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掩上门,最后还听见雷绍霆吼了一嗓子。
“不愿意呆着就他妈滚蛋!”
莫宛如是彻底的放心了,虽然心里也觉得有点儿对不住那丫头,不过也是一闪的事儿,过去也就过去了,什么都没有雷家的家业,雷家的接班人重要。
随着脚步渐行渐远,雷绍霆本来拧眉怒目的样子彻底卸了下来,脸上闪过一丝疲惫。
电话那头儿沉默了了半天,他还是清晰的听到了对面那不规律的呼吸声儿。
心里暗想过,他的妞儿谁也不能给委屈受,可偏偏让她受委屈的是自己,这会儿虽说有万分的不情愿和心疼,可戏还不得不继续做下去。
其实他也可以和老太太撕破脸,就保定了她了,可是这终究是一时的意气用事,不是长久之计。
DK刚刚到自己手上,公司运作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对于他的突然进驻,也无疑变成了整个儿集团的一次大换血,以前雷绍峰留下的旧部,他还无法完全掌控这其中的规模,前路艰险,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觉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更何况这种浑水,他是绝不愿意他的妞儿跟着趟进来的,他越是显得不在意,她便也越安全,恐怕连秦子珊也会放松了对她的威胁。
他承认,看到视频的时候儿,他也一股火儿猛窜上来,可他还真是没怀疑那妞儿背着他会怎么样,相处这么久,他还俺不清楚乔楚是什么样儿的人,那他也是够瞎的。
那视频没有声音,只有画面,乔楚冲出来的那一刹那,手还没有离开门把手,分明就是巧合,慌乱的神情写的也是没想到,而并非心虚而至。
气的并不是视频的内容,气的是自己还是无法二十四小时的保护在她的身边,才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有机可乘。
思及此处,现在这种境况里,他更不敢也舍不得再将她困在身边儿儿了。
打从莫宛如开始寒暄的那两句关于‘二哥’的话,他的心思就开始盘算开了,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儿,不演一场戏,无法说服别人。
正好儿老太太拿来了这视频,他也顺坡下驴,发了怒,冷了脸,恨不得让全世界人都看得出来他是为那个背叛他的女人给惹怒了。
这戏演的十足十,连莫宛如都不得不相信且还带着心疼的模样儿,不然最后出门儿时,也不能给他那句‘不难为那丫头’的保证。
这句话他到是信,老太太既然这么说了,自然也会这么做,只要他不再存什么心思,想来老太太也不会再没事儿找事儿的折腾了。
端坐子在品茗轩似是冥想的那段儿空档儿,他已经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响了个明白,脑海里也勾勒出了一副设计好了的画面。
天知道他多想拿起手机把这些事儿全数都告诉她,听听她那柔柔的如小猫叫般的声音,空空如也的大床,怀里没有了那小身体契合在怀里,注定他今晚肯定失眠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孰轻孰重他还能分得清,想让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那么现在就不能冲动。
半个月,只需要半个月,他便有这个自信,可以完成DK集团的大换血,如何将实力紧紧握在自己手里,同时在这半个月里,他也绝不放背后做小动作而伤了她的人。
只不过,有些事,也许要错过了。
心里不禁一阵儿的唏嘘,事儿赶到这儿了,他只能希望以后再亲自弥补了。
拿起了甩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那妞儿的未接来电,摩挲着屏幕上的名字,感觉好像又抚摸上她那柔软的发一样。
良久,手指一转,却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
“川儿,那什么,帮我办件事儿……”
充满孤寂的夜晚格外长,即便是她把厨房所有的东西都擦洗了一遍,又把楼上楼下的地拖了一遍,可时间好像静止了似的,那时针分针走的比八十多岁的老妪还有缓慢。
乔楚不想回到那张大床睡,她好像没有单独睡过那张大床,最终还是选择窝在沙发上凑合了。
梦里的她睡的并不安稳,很多如现实又如梦境的东西穿插着,交织着,让她的脑袋神经处于一种兴奋状态,眼皮已经沉的抬不起来了,可是大脑依旧飞速的运转着,那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脸,如万马奔腾似的在她的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呼啸而过。
次日清晨,阳光并没有如约而至,而是彻底被那灰暗的云块儿完全遮盖了去,缓缓的从南向北移行,活动间透出隐隐暗淡的阳光,微弱的就跟人家太阳今儿压根儿就没上班儿似的,一点儿暖和的味道都感受不到,而且是一阵阵儿的阴冷,给人一种荒凉寂寥的感觉。
满山的红叶,也好似因着今天天气的异常而显得没精打采的,本是一幅悦人的美景儿,这会儿看去,那红色渐暗,反倒看起来异常凄冷,风吹过树叶时已不是那种轻柔的沙沙声儿,而是呼呼的巨响一般,那山风确实凛冽,细弱一些的树木已经被挂的东倒西歪,马上就要折断了似的。
被那强风迫使着低飞的鸟儿,盘旋在半空显得尤为艰难,与这劲风对抗的结果终究是失败,不得不躲回自己的小巢,寻求一点儿温暖和安全。
满目萧索,一种无以名状的惆怅之感自心头袭来,轻易的便勾起了人心底深处的愁绪。
乔楚坐在宽宽的飘窗处,看着窗外那肆虐的风猛刮着,在风中摇曳的树木恰似现在的她一般,抓不住任何可以支撑自己的力量,只能随风飘摇。
一夜窝在沙发上睡的浑身发冷,手脚冰凉,四肢也因为一宿都保持着那一个蜷缩的姿势好像不回血了似的,有些酸麻,原来没有那个男人,早晨起来也会浑身酸痛,只不过这疼好像勾着心似的,和那种疼不一样。
那位爷狠戾非常的吼声儿经过了一个晚上好像还是没有褪去一般,依旧在耳畔回响着,震的她心惊肉跳的。
那通电话里的怒吼,在她预料之外,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最近的和谐惯了,她都快忘了那位爷始终还是高高在上不可以忤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