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知道吗?他其实长的很普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他很好看,很好看。他对我很好,教了我很多的东西,怎么去看别人的心思,怎么去唬人,唯一正紧点的就是轻功了,但是教我轻功的原因是,要是我骗人被识破,还可以用来逃跑。他的身边有一只大鸟,他管他叫翠花,你说好不好笑,那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品位超级差劲,不过就是比不上那个人的人品差劲罢了。你知道他怎么教我轻功嘛?他让我去抓那只大鸟,那只大鸟脑袋上有一撮小黄毛,我就管他叫小黄毛了。小黄毛飞的很快,而且很聪明,根本不可能抓得住它,而且那只小黄毛太过分了,总是用爪子把我的脑袋抓的乱七八糟的,还故意把我弄倒,有好几次都把我弄得满身是泥。但是那个家伙就会在一边笑我,不过他还是有教我该怎么走路,该怎么起跳,还有该怎么呼吸,大约过了一年,我终于把那只大鸟的脑袋上的黄毛给拔光了,哈哈!那只鸟没了那撮黄毛可难看了!哈哈,哈哈……可是,”很开朗的小声突然一变,“我还是太傻了,还以为他会一直对我好,所以就奢求他能把我留在身边,所以,他后来说要送我走的时候,我终于努力了一把,好好地表现,然后哭着求他不要送我走。可是,我一哭,他就发火了,冷冰冰地说:“我不需要没用的人!”然后毫不犹豫地把我丢了,丢在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地方,一分钱都没有留下,甚至连衣服都被他换成了最破的衣服,我变成了一个乞丐。也就是那个时候,我认识了小玄子和红丫头。那些日子,很自由,小玄子和红丫头对我也真的非常好,如果我真的愿意的话,他们就能给我留下一个家吧。可是那个时候,真的很穷,为了吃一顿饭,我去偷过,骗过,可是小玄子却总是一副公子哥的样子,骂我,不允许我这么做,可是不这样,我们三个人就都得挨饿,所以我只能忍着委屈,偷偷地去做。我个时候,我们真的为了一顿饭,一点点的尊严都没有了,那样的日子,我知道,我过不下去,即使我忍着平穷,可是,野狗一样的我们,迟早有一天,会死去,根本不能长大,这一点在红袖高烧不退的时候我就清楚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那个男人突然又出现了,他把机会再一次地放在了我自己的面前,我问他要了医药费,给红袖看病,条件就是,回到他的身边。用了一年的时间,我学会了各种做生意的技巧,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足够的清楚了,没有人会全心地照顾我,我只能依靠自己,我要好多好多钱,有钱了,有势力了,我就再也不怕身边会没有人了,这个世界上,也就有了我的立足之地了。”
莫惜说话的时候,声音换上了一丝的刻意愉悦,来掩饰那一些的哑然。尉迟璟岚本以为她会哭,可是,莫惜只是轻轻地颤抖了一会儿,放在尉迟璟岚身上的双手握成了拳头,紧握着,过了好久才渐渐地松开。
尉迟璟岚很心疼,很想紧紧地拥着她,可是他只能强忍着,他甚至不敢动一下。莫惜和自己太像了,只是比自己还要坚强。如果让莫惜知道,自己的自言自语都被自己听了去,她会受不了的。尉迟璟岚忍耐着,心也因为忍耐的关系,越来越疼了。
如果他们都不曾受伤过,也许很简单地,就能走到一起吧!
气氛变得温柔多了,只是温柔的背后,那些伤痛,总是在隐隐作痛,只是可悲的事情是,两个人明明抱的那么紧,却只能各自品尝着各自的伤口。
“真的是很温情的时刻啊!尉迟璟岚,你还真的是很不学乖,这样的温情,你要不起啊!”冷冰冰的声音,对于尉迟璟岚而言,犹如死神。
一下子,尉迟璟岚的意识全部恢复了。
“你……”尉迟璟岚想出声,可是,嗓子干哑着,根本不能发出声音。本来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因为生病才会动不了,但是尉迟璟岚忽然发现,自己居然连手指都动不了了。漫天的恐惧蔓延到自己的心头。
他忙朝莫惜看过去,莫惜似乎已经失去意识了。
“还是老样子呢,只要一看到我就面色苍白,我有那么恐怖吗?”来人笑着说话,一身白衣白衫,面颊上是一张银白色的面具,将面孔遮的一丝不露,而面具上的一道疤痕,让面具狰狞了许多。“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杀了蓝昱吗?就是为了提醒你,你永远都只能是一个人。”
尉迟璟岚入赘冰窟,满身心思都放在了莫惜的身上。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丑陋不堪,真的让我很失望呢!所以,为了你好,我还是帮你除掉这个人好了!”没有丝毫杀意的声音。
这是第二次,尉迟璟岚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流泪。
当尉迟璟岚再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处京城中,端平王府的府邸了。
刺鼻的腥味,漫天的红色,呛得尉迟璟岚透不过气来。他拼命地想要逃跑,可是根本无路可逃,到哪里都无法摆脱那彻骨的寒冷。
“璟岚哥哥!”脆生生地一声叫喊,惊的尉迟璟岚浑身一个寒颤。
回过头去,天真无邪的小蓝昱,笑着靠近,当尉迟璟岚放下心想要靠近的时候,忽然,笑容变成了痛苦的挣扎,小蓝昱的胸膛上,一只匕首狠狠地插入了心脏。
“璟……璟岚哥哥,我……我好痛!”小蓝昱挥舞着手,向他求救。
尉迟璟岚慌了,想快速上前,可是,身上却被一条比自己的胳膊还要粗的铁链锁住,无法动弹。
“啊!”尉迟璟岚朝着不知哪个方向,咆哮着。
“璟岚!”忽然,蓝昱的声音变了,变成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尉迟璟岚下意识地抬头,挣扎的蓝昱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女子,女子笑靥如花。
“璟岚,我不会丢下你的!”莫惜在尉迟璟岚的面前蹲下,伸出了一只手。
“惜……”尉迟璟岚伸出手,想要握紧那只手,却在触碰到莫惜的一瞬间,从指间开始,莫惜的身形开始崩溃,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你注定永远只能是一个人呢!”
“他是祸害,他是不容于这个世间的!”
“无论是喜欢你的人,或者是你喜欢的人,统统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不要忘记你的命运!”
各种各样的声音,夹杂着嘲笑与寒冷,不断在尉迟璟岚的脑海中盘旋着。
“滚啊!你们都给我滚!啊!”锁在身上的铁链忽然之间消失了,尉迟璟岚疯了似地想要在身边抓住些什么。然而,身边什么都没有,这个世界一片虚无,他什么都碰不到,甚至连触碰着自己都没有感觉了。这个世界除了漫无边际的虚无之外,就只剩下那不断盘旋的嘲笑声。
“啊!”尉迟璟岚崩溃了,抱住脑袋,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噗!”一口鲜血从尉迟璟岚的口中喷出,一直堵在胸口的闷气一下子消散开来。
“爷,你没事吧!”是木的声音。
尉迟璟岚缓缓地睁开眼睛,但是也只能睁开一条缝,模糊地看着身边的人,确确实实的是木。
这里应该是端平王府的地下密室。
“莫惜……在哪……”尉迟璟岚闭上眼睛,虚弱地问。
很快他又后悔了,莫惜在哪儿?自己分明是亲眼看见莫惜被那个人拎起,被狠狠地扔在了地上,一剑穿心,亲眼看着莫惜在自己眼前绝望地睁大双眼,甚至来不及呼喊一声,就再被那个人一剑刺穿了喉咙,看着莫惜咽下最后一口气,到死,眼睛都没闭上,莫惜大概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她只是想多赚一点钱,给自己找一个立足之地而已,但是她却莫名其妙地死的这么惨。
“爷!”木担忧地又轻轻喊了一声。
“在哪儿?”喉咙擅自动了,明明心里已经绝望,何苦再问呢?
“对,对不起,爷,在洞穴里,只有爷一个人,还,还有满地的鲜血,和,和这一只玉镯……”木很是为难地开口。
尉迟璟岚再一次睁开眼睛,看着木手中的玉镯,轻声说:“你拿过来!”
“是!”木恭敬地走到尉迟璟岚的身边,把玉镯递给了尉迟璟岚。
尉迟璟岚缓慢地抬起胳膊,接过玉镯,用一只手我紧着,放在脸颊上仔细摩挲着,神情近似崩溃。
“爷,我刚刚把您体内的淤血逼出来,爷身体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所以,只要好好调理就好了,就是,爷,您不要太伤心了。”
木的话里面满是关切之意,尉迟璟岚此刻听起来却是格外的刺耳。
“给我把匕首!”尉迟璟岚冷冷地命令。
“爷?您要匕首做……”木余下的话没有问出口,因为尉迟璟岚根本就没有睁开眼睛。
木身上并没有匕首,但是这间密室里面,倒是不缺,很快,木就从密室的一个抽屉中取出了一把小的匕首。
“爷!”木把匕首递给尉迟璟岚。尉迟璟岚把手中的玉镯小心地放到了头边,拿住匕首。
木手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尉迟璟岚忽然发力,居然坐了起来,匕首毫不留情地朝着木的喉管刺去。
看似无力而软弱的一刀,但是对于木而言却是丝毫大意不得的,因为尉迟璟岚手持匕首刺来的方向很显然是自己最不擅长躲闪的方向。
但是木还是躲过去了,尉迟璟岚刺过来的匕首只在木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尉迟璟岚见状,丢下了手中的匕首,收回了自己的手,重重地又躺倒了下去,喘着气。等气息再一次平复下来,尉迟璟岚才淡淡地开口,“确实是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