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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让钞票爆炸

两边都进行得很顺利,现在就等着北岛宏的决定了。北岛宏并没有让我们等太久,炸了军部的第二天早上,负责监视日语学校的小贵州就发出信号,日军运送假钞的汽车已经开出学校,一切正常,全部按照我的计划在进行。收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并没有松口气,因为不到最后关头,谁输谁赢还是一个未知数。而且,北岛宏既然能够看出来,这个炸弹是朝着第二作战部来的,目的是为了那批假钞;也分析出我们尖刀小组有这个能力破解他们的密码,那就有可能察觉我们在箱子上所做的手脚,一旦他发现了箱子不对劲,那我们所有的计划都会落空。所以,即使日军已经带着那批假钞驶向八盘山,我还是有些担心,命令小贵州和张汉杰随时监视。

果然,小心没有错误,要不是汉杰发现了铁燕等人的举动,让他们抢了这批假钞,那我们之前所做的工作,都会前功尽弃。

这个铁燕,真如汉杰所说,是一个混蛋加吸血鬼。他不仅干着偷盗的没本买卖,还跟江湖上一伙亡命之徒紧密勾连——这帮土匪在外面杀人越货,抢劫绑票,无恶不作;铁燕在城里给他们销赃照应,坐地分成。一句话,铁燕为了钱,卖了自己的良心,只要能挣钱,他什么都干。

所以,财迷心窍的他,跟着我们找到了这几十箱假钞之后,竟然起了把这批假钞占为己有的主意。跟韩彤他们安装好炸弹回到表行,他立即把他的那帮土匪朋友叫了过来,要他们去做一笔买卖。铁燕不傻,他知道我们的计划,也知道鬼子一定会把这些假钞运走,所以,他想把这些钞票截了,他认为,我们不要,他们要了,这可是送到手的财,够他们每个人一辈子都花不完。亡命之徒一听有钱赚,当然听命于铁燕。

铁燕派一个土匪到学校监视日军,和我派去的小贵州、汉杰一样,只要日军的运钞车一出发,他们立即开始行动。只不过,这个江湖亡命之徒跟尖刀战士张汉杰、小贵州的监视能力和作战能力都是云泥之别,很快,汉杰就发现了这个鬼鬼祟祟的土匪。等日军把箱子装完,在几辆摩托车的押送下,装着假钞的两辆卡车也驶离学校之后,这个土匪刚要转身离开去给铁燕回去送信,他的嘴突然被人捂住,一把匕首顶在了他的颈动脉。是汉杰发现了这个鬼鬼祟祟的人,而且猜出了他的身份,他举着匕首,把这个人带到我面前。

想到铁燕这个人的贪得无厌可能给我们带来的麻烦,我真想让汉杰把这个人的血给放了。但冲动是魔鬼,要把事情弄清楚之后再处理这个人。汉杰略微用了一点力,土匪的脖子上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涌了出来。汉杰让这个土匪回答我的问题,而且要问什么答什么,要命就听话,听明白就点头。土匪吓得全身筛糠似的颤抖,见人就叫爷爷,非常配合。

我问他是否知道日本人在运什么,他刚要摇头,汉杰拿匕首顶了他一下,他忙点头,说是在运法币。我问是谁告诉他的,他没说话,有些犹豫;我直接问他是不是铁燕告诉他的,他明显一惊,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关键要问出铁燕打算在哪里伏击抢劫运钞车。这个土匪还想隐瞒一下,早就不耐烦的小贵州走过去,用冲锋枪顶着他的后腰,让他想死就别说。土匪更加害怕了,连声喊着想活,告诉了我们铁燕的全部计划。

铁燕打算在天津市区到八盘山的杨家岭伏击运钞车。应该说,他的伏击地点选得不错,这不仅是运钞车的必经之路,而且山势比较陡峭,如果占据地形优势,从上往下打,再用一些其他的手段,那即使是战斗力优于土匪N倍的日军陆军,也完全有可能被这十几个乌合之众打败。

所以,我们要尽最大努力,快一些赶到杨家岭。汉杰开车,把油门踩到底,轿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向杨家岭。在车上,我告诫队员们:“我们必须提前赶到铁燕伏击地点,而且不能开枪把他们给解决了,也绝对不能让他们开枪,因为钞票箱里面的定时炸弹是设置好时间的,如果不管是我们被发现还是他们被发现,那军车就不能按时到八盘山。军车到不了八盘山,山洞里的兵工厂就炸不了。”也就是说,我们不仅要赶在日军运钞车之前,把铁燕等土匪解决掉,而且还不能让日军发现。无论哪一个环节延滞或者出了纰漏,假钞箱子里的炸弹都不能在八盘山要塞爆炸,那意味着,我们炸毁八盘山兵工厂的计划就会落空。所以,我们绝对不能慢,绝对不能让铁燕等人得逞。车里的明慧、韩彤以及小贵州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都很焦急,恨不得把这群混蛋土匪抓过来,剥皮、嚼碎。

幸好,我们拿了地图,汉杰车开得又快,我们抄了一条近路,终于在日军运钞车到来之前,赶到了杨家岭。我看着地图和外面的地标,在快到杨家岭的地方, 示意汉杰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把车停下,步行去杨家岭。汉杰把车开进一片树林,熄了火,我们几个人迅速下车,快速朝远处奔去。

走过一小段路,就看到铁燕带着一伙人趴在丘陵上,隐蔽着,等着日军运钞车前来。铁燕还拿着一架望远镜,仔细地看着远方。事不宜迟,我打了个手势,让大家包抄过去。

就在这时候,日军的运钞车已经朝这边驶过来,拿着望远镜的铁燕已经看到了,他命令土匪们准备,这伙人纷纷把机枪、手榴弹等摆好。我们突然冲上去,或者用匕首,或者用拳脚,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迅速快捷地消灭了大部分土匪。等铁燕发现情况不妙,刚一转身要拿枪,一枚飞针击中他的太阳穴,他重重倒在地上。还剩下的五六个土匪,也被汉杰、韩彤和明慧制服。一名匪徒拎起冲锋枪要向小贵州扫射,小贵州正被一个大个子匪徒搂住,无法脱身。离他稍微有些远的张汉杰看到了,用他那带着消音器的狙击步枪将这名匪徒击毙,救了小贵州。小贵州受了鼓舞,几下把大个子匪徒打倒。

我们刚把土匪消灭干净,日军运钞车就从山道的拐弯处驶了过来。我赶紧让所有的人都卧倒,千万不能让日军发现我们。当我们都趴在了地下时候,日本军车离这个山坡只有几十米的距离了。好在我们消灭土匪迅速,卧倒及时,日本军车并没有发现山丘上的异常情况,迅速开过杨家岭。

看着日军军车载着钞票以及炸弹驶向八盘山要塞,我们都长长舒了一口气。顾不得刚才搏斗中留下的疼痛和不适,我们躺在山丘背后的山坡上,稍作休息。

张汉杰这次成功发现了铁燕等人的阴谋诡计,立下了首功,我口头表扬他。他有些得意:“我早看着铁燕不顺眼,谁知道他还和土匪勾着。这韩彤也真是,在教室透露了八盘山的消息,差点让铁燕把行动给毁了。” 听他指责韩彤,小贵州不干了:“你怎么不说鬼子军车里面运的是韩彤的定时炸弹呢?谁知道铁燕是这德行啊?你看铁燕不顺眼干吗不早干掉他,你就是马后炮!”刚摆脱了危险,这伙人又开始斗嘴,真是精力充沛,一刻都闲不住。我不理他们,只是躺着休息,这两个人还没完没了。

张汉杰刚才救了小贵州一命,看现在他不知道感激,还跟自己对着来,就来气了:“我这马后炮刚才可起作用了,要不那小子一开枪,鬼子就一定会发现这里有情况!而且,我还救了个人,哪知道这人不但不感激还护着韩彤。咳,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功夫高手也成了护花使者了!”一点都不解风情的小贵州还真不是要当护花使者,他只是觉得人家韩彤本来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张汉杰思想太复杂,这齐凇冽不在,现在就数他会吹牛。张汉杰这明摆着就是虚荣心太强,显摆自己打鬼子,立了头功。张汉杰没有听出小贵州话里的妒忌,只是听出他的指责,他受不了小贵州乱给自己扣帽子,他说的全是事实。就算是事实,小贵州也有道理要教汉杰:“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人落后,米斯塔张!”听着小贵州不伦不类的英文,张汉杰笑了,其他人也笑了。明慧提出要回去,我刚要点头,小贵州提出请求,他想在这里坐着,听听爆炸的声音。

刚才还和小贵州斗嘴的张汉杰第一个支持小贵州的提议,他也要亲耳听到兵工厂的爆炸声,并说这是一个super idea!小贵州显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他告诫这个假洋鬼子:“你以后要拍我马屁,记住用中国话!”张汉杰敬了个美式军礼,告诉他:No problem。我也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建议,也坐下来,看着手表,好戏很快就要开演了。

果然,过了几秒钟,山峦叠嶂景色如画的八盘山深处,传来了天崩地裂的爆炸声。听着此起彼伏连成一片的爆炸声,坐在山坡上的我们,相视一笑,好像在欣赏一曲无比动听的音乐,好像看到了八盘山要塞山摇地动,乱石飞溅,爆炸的气流冲了出来,日军被炸得到处乱窜。

那天,我们回到牛场时,已经是夕阳在山。我们在回家的路上吹了一路口哨,虽然不成曲调,却优美得让人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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