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儿,潇洒的迈开步伐,将一众人扔在了背后。
只有林绍琪忙不迭的追了上去,不敢离的太近,可还是一脸担忧的劝说。
“三哥,你喝酒了,不能开车!”
那话说的极是真诚,发自内心,让听到的人都不禁觉得林绍琪真是个懂事儿的好孩子。
话音刚落,那俊朗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深处。
林绍琪看着那背影拐角的方向,站了很久,那翻涌的情愫是那么的强烈,一浪高过一浪的撞击着心房。
大年三十儿的夜晚,是这个每天不分早晚高峰时段的堵车的道路上最安静的时候儿。
只见暖黄色的路灯下,一抹疾风飞驰的黑影在三环路上狂飙着,那双恶魔之眼散发着令人无法逼视的光芒,在这空旷的路上留下一道耀眼的弧。
雷绍霆大手撑着有些晕乎乎儿的脑袋,另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寒眸微眯,似是要睡着了一般,脚下的油门儿一踩到底,引擎轰鸣的声音震耳欲聋,比那震天的爆竹还要响亮。
每到过弯,都是最后一刻才调转方向,惊险刺激,完美飘移的角度令道路上寥寥数辆车上的人看了都叹为观止。
看了太多赛车的电影,那都是特技演员加后期剪辑的结果,而如今看见真的了,每一个行车动作都完美至极,无懈可击。
他已经很多年不飙车了,觉得在这样儿的道路上抢道飙车是很****的行为,可飙车对于他来说却是宣泄的最好方式,此刻的他需要这样儿的发泄,看着那急速如光的街景儿向后倒退着,便觉得自己好似穿越了时间空间,摆脱了所有的烦恼。
在三环上兜了不知道多少圈儿,直到油箱报警了,才慢慢放下了速度,停在了一个加油站。
潇洒的下了车,依靠在车门,呼吸着外面寒冷且带着烟火残留的空气,胸口那股子郁结越积越多并没有因为急速行驶而缩减半分。
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手里璀璨生辉的打火机在指间翻飞。
加油站的工作人员急忙上前阻止,却被一道冷光给吓了回来。
三爷自然也知道加油站不能抽烟的,他只是习惯在急速行驶后,嘴上叼着烟的感觉。
车缓缓驶出加油站的时候儿,大屏幕上正好儿春晚开始了,不管老百姓怎么骂,可还是每年都习惯坐在电视机前看的春晚。
以往他简直对这东西嗤之以鼻,可这会儿,他却突然想抱着他的小媳妇儿,窝在沙发里,听着外面儿爆竹声声儿,看着这无聊的节目是一种很幸福的事情。
车再次轰鸣而起,直奔着叶家而去。
乔楚这几天都沉浸在奶奶去世的悲伤里,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好好儿的活着,尤其是这大过年的,总不能一脸愁苦的让舅舅,舅妈也跟着上火。
带着孝也不能穿红戴绿了,好在自己白色的衣服偏多,特意找了一件白色的小洋装穿上,稍稍化了点儿淡妆,能让自己气色显得好一些。
今年过年,叶家也冷清得很,叶晓一路追到欧阳老师的老家,今年就在那边儿过年了。
刚刚通了视频电话,自从叶晓知道乔楚真的就是自己的妹妹,高兴的不得了,几乎是每天都通电话,跟她讲在欧阳老师老家的情况。
叶晓的坚持不懈还是打动了欧阳老师,心结解开,一切就好办多了,他们已经订好了过了正月十五就从L市直接飞M国去做治疗,不管结果如何,都会积极面对。
这无疑是一件大好事儿,先不说结果,主要还是心态,事儿想明白了,就有希望。
家里就三个人儿,也没那么多讲究,舅妈提议说吃饭晚点儿,一边儿看着春晚一边儿吃,这也是长年以来叶家的习惯,确切的说是叶晓的习惯。
通完电话,饭菜上了桌儿,正要动筷子呢,就听门铃儿响了。
“我去开吧!”
乔楚急忙站起来,奔着门口儿去了。
门儿开了,乔楚一愣,整个人已经被那挟着丝丝寒冷的男人抱了个满怀。
男人显然是从院子里跑进来的,呼吸有些粗重,还隐约有着酒液醇香。
“绍霆,你怎么来了?”
毕竟房间里还有舅舅,舅妈,有些不好意思,但更担心的是他这么晚跑来,还带着酒气,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媳妇儿,我想你了!”
磁性的嗓音,虽然低沉,可声调儿却挺高,那语气里还带着孩子般的委屈和撒娇的意味,让房间里的叶东升,陈锦芝看了都忍不住露出笑容。
乔楚弄一大红脸,这三爷也不顾及个场合儿,腻歪也得分个时候儿啊,微挣了一下儿,抬头见眼波流转。
“快关上门儿,冷着呢,快过去了和舅舅,舅妈打个招呼。”
乔楚娇嗔的睨了男人一眼,随手关上门儿。
“绍霆来啦!快进来!”
叶东升也起身儿招呼着,陈锦芝也急忙又走进厨房,添了一副碗筷。
“舅舅,舅妈,过年好!您瞅瞅,我出来的急,也没带什么东西!”
雷绍霆笑呵呵儿的打着招呼,这口是早随着媳妇儿,从叶伯伯改叫了舅舅了。
身体一点儿都没离开乔楚,一直是揽着她的腰,等关好了门儿,一块儿往房间里走。
“说这个就外道了,你小子来了舅舅就高兴,我正愁没人儿陪我喝酒呢!”
叶东升豁达的一笑,显然见着雷绍霆来很是高兴,并没有多加追问这大过年的怎么跑到这儿来了,睿智的他大概其一想也能明白。
“行啊,今儿我就是来陪着舅舅喝酒的,您那好酒可别舍不得拿出来就成!”
雷绍霆调侃的一笑,虽说是辈分在这儿摆着,可看起来两个人倒更像是忘年交,乔楚接触舅舅这么一段时间,也知道他其实是一个挺严肃,话不太多的人,看来是没有遇到让他提得起兴趣的人而已。
“你刚刚都喝酒了,还行吗?”
见着舅舅身儿去酒柜拿酒,乔楚一脸忧色的看着三爷,刚刚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儿,显然是喝了一茬儿来的,虽然没有见他真醉过,可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酒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