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也快亮了,井小幽和金,还有背上还在昏迷的御子澄,三个人,气氛开始慢慢尴尬起来。井小幽和金这才想起来,他们似乎还没有和好。
井小幽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跟金道个歉或者道个谢,但是看见金背上的御子澄之后,又想起了伤心事,一时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对啊,自己喜欢的是御子澄,说到底,还是要跟金道谢的。
“谢……”
“现在人救回来了,你是不是又要赶我走了?”井小幽谢字还没有说出口,金抢先说话了。
“怎么会!我从来就没有要赶你走啊!”井小幽忽然着急起来,解释着,“我上次只是说希望你不要喜欢我,并没有说什么要赶你走的话啊!”
金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不说话了。
气氛更加尴尬了。
走到了御家院外,金跟井小幽交代了一下就翻身进去,把御子澄随便找了一个显眼的地方丢下,身上还有一张纸条。
很快,天亮了,御家人看见倒在庭院里面的御子澄,登时乱成一团,忙着给他看伤。而更加令人慌乱的确是御子澄身上的那张纸条。
“犯人为衙门内上官斐谷,此人应是冒名顶替,真实身份应该是黑虎寨阮飞,速擒住此人,另外注意,此人武功极高,且聪明过人,无论他作何辩解切勿相信,不由分说拿下即可,之后证据自会到来,切记要速战速决,擒拿之前万不可走漏消息。另,需要用人可往驻军都督处寻求。”
这一张纸条让御自秦是坐立不安,随后决定相信这个消息,当机前往驻军都督处寻求帮助去了。很快,一支精英小队便集结好,前往去捉拿阮飞去了。阮飞,即上官斐谷,本想做解释,但是来人已受命,只要拿下即可,其他不论。
阮飞心中隐隐觉得不好,心下怀疑是不是那个十字神偷发现了什么,但是考虑的时间并不多,这次来抓他的人并不是那种普通的小兵,每一个有一定的实力,于是阮飞便卸去了伪装,大打出手。
一旦动手,消息很快便泄露出来,城内一时沸沸扬扬,于此有关的井家此刻也是不得安宁,若不是井昌隆拦着,井韵恐怕便要前去质问这贼人了。
与外界的喧闹不一样,事情的主角,井小幽的房间内却是一片安宁。
井小幽的床上,睡着已经累坏了的井小幽,和没事做就在她身边睡着了的金。两个人都是和衣而睡,就这么面对着面睡着了,似乎谁也没有什么不妥的情绪,而且,两人的睡颜,居然意外的很相称。
“咚咚!咚咚!”敲门声一声一声的,井小幽觉得这个就像重锤捶在自己的脑神经上一样。朦胧中好像听见井韵的声音在说着什么,“小幽很累了,就不要吵她”之类的话,门外又归于平静了。
井小幽陷入了更加深沉的睡眠。
“咕……”大约是过了晌午,井小幽因为肚子饿了,从沉睡中醒来,醒来之后看见的便是金那张脸。“过了晌午了吧,不知道那个假知府被抓了没,但是肚子好饿啊,可是好困不想起来!”井小幽躺在床上喃喃自语着,对身边的金,大约是麻木了,竟不觉有什么异样。
听见井小幽自言自语的声音,金皱了皱眉,居然也醒过来了,看见在自己面前放大的井小幽的脸。金揉揉眼睛,看清楚了之后,也不知为何,很爽朗的一笑,温柔地说:“井,你这样子真好看!”
井小幽登时脸颊绯红,然后想都不想,一脚把金踹到了地上,靠墙做了起来,抱住身上的被子,有些嗔怒地指着金说:“你……你……你这个登徒子!”
“登徒子?什么人啊?”金有点摸不着头脑。
“登徒子就是……”井小幽本想解释,但是转念一想,金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男女有别之类的思想,这会儿若是解释开来,只会更加尴尬,便放弃了,“算了,不跟你计较了!”
“诶?”金这会儿还是有点糊涂,但是看井小幽瞪着自己的样子,还是不问为好。
一下子屋子里面安静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井小幽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心跳,担心这心跳声被听了去,但是脑海里忽然之间想起了昨夜被金抱在怀里取暖的事情,而且昨夜回来的时候一直是金用双手抱着的,井小幽的脸再一次充血,本来就很白皙的脖子此刻也红的不像样子了。
“井,你没事吧?”金看井小幽的样子有些不对,脸很红,担心是昨晚一夜受了风寒,便凑了过去,手摸上了井小幽的额头,果然很烫,“糟,糟了,井,你受风寒了,怎,怎么办?”
井小幽忽然大力的拍开金的胳膊,心里可是全部慌乱了,“为什么被金碰一下就如此的不对劲?”而且被金碰到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事情呼之欲出,这让井小幽很害怕,下意识地便拍开了他的手。
井小幽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可能有些粗鲁了,于是小声解释着说:“对,对不起,我只是,不习惯,别人摸我的头。”
“你生病了,好好躺着!”金似乎并未在意刚刚井小幽的举动,一脸关切地说,只是眼神里面还是闪过了那一丝不易察觉到的落寞。
“我没事,只是一时的发热而已,一会就没事了!”井小幽被金的关心弄得很不自在,心里充满了愧疚感,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放柔和了许多,“对了,你饿不饿,我饿了,我去拿点东西来吃吧!”
“好啊,我要吃你做的珍珠烧卖!”一瞬间,金又恢复了一直以来的样子,在床的前面站直。
井小幽不禁会心一笑,浑身也轻松了起来,然后也下了床,故意瞪了他一眼,说:“你以为那珍珠烧卖是我变戏法编出来的是吧,说有就有!等着,有什么吃什么!不许乱跑!”
井小幽出了门外之后,把门重新管好,金透过门缝看着井小幽走远了。忽然之间长吁一口气,然后忽然抱住脑袋蹲到了地上,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啊!心里乱七八糟的!为什么井总好像有难么多事情要考虑啊!为什么我要想井在想什么啊!莫名其妙!哇哇哇……”
等井小幽重新回来之后,她已经梳洗了一下了,端来了一些吃的,金也暂时是恢复了正常。
“井,他们去抓那个知府,你不去吗?”金往嘴里塞了一块米糕。
“我干嘛要去?”
“要不是你他们还不知道去抓谁呢,这个可是你的功劳啊!而且就算是就那个混蛋好了,要不是你我也救不出来啊!”
“这有什么关系吗?要是说出来才会有一大堆麻烦,我才不要呢!”井小幽懒懒地喝了一口粥。
“井,你不觉得很委屈吗?”金偷偷地看着她问。
“不啊,这样挺好的!”井小幽看见盘子里还剩下一个年糕,便放到了嘴里。
“小姐!小姐!”小环的声音由远及近,井小幽一愣,吓得不轻,急忙朝金一脚踹过去,金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
“小姐!”小环猛地推门进来了,金已经多号在了房梁上,而井小幽似乎是被嘴里的糕团噎到了,猛地咳嗽了几声,好不容易把嘴里的年糕咽了下去。
“小环,有什么事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井小幽冲着小环直翻白眼,“早晚有一天我会被你吓死的!”
“小姐,大事不好了!”小环显得非常激动,完全没有把井小幽的白眼放在眼里,“你刚才都在睡觉,你不知道吧,原来最坏的那个人居然是知府耶,御老爷带着一大堆人去抓他,刚才听说,那个人跑掉了耶,哇,没想到那个平时看起来那么温柔优雅地知府大人居然是山贼什么的,真是吓死人了……”
“小环!你说什么?他,那个假知府跑了?”井小幽一阵心悸,“那知道他跑到什么地方了吗?”
小环被井小幽的态度有些吓倒了,井小幽一直都是一副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样子,“这个,这个好像听说知府大人不知所踪,不过城门也被封了,应该是没有出城吧。”
“金,带我去御家!”井小幽朝着头顶喊了一声,金便蹦了下来,很快的背上了井小幽,从院子里面出去了。
“诶?什么什么?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诶?小姐?刚才是谁?去什么地方了?”这里也只剩下小环一个人在惊慌失措了。
也顾不得现在大街上的人了,现在的井小幽是心急如焚,如果说上官斐谷也就是阮飞,逃脱之后有什么想做的事情的话,那么最先的一件事就是,杀掉御子澄。从昨天见到昏睡中的御子澄开始,井小幽就注意到了,他的身上全部都是被虐待的痕迹,但是因为还有利用价值,所以才没有索命的。没想到那群人那么没用,居然会放跑他。
阮飞在知府衙门里面被众人围攻,但是他毕竟不是简单的人物,从开始就没有全力对敌,而是寻找一切可能的机会逃走,而且这次来的那些兵,对这个敌人并没有多少了解,最后居然让阮飞在这里杀出重围。阮飞本想就此出城,但是城门却已经早一步被关上了。心有不甘的阮飞心生歹意,决定杀掉御子澄。
大约是没有想到阮飞会再次对御子澄出手,御子澄这里根本就没有人看护,阮飞顺利的到了御子澄的身边。
御子澄此刻还处于昏迷状态,阮飞举起手中的短剑,对准了心脏,便要刺下。但是被突如其来的一撞,失去平衡,短剑从御子澄的胳膊旁边划过。
“谁!”阮飞暴怒,转身查看,看见的是井韵那张恐惧慌乱的脸,面无血色。
“你,你……”早晨从父亲那里得知了上官斐谷真实身份的井韵,因为心里一直平静不下来,所以到了这里来照料昏迷中的御子澄。刚才在外面见到阮飞将要对御子澄下手,一时冲动而撞了上来,然而现在再面对他的时候,心里的恐惧与愤怒全部用上脑,便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