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演就******给我滚蛋,别******招老子恶心!”
被这么一吼,许乔不禁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把本来已经解到胸口儿的裙子又迅速的提了起来。
不禁皱起了眉头,被那一声狠烈的吼声儿一震,心下几分惧意的咚咚直跳,那巨大的胸器也跟着上下起伏着,如此令男人欲血喷张的画面,在眼前这个男人眼里只有带着寒意的厌恶至极。
雷绍霆还是不是个正常的男人?
许乔心中不禁苦笑,一向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的她,今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那好久都没有找上过她的眼泪这会儿险些夺眶而出。
以为自己能攀上高枝儿了,可左右也不过就是一枚棋子而已。
乔楚,你何德何能让男人如此对你?
这一系列的举动,也不过就是男人想看到楼下的乔楚吃味吧?
她哪里比不上乔楚了?为什么自己就是被当枪使的那个?
乔楚一走,她几乎又稳坐千夜魅一姐的位置,今儿被雷绍霆钦点,又是多么露脸的事儿啊,她是在那些姐妹儿艳羡的目光下跟着雷绍霆上了车的,可却原来兜兜转转,始终逃不开乔楚的阴影,忽然心里生出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好啊,她叫,她就叫给乔楚听,你乔楚不明白男人这份心思,是你傻,希望你一辈子都不会明白!
一声声儿媚入骨髓的叫喊着,却像是身上扎了一根根的肉刺,越叫越疼,越疼便越叫的更大声儿。
而这一声声儿又何尝不像是一把钢刀,就像涨了眼睛似的,从二楼清清楚楚的飘了出来,一把把的特别精准的扎在了乔楚的身上,而且还都是特别刁钻的位置,拐着弯抹着角儿的将她割的体无完肤。
乔楚不知道已经及机械性的喝了几大杯水了,可怎么嗓子还是那么干,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呢?
那一声声儿女人高低起伏,娇媚喊喘,让她如芒刺在背,瞬身的神经都全数的绷了起来,耳朵里就像是爬进了小虫儿,正在猛劲儿的往里面钻,啃噬着大脑,再顺着一路冲着她咚咚跳的很沉的心脏而去。
她是怎么了?怎么入溺水一般无法呼吸,如此空旷的房间,为什么像是置身于特别狭小的空间里,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刚刚不是好好儿的嘛?
你不是心里还雀跃着自己离解放不远了不是吗?
你不是很洒脱,很自然嘛?
你不是还特热心的给人家倒了水,目送人家郎情妾意的上楼吗?
你不是早就把自己的位置摆的正正当当的了吗?
你不是心无杂念的把电视开到最大声儿了吗?
为什么那声音就像是魔音一样搅的她不得安宁呢。
走到哪里,那声音就跟到哪里,一声声,一遍遍的提醒着她,楼上的房间里,那张黑金大床上发生着什么。
不行,她不能再听了,那是一种可以啃噬人心的魔音,这样继续听下去自己一定会崩溃。
几乎是跟头把式的跑到门口,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被她放在门口儿的琵琶。
她需要安静,她需要对抗那魔咒的方法,她必须自救,不然她真的会死的……
平复着那不知所以的繁乱心绪,哆嗦的手抚上琴弦,连护甲都已经来不及戴了,拨动手指,脸紧贴着琵琶,逼迫着耳朵只听着琵琶音,而摒除琵琶意外的任何声响。
嫩白的指甲刮着那韧性十足的琴弦,指缘被挂的一道道儿的泛白,又变红,可是乔楚像是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一般,弹的很是投入。
琴音绕梁,弯弯缭绕而上,男人夹着香烟的修长手指猛的一震,那早就燃了很长一截儿的烟灰全数都落进了地毯里。
乔楚专注的拨动着每一根琴弦,即便是毫无用处,也丝毫不敢让自己的手停下来,一秒钟都不能停。
《十面埋伏》,那本该激昂高亢的曲子,却为何让她弹出了悲凉凄苦的感觉。
乔楚,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儿?你这样弹还怎么演出?
你不是每一次拿起琵琶的时候儿都会心无杂念的吗?
从小被老师连连称赞的沉稳,专注的优点呢?在闹市中弹琴都可以很忘我的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手依旧没有停下,却琴音一转,换成了可以凝神静气的《月影》,此刻也只有爸爸的这首曲子,才可以让自己静下心来吧。
孤身伴月,睹月思人,凄美婉约。
她该思谁呢?
指尖流转的乐声,带着那纷乱的思绪绕成一股藤索般,弯弯绕绕的顺着楼梯一路爬了上去,死命要抗拒的那个声音却愈加的清晰。
一声声,锥心刺骨,摧人心肝。
到底是在意了吗?
到底还是逃不开了吧。
打从一进门的景象如一记闷棍砸下来后,还一直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接受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因为那是自己早就有的觉悟。
知道目送那两相依偎着上楼的身影,都还心中欢呼着,原来自己没有想象的那么脆弱,原来自己可以满不在乎。
他是谁,他是雷绍霆啊,是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爷啊,是那个对谁都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爷啊!
旧爱新欢,适时更替,这是多么稀松平常的事儿?
打从上岗那天就应该有随时下岗且毫无反抗觉悟不是吗?
可再高的觉悟,再高的自觉性,也都无法在那一声声儿撕人心肺的叫声中保持淡定了。
那痛并快乐着的声音,叫的多么敬业啊。
她也是那么叫的吗?
好像也是吧,可这样让人浑身寒毛尽竖,叫人胸口暗潮汹涌的生意怎么会好听?
深呼吸,继续深呼吸……
她需要更多的氧气来让她保持清醒。
不能停,手下一刻也不能停,不然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下一秒就狂奔到楼上推开那扇门。
浓眉深锁,轮廓紧绷,眸中的犀利被一层晦暗不明的光掩盖,淡淡的有些涣散,燃尽的烟烧到了那修长的手指都未曾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