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秀宫?”荷年皱眉,“谁让的?”
“国师大人。”
荷年心上一寒。
“皇上就这么……放任他吗?”
素香的脸色变了变:“姑娘为何说出此话?国师大人是姑娘的哥哥,姑娘理当高兴才是啊。”
荷年摇摇头,素香不知自己与西城的关系,她也不用再问下去。
“素香,你带我回去吧。”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走回云秀宫,荷年明显的察觉到素香对自己的疏远,她轻叹一声,站住等了等她:“为什么要走在我后面?”
素香微微愣了一下。
“因为你走惯了西城后面吗?”
素香垂下眼帘:“姑娘,您身子还很虚弱,请快些进去吧,素香还需回桓修宫打扫。”
荷年站在原地,眯了眯眼:“若你是因西城而来照顾我,那以后便不用了,麻烦你回去告诉他,从今以后,我不需要他的一点关照。”
素香脸色白了白,或许她没有想到荷年会说出这般决绝的话,她深吸一口气,自己到底只是个下人。
“姑娘说的,素香会转告给国师大人,外面风大,还请姑娘快些进屋。”
她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舍,毕竟两人相处在时间里还是很快乐的,她向荷年行了一礼,而后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尚暖的秋日,荷年却无端觉得寒冷,不仅是身体,连心都是冰凉的。
云秀宫的确从里到外都翻修了一遍,连屋檐的铜雀也被换成了金雀,鼻尖一酸,她推门进入。
殿里,所有的物件都整齐叠放的,五个精致的绣花瓷杯安静地摆放在朱红色的桌上,曾经刻着缠枝莲花的香木床榻也被换成刻着黄花梨十字莲的深红紫檀。
殿内只有两个打扫的宫女,见荷年来了皆是一惊,从她们口中得知阿墨被秦且华叫走了,而后荷年将她们支了出去。自己则躺倒榻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顶上的直棂条格子花。
阿墨和秦且华,该是相恋了吧。他们的恋情,一定会很美好。秦且华虽是子喧的贴身侍卫,却也足够自由,虽然自己与他只见过几面,但让阿墨跟着他一定不会错的。
她闭上眼,心里涌入一阵苦涩,为什么别人就能把握自己的爱情,面对自己的,却只能觉得力不从心。
荷年在云秀宫里待了整整三日,阿墨劝她出去走走,却被各种各样的借口拒绝。
“姐姐,你若再这样下去,阿墨也不知如何是好了,你身体本就不好,应当多加锻炼,再过些日子到了冬日,你这身体可怎么办呀!”阿墨将荷年从软塌上扶起来,摇着她的肩喊道。
荷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隐隐觉得后脑勺有些发疼,一定是因为昨晚失眠的原因。她看着阿墨紧皱的眉心,轻声道:“阿墨,姐姐是不是很懦弱?”
阿墨愣了愣,她从来只知道懦弱是用来形容男子的,谁知今日却被荷年用来形容自己,她摇摇头:“姐姐一点都不懦弱,纵使天下人这样说你,阿墨都不会这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