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来,竟是件古盾,接到手细看,那盾上无数莫名古老花纹,有种说不出的沧桑感觉,上刻着几个小彖,靠近一看,这几个小字竟是“五行神盾”。恶少看了这几个字又不由得细看,才发现这盾模模糊糊好像是有五小块合成的,自己也算对阵法略有研究了,觉得这五小块正合五行之意,却不知暗含着什么天机,也丝毫感觉不到里面有灵力。“这不又是个鸡肋吗?光能看不能用,我怎么老弄不到一个顺手的呀!”恶少思量着,自然把不满挂在脸上。
怪老道看了恶少的动作和表情,就知这菜鸟不识货,忙解释道:“小子,别不识货,这盾可不是一般的盾。只是威力太大,一般修练者恐怕难以启动,你暂时起动不了,待我脱身后给它加个启动阵法,好叫你能用它一点威力。这东西可不是凡品,一时我也没弄明白它的来源,只知那些修真者遗留下无数法宝,在我和血神交战这么多年中就这件东西没有被毁掉,于是我就把它收藏起来,现在就传给你吧!”
恶少听了真是喜出望外,自个可真是不识货,看来这还真是个宝,心头思量:“此时是敲竹杠的大好时机,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可千万不能错过呀!尽量能多得点好处就这多得点,这老道可不简单,随便拿出来个就叫自己受用无穷呀!哈,要是能和他拉上关系,有这个大树,可好乘凉。”想到这就装腔作势,故做诚恳道:“老前辈,我本想来这里寻个天地灵脉,好做个洞府,在此安个家,建个什么门派,凡一心向道向善者,不管以往如何,也不管是人是妖,是怪,是魔,一切不问出路,都可以入此门,也算是造福苍生吧!无奈俺修为尚浅,又无依无靠,待破了困神阵后,此地无险可守,又是福灵宝地,恐怕守不住,反丢了小命,能不能向你提个小小要求呀!也不用你出面干什么,只希望你能多少庇护着此地,好坏你也在这里呆过这么多年了,也有点感情吧!如果谁来要赶咱,你出个面,帮帮俺呀!要不你当门主,你要是怕操心,就挂个第一长老的名份,好不好,,我求你老人家了,要不你收我做弟子,好吗?”这小子装出一副少爹没娘无家可归的流浪孤儿般,可怜兮兮的样子,极尽能事,生尽办法拉关系,要拉这老道下水,还怕人家当了这个没见鬼影的门派门主,忙要说人家怕忙,给人家挂个长老,真是用心良苦呀!
这怪老道常年只顾修道,在此地又被困了这么多年,早忘了人情世故,那知这小子满肚子花花肠子,听着这小子装出的真挚诚恳,不由得慈心大动,皱眉思量了一番沉声道:“我原来的洞府已被毁了,也没门没派,无牵无挂,暂无去处,此地也算一大福地,天上人间也不多见,在这修行也不错,就挂个什么长老吧!不过先说清,不管你在外做什么,我一律不管,自然不会替你强出头,你要为自已的行为负责。像我这样的修为本就不该在这一界出现,竟然呆在这里就要守规则,不能轻易出手。但话又说出来了,谁要是无故来这打扰我修行,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我个理由。”说着身子一震,顿时气势大作,青光一时亮到了极致,倒把恶少吓了一大跳。接着又说道:“唉,要不是你是大巫血脉,我就收你为徒了,不过你也不要泄气,我虽不收你为徒,但可以教你道法呀,帮你提升点实力多小还是可以的。另外,以后你在修练过程中要是有什么凝问,就来问我吧!”
恶少听了正中下怀,心中乐开了花,心道:“还没立派,就找来个长老,本想找个守山神兽,没成想神兽没找到,反找了个守山长老,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呀!苍天终于开了眼,给我送个宝,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呀!可不能放着不用,资源浪费呀!有没师傅倒是无关大紧,没师傅尽管没人教,可也没人管,多自由。这下可好,又有人教,又没人管,真是妙呀!”想来想去,决定非要把这老道套死,一副真情流露的样子:“前辈,你也没亲人了,我在这世上也只有一个爷爷,父母也死了,今年才十三岁,没人疼爱,你要是不嫌弃,我就高攀了,叫你爷爷好吗?”说着挤着眼睛,想挤出几滴泪珠,可是两眼不争气,只得忙用手揉得两眼红红的,倒没掉泪。”这老道那经得起这无赖感情攻势,还真有点感动,动情地说:“好吧,你要是喊着顺口就这样吧!”这恶少听了心中暗喊:“我靠,谁喜欢喊爷爷,那不是天生的当孙子的命吗,谁叫你利害呀,喊了不会赔本,一定会讨回来的。”你看这家伙,真是有奶的便是娘。心思捣鼓着,又挤着红眼睛顺杆子爬道:“看到你就想起我那爷爷,真叫我想呀!天机爷爷,真是我的亲爷爷,我好感动呀,咱们往后就是一家人了!”说着忙把手捂着眼,偷着乐,顺着指逢窥看。这老道听了这番亲情话,不由得心里一番触动,显然他没经历过这样的阵势,比斗法还要辛苦,脸上扭曲着,说不上来是什么表情,还真的好像得了个亲孙子般!
恶少一边偷着乐,一边看着时机,知机会又来了,趁着老道陷入情劫忙打劫道:“天机爷爷,我以前好可怜呀,没人疼没人爱,无依无靠,现在可有点幸福呀!有你这么利害的爷爷,有了依靠。我修练了这么长时间,连个装东西的法宝都没有,真给爷爷丢人了。”说着还真一副羞愧难当的样子。这老道在此不知被困了多少岁月,虽说修道无年月,可修道之人那个没几个好友,闲来聊聊。那像他在此孤苦一个人,和血神是“鸡犬相闻,老死不想往来”,只能打来打去,感情上一片荒漠,倒被这恶少穿了个感情空子。听着恶少那煸情的哭穷话,不由得从心里把这恶少当成了亲孙子,认为这个当爷爷的太失职了,叫孙子这么穷,也太丢自己的老脸。不由得他老脸微红,好像真做错了什么事,小声窘迫道:“唉,我也没啥装东西的法宝,像我这样的修行者都有自己的空间,我们道家叫做内天地,佛门多少和我们有点不一样,不过他们也有这样的空间,叫做什么一花一世界的,西方天使们叫一砂子一个天堂。道家有句话就叫“袖中乾坤大,壶中日月长”,就是说的这种空间法术。”恶少听了倒吸了一口冷气:“天呀,有这么玄。”不由问道:“那内天地有多大”。老道叹道:“因人修为不同,大小不同,利害的可自成一界,像我也只有方圆万里而已。”恶少听得两眼发直,我的天呀,这还是人吗?老道又接着说道:“尽管没有什么镯子,戒指,腰带,不过也有一样东西,你就免强拿去用吧!昔年我曾仿做了一个乾坤袋,一直没有派上用场,现在就给你,也算个见面礼吧!这袋子比一般装东西的戒指的容积要大多了,多少也有点妙用,不仅可以装东西,还可以困敌,不过困的敌人不能太强大了。现在就给你吧,它还没认主,你给它认个主吧!”说着就向恶少挥了下手,就飘过来一个五彩袋子。
恶少心中“亲爷爷”叫个不停,忙接过来那乾坤袋,咬破手指滴血给它认了主,注入神识,想了解一下这袋子有多大,这一打探不打紧,又是吸了一口凉气,如刘姥姥进大观园,真是长了见识,怪不得这东西叫乾坤袋,神识竟探不到边,仿佛是个小世界般。忙小心翼翼地把“镇天碑”,金种子,最后一个头骨,五行神盾放了进去,有点担心,怕里面这么大,找不到咋办。就试着去取,那成想心念一动,想着什么什么就出来了,真是让这厮好生激动了一番,反反复复地放了取,取了放。
怪道天机真人看了恶少这番小孩子德性,心中也是一番温馨,怕他误了正事,忙提醒道:“你快想个办法,现在我们最主要的是怎么去脱困,以后我们再研究这东西。”恶少听了才从神奇世界回过神来,意兴未尽地把乾坤袋收进体内,不由得想起来还没得向这个利害爷爷介绍自己,忙自我介绍道:“爷爷,我叫张少,往后你叫我小少或小门主都行,感情你怎么叫顺心就怎么叫。叫我想想,这血神无形无相,又是不死之身,怎样才能产除它呢?叫我想想……”
“这血神确实是个怪物,当年几界中也是赫赫有名,闻者无不丧胆。这怪物无影无形,可聚可分,还不用什么武器,自身就是一个无比利害的法宝,只要被它沾了身体就难逃劫运,除非功力比他高的多,可是这世上有几个比他高的多的人呀!真是叫人防不胜防呀!不知多少高人空有一身法宝和修为,却死在这无相血神手中。我要不是有这十山聚灵阵和这天地灵脉相助,再加上那邪恶诅咒,还有这上亿年修为,早就也成了这白骨山中的一堆。不过现在稍好些,经过这么多年我和他的对战,他功力多少有点下降,不会再无影无形了,可能是一团血光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呀!”天机道人哀叹道。
“要是这样,我们可有点难了,我修为低,尽管我学的巫术精妙,可没有深厚修为做底子,也发挥不了什么大作用,我可真有点无奈呀!要不俺们用巫术对付他。”
天机真人听了也不由点头说:“也许是个办法吧!我在这年复一年,不知用了多少只法,不见成效,也许换个方法说不定还真行了。”
恶少心中思量了良久道:“天机爷爷,你用最大力量攻击他,最大能力消弱他,最好是消弱他的灵魂。我在外面设个聚灵阵,再设个九魂灭魂阵。等到晚上这血魔醒来时,你更要猛攻他,消弱他。我在外面借这聚灵阵之威,使用摄魂夺魄术,把那血神的灵魂夺来,困在困灵阵中,以防他法力大,俺们趁他刚醒来时实力最弱,把他的三魂七魄一个一个分开招出来,困在不同的灵器中,像五马分尸一样,俺这叫做‘十灵分魂法’,看他单魂孤魄,能利害到哪里去。”
天机真人听了反复思量了一番叹道:“小伙子,此计虽妙,但你灵力太弱,能施法困住那血神魂魄吗?那血神魂魄无比强大,由于修练方法特殊,远超过同等修为的其他人。”
恶少也无奈,多少有点伤感道:“事已至此,又能怎样,姑且试之,要是能用额上这‘阴阳鱼’,一切都有点好转了,唉!不过也有一丝希望,你看这周围如此阴森,要是摆个聚灵阵,招聚灵气供我使用,多少还有点转机。”天机怪老道听了也多少有点落寞,过一会儿忽然振作起来道:“只有这样吧!我们也只有全力一试了,成不成看天吧!你也行动吧,你可要当心呀,我要全力进攻那血神了,招顾不到你。”说完不再言语,歇尽全力,和沉睡的血神展开了生死搏斗。
这两老古董斗起来也别开生面,与众不同,不见谁动手,那天机老怪道如木鸡状,只是面部有点沉重,身上青光大作,频频向那红光压去。恶少在外面倒不知境地,感觉不到生死搏杀的情况,只觉周围灵气波动太过利害,犹如实质般的狂风骤雨,自己好像飘零的枯叶,心中不由得惊慌,只是天地灵气汇聚就这等利害,可想而知这两人有多高修为,今生自己不知能不能达到这境界。看人家已动起手来,恶少也闲不得,忙去设那伏击阵去了。
这边再说碧云和雷豹,自从送走了恶少,一人一豹都是挺担心的,不会儿见那主峰中一金一暗两光交相映辉,变幻莫测。碧云心都提到嗓子里,真想过去看看,但又想起坏蛋哥哥的狠话,只好作罢,两眼泪汪汪地站在一个土坡上向这金黑二色的源地眺去。洁白皮肤如雪,黑发长飘,脸上的黑灰犹如戴了个黑色的蝴蝶面具,御风婷婷而立,淡雅如华,微微痛伤,风华绝代。
如风中哀伤的幽兰,诉说着为何不能长厮守,玉唇微启,珠音颤颤,顿时风中一阵哀歌:
情似游丝,人如飞絮,泪珠阁定空相觑。一溪烟柳万丝垂,无因系得兰舟住。
雁过斜阳,草迷烟渚,如今已是愁无数。明朝且做莫思量,如何过得今宵去!
余音袅袅,在风中荡漾,近旁小草晶莹,不知挂着情人的泪还是露珠,早成了后来一些考古学家和文人骚客议论的焦点。
风中玉立,身影有点单薄,俏目微红,挂有珠泪,一个人尽尝着寂寞的味道,唤着郎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