起那张脸的样子了,甚至都记不住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看见过那张脸。或者那一晚只不过是一个梦。
从此以后,在嫉妒心下,留下了什么无论如何也磨灭不掉,忘记不了的感觉。于是他的命运被彻底改变了,他们之间的因缘便由那一夜,纠结不开了。
“呐,二哥,对不起呢,所以,不用觉得自己肮脏哦!”莫言再次低语。
现在,对尉迟承德来说,仿佛有一把利刃,刺进了心脏,但是,血,流不出来,但是流出来的确是心底的思念。
“想你,想你,真的很想见到你,想要狠狠地抱住你!”
尉迟承德身上的戾气一瞬间化为虚无。但是,忽然之间狠狠地推开了莫言,大声叫到:“你在做什么?你应该杀了我,我抢了你的江山,抢了你的女人,抢了你的一切,你应该杀了我!”
莫言没有丝毫生气地意思,伸手想要触及他的脸。尉迟承德狠狠地捉住了他的手,大吼着:“不要碰我!你应该恨我,恨我你明白吗!我也恨你,我恨不得现在就废了你!”
“但是,为什么要不惜一切留下我的孩子?”莫言依旧是那副淡淡地表情,“璟岚这些年承蒙你的照顾了。”
“你……你在说些什么?璟岚,璟岚是我的……”尉迟承德显得相当的恐慌。
“你不适合撒谎,至少对我来说呢,二哥!”莫言温柔地看着尉迟承德,“但是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尉迟承德心中一颤,随后大声吼着:“是啊,那就不要原谅我,来啊!杀了我啊!从头到尾你就不会正眼看我一眼吗?”
“手,很疼!”莫言依旧是淡淡地语气。
尉迟承德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很快把手放开了。
莫言收回手,一边揉着,一边说:“不管怎样,我今天来这里只是为了提醒你,不要让璟岚坐上太子之位。”
“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言坦然地一笑,说:“这件事我只会告诉二哥你哦!因为,那样游戏就不好玩了!”
“你总是这样,把所有的人都当做自己的玩具,璟岚他可是你的儿子啊!”尉迟承德有些隐忍的愤怒。
“儿子?这不过是由于一时的不小心造成的一个结果而已,反正是无可挽回的事情,不如就玩一下咯!”莫言笑的很开怀的样子。
“你真是,作为一个人,真差劲!”尉迟承德皱着眉,恶狠狠地说着。
“啊?哈哈!哈哈!那么我与你比起来,谁更加差劲呢!”莫言笑着靠近尉迟承德,完全是一张无害的脸孔。
尉迟承德无言以对。
“我说的话说完了,记住,不要破坏我的棋局,否则我可能会再也想不起你的样子的。”尉迟承德知道,这是对他最大的威胁。
莫言就这样,信步走开,打开了御书房的门,走了出去,消失在漫漫长夜之中,门再一次被风带上。
“莫言,莫言,莫言!你这个混蛋!”尉迟璟岚咬牙切齿地低吼着,开始疯狂地毁坏屋子里面的一切。
过了好久,屋子忽然没了动静。尉迟承德打开门,吹了一声口哨,一只黑色的鹰出现在尉迟承德的面前,这是尉迟璟岚与自己的专属暗杀的死士联系的方式。尉迟承德将一封信塞入黑鹰腿上的竹筒之内,信上写用血着:莫言出现,全力诛杀。莫惜,杀无赦。
黑鹰接受任务之后越飞越远,尉迟承德看着黑鹰消失在夜空之中,回到了屋内,找了一个墙角靠着,坐了下去,闭上眼睛,看似,累坏了。
蓝府内,蓝忠甫正坐彻夜未眠,因为多年前消失的那个人又出现了,他有些担心尉迟承德,本想连夜进宫,但是莫言却交代,不要去。对于这个三弟,蓝忠甫却是不会反抗的。然而更加让他担心的却是,莫言得表情,一如以前寻找到猎物似地,闪亮而危险。
莫言下次出现,将会是什么时候呢,到时候又会出现什么事情呢?
莫言已经走了半月有余了,这半个月之内,莫惜被偷袭了大大小小数十次了,虽然每一次都是有惊无险地被尉迟璟岚派来的手下保护住了,但是现在弄得莫惜即使是想喝一口水都必须先行用银针探测一下是否有毒,这些还算好,但是因为不断地受到袭击,自己店铺的生意自己是完全不能过目,因为尉迟璟岚现在几乎是把自己软禁在自己的庭院里面,除了静怡轩之外,哪里都不允许去,就连绫罗同时也出不去王府了,蓝昱也在尉迟璟岚的强制命令下,不允许前来。而另一方面,尉迟璟岚那方面倒是出门的次数比以往更加频繁了,自己几乎就不怎么能见着他。对此,莫惜是大有不满之意。
“谁啊,到底是谁啊,我惹到谁了,非得置我于死地!”又一次从自己的茶碗重验出毒的莫惜彻底火了,她站在院子里面大吼,“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站出来和我单挑!”
“哎,小姐,放弃吧,你以为你这么喊就会有人出来吗?再说,你会武功吗?单挑有意义吗?”绫罗趴在屋子里面的桌子上朝门口的莫惜泼冷水。
莫惜愤愤然地重回屋内,拎着绫罗的耳朵说:“你很空是吧,没事就给我出去打听一下消息,我现在很想知道我的那些店铺怎样了,不知道那群家伙有没有好好干活。”
“小姐,疼疼!”绫罗鬼叫着,莫惜松了手,绫罗一边揉着耳朵一边撅着嘴说,“小姐,你心情不好不要总是拿我出气啊!你要知道,现在我是唯一能来陪陪你的人了。”
“少废话,快去!”莫惜瞪了他一眼。
“得得,您啊,自己慢慢带着吧,去给您打听成不?”绫罗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说。
“你欠揍是吧!”莫惜作势又要揪住她的耳朵。
绫罗大笑着跑开了。
莫惜还有些生气地看着绫罗越走越远的背影,叹了口气,径自坐下了。隔了半天,忽然头一抬,叫着:“喂,美女侍卫,下来说会话好吗?”
不知从什么角落里面传来水的声音:“不行,没有爷的吩咐我是不可以随便出现在人面前的。”
“额……拜托,你不要每一次都说同样一句话好不好?”莫惜无力的趴在桌子上。
在莫惜遭受第二次偷袭的时候,水就被迫出现在莫惜的面前了,莫惜那次知道了,自己的护卫原来是一个如此极品地美女,然后就想着法的找这么美女侍卫说话,水怎么说也是一个女人,一直躲在暗处陪着莫惜很无聊地,既然莫惜找她聊天,而且自己还挺喜欢她的,于是就在十天前开始和莫惜在暗处聊天,七天前第一次出现在了莫惜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