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两位侍女也顺势蹲下搀扶起小乞丐,心里着实就想不通透了,为何公子会如此狠心,姑娘这两日里只要是昏睡醒来后,心心念的必是公子,这不,今日才刚痊愈,就在日阳下苦等,还是未能见上一面,哎,“姑娘,别难受,就算冉彤姑娘进去了,也未必就能见到公子,姑娘保重身子要紧。”
小乞丐听耳边欣蓝的关切木讷的点点头,站了片刻再看了一眼贤科居,缓缓的转过身,‘该回卿钦苑了,那是卿殇住的地方,明日就得回府,能待的时辰也不长了,我理应多陪陪他的苑子。’
巧蓝忙跟上扶着,走了好些路,才突然发现丢了欣蓝,“姑娘,欣蓝定是找那些姐妹们贪玩去了,别管她,倒是姑娘明日就要走了,奴婢们虽是伺候姑娘时日不长,却打心里的舍不得姑娘离开。”
握住挽在胳膊上的双手,小乞丐又何尝不是,别说伺候,是不离身的悉心照顾,更是让自己感激不尽。
回到卿钦苑已是申时,之前在路上,巧蓝带着小乞丐在棠安居转悠了几圈,一来是为了散解散解难受沉厚的心思,二来自然是仔细介绍了这座府邸,指不定,日后哪天公子还会带着姑娘回来。
房内,小乞丐细细打量,摆设布局本是男子房间,这两日添了个梳妆台,显然多了几分女子房间气。
浅浅一笑,小乞丐走到书架前,手指划过一本一本书籍,有史书,也少不了兵书,还有一些闲暇时适合拿来打发时辰的书。
选了选,指腹在一本史书上稍作停顿,‘就你了’,小乞丐满意的抽出《春秋三传》爱不释手,熟悉的翻了翻,很快翻到左氏春秋传的一页上,日前在府里看到此页便丢下了,正好,今日拾起继续研读。
自幼就甚喜阅百科群书,不觉得就领悟出看书能静心,亦能养心的道理。
小乞丐坐到桌边,双眸一放到书上再也移不开,或许能瞒得别人,也能骗的过自己,可面上眉间隐现的忧伤不知能瞒骗得了谁?
“姑娘”,门外是巧蓝的轻唤声。
房内无人应,就这样在指尖上过了半刻,算是平复了安静,只听得见一页一页的翻书声响。
外头天色逐渐黑沉,一个时辰也已悄然流逝,微弱的亮光洒在书上,看的久了,让小乞丐双眸刺疼。
闭上眸子轻揉,直到舒服了些,才肯合上了书。
恰时,门外又传来巧蓝的一声唤,“姑娘,天黑了,奴婢请姑娘开开门,奴婢该为房里点上蜡烛了。”
小乞丐听了忙起身开了门,不好意思的笑笑,对着院内张望后与巧蓝换了位置。
巧蓝拿着火折进了房内,小乞丐撑着头坐在门槛上,听着巧蓝一言一句念叨,“姑娘在房里一待就是一个时辰,原来是在看书,可把奴婢急坏了,欣蓝那丫头,到现在都还未回来,也不知是和哪个丫头厮混去了。”
眼前有了一道亮光,伸出手人动影动,小乞丐笑笑起身进了房内坐回桌边,拿了书还未翻开就被巧蓝劝住,“姑娘,歇息会,姑娘自己是看不见,奴婢看的可清楚,姑娘一双眼里都起红丝了,可别伤了眼睛。”
合上书,小乞丐伏在书上,看是看不见,眼睛确实是有些干疼,看书还能忘忧,也能解愁,书里的好处良多,现在自己只适合看书。
巧蓝手里正忙着,还不时回头看看小乞丐,见小乞丐双手使劲揉着双眼一惊,“哟,姑娘可别,眼睛哪能这样揉”,忙好了手里事走到小乞丐身后贴近,双手轻柔按在太阳穴细细揉着,笑着问,“姑娘可感到舒服了些?”
小乞丐点点头,自己若是能开口说话,定会好好美夸巧蓝一番,人好心细,更是人如其名得了一双灵活的巧手。
解了疲倦,小乞丐在纸上写了几个美赞的大字,硬是拉着巧蓝坐在身边,偌大的房间,身边有了一个陪的人,心里总会是暖暖的。
俩人手握手,巧蓝看着纸上秀娟的字迹,“姑娘,要不奴婢去请九翁来一趟卿钦苑,帮姑娘看看能不能解了失声的病?”,后面还有想说的话,巧蓝含住了,明日公子和姑娘分离,怎不能连一句分离的话都说不上吧!
‘半非病,是一种无色无味无形的毒,就算圣子来了也无药可解,因它本身是毒也是药,过了有量毒日会自解’,就不知,那个冉彤给自己吃了几粒,巧蓝的心思不说,自己当然也能看的明白,几日不见,难道?满心分别的话明日都不能与卿殇说上一句?
巧蓝见了纸上的解释,只能无可奈何。
“姑娘,好消息,我回来啦!”,院内是欣蓝的声音,房里俩人听了不觉笑笑,巧蓝起身迎到房门口,也高兴的问,“快与姑娘说说,是什么好消息。”
小乞丐好奇心也被提的老高,还稍带了些紧张,‘是不是卿殇来了?’,走到房边见院里是欣蓝一人,不免自嘲笑笑,自己都忘了,若是卿殇也来了,欣蓝那丫头哪敢人还在院里就已送了声音进房里。
三人在桌边坐好,欣蓝容上的笑意哪藏的住,清了清嗓子说,“我买通了玉蓝,听她说,今日冉彤姑娘虽是进了贤科居,也只是进了贤科居,被荣总管拦在了书房外,撑着耐心等了一个时辰,直到离开也没能见上公子一面。”
“真的吗?”,巧蓝惊喜,又觉得不妥。
“那还能有假”,欣蓝拍拍胸脯保正,接着放小了声,“奴婢还打听了……”,掩不住的笑意,转头问小乞丐,“姑娘想不想听?”
‘想,当然想,只要是所有关系到卿殇的消息,自己都想听’,小乞丐急了重重点点头,催促欣蓝快些说。
欣蓝一手遮住半边嘴巴,凑近了小乞丐,“就是姑娘剧毒解了的那晚,公子宠o幸冉彤姑娘时,嘴里喊的是姑娘的名字,守卫去请了两次,公子让带了话后,独身回了书房。”
“奴婢们早就说过,公子心里爱的是姑娘,这不见姑娘,定是有公子苦衷,可能,可能会不会是为了姑娘”,巧蓝说出了心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