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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心里许下的诺言

迈科紧紧跟随,他没有上前阻止这个大男孩疯狂的举动,秦韩需要宣泄。

身体早已疲惫,可秦韩依然寻找着,她在哭,他的耳边尽是她哭泣的声音,她在找他,就像他这样发疯的找她。

“你在哪,你到底在哪?”秦韩喃喃着,如墨的眸子几个小时来几乎未曾眨眼,就怕一眨眼,就将她的身影给眨没了。

‘当……当……当……’

A城的古钟敲了12下,此时,已是午夜12点。

“够了。”迈科大步迈到了秦韩面前:“秦韩,够了,别再这样。”

“我把她丢了,我一定要把她找回来。”秦韩的目光已是绝望,可依然不死心。

“她不在国内,你知道的。你这样找没用,为什么不能面对现实呢?你要变强,你只有变强了,才能找得到她,现在,你只是在浪费体力,根本没任何的用处。”迈科索性以一个商人的语气来说这件事,感情这种事一旦开始悲伤,那简直是种折磨。

秦韩就这么站着。

行人匆匆从他身边走过,他俊帅高大的外表也频频惹人注目。

迈科拧起了眉,眼底浮上担忧:“秦韩?”

“我曾对她说过,做不到的承诺,我不会允下,但一旦出口,便会一辈子承诺,”秦韩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毫无生气:“我无数次在心里许下过诺言,要给她一辈子的温暖,一辈子的笑容,一辈子的幸福,一辈子的心跳,可我却在现在丢了她,把她孤零零的丢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不是你的错。”

低泣声从秦韩喉里发出,一点点成流,那样的无助,绝望,哀伤……黑夜像是一个圈,把所有的黑暗都投在了他身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有那悲鸣声源源不断的鸣呜着。

迈科抿紧了唇,将视线移向天空,秦韩身上的哀意太浓,浓到他不忍看,他没想到,对于唐书兰,秦韩是如此重视,并不是初恋那样简单,那种感觉,仿佛秦韩是用生命在爱。

秦韩哭着,不是号啕大哭,而是压抑的,绝望的悲鸣。

嘈杂的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每个人的目光都投注在秦韩身上,有的好奇,有的嘲讽,有的看戏……可不管怎样的表情,在几秒过后都变得沉重。一个人,要绝望到什么地步才能发出这样的绝鸣声?

五年后。

她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

踩上这片土地的刹那,唐书兰泪盈满眶,A市,她的根,她五年来心心相系,夜夜相思的地方,她终于凑足了机票钱,回来了。

那个人还好吗?是否如她想他那般,想着她?

书兰痴痴的望着人来人往的飞机场出口,恍惚起来,记忆纷纷在脑海里闪过。

“妈咪,小心。”一辆载着行礼的推车过快的从前方推了过来,在即将撞上书兰时,一双小手赶紧将她拉到了一旁,清脆的声音道:“妈咪,飞机刚刚降落,现在出口的旅客很多,你要抓紧我的手,不要失散了。”

书兰低下头,望着年仅四岁的儿子唐秦,心里升起暖意,蹲下身,将儿子抱在怀里,柔声道:“秦秦,妈咪爱你。”当年,她以为孩子没了,为此痛不欲身,面对当时的环境,她几欲寻死,可一想到秦韩,咬着牙渡过了艰难的几个月,直到肚子微微隆起,她才知道孩子并没有失去。她当初明明记得被强迫喝下了那瓶药的,为什么孩子……尽管疑惑,但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我也爱妈咪。”唐秦的声音糯糯的、软软的,可每说一句话却透着属于成人的果断:“可是妈咪,如果不在天黑前找到租房,我们将去睡宾馆,我了解过A市的物价,就算最差的旅馆一晚上也要2百至3百间,这并不划算。现在是1点,我们必须在7点前找以租房,7点之后对于我们非常不利。”

儿子的长相遗传了她和秦韩所有的优点,明亮清澈的双眼在说话时一眨一眨,就像天上的星星在闪烁,如果忽略眼底的清冷与睿智的话,可也就是这份清冷与睿智像极了秦韩,她明明知道儿子只是个四岁的孩子,却总是会拿解决不了的问题去问他。

起先,儿子只是静静的听着,并不发表意见,当然,她也并不想一个小孩子能给她什么意见,会问也只因潜意识和习惯性的那份依赖,但时间久了,某一天儿子突然开始回答了她,并且答案非常的有决定性,更胜于她的决定。

从此,无论她做什么事,都会先与儿子商量。

在心里,她是愧疚的,她赚来的钱,只能解决二个人的温饱问题,她没有多余的钱给儿子上学,买玩具,幸好儿子从小乖巧,要不然,生活艰辛不敢想像。

“那我们快点走吧。”书兰反握过儿子的小手,握得紧紧的朝出口走去。

二个小时后,书兰带着儿子来到了市中心。

放眼望去,这个城市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宽阔的道路,古代与现代文明相结合的建筑风格,璀璨灯饰与绿色园林相融相映的新理念设计,甚至连行人匆匆的步伐,都是熟悉在记忆中的。

二人停在了红灯前,书兰用目光寻找着各种房屋的中介门店,虽说在A市生活了21年,但她却并不常出去,而且每次出去都是在车上的,因此对于A市可说并不熟悉。

“妈咪,你有没有觉得广告屏幕上放的叔叔跟我好像啊?”唐秦小手突然指向正对面大厦墙上的广告大屏幕。

书兰抬头望去,就这一眼,让她再也移不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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