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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归途

日出日落,转眼间又过了五六日,艾伦天天都爬到桅杆顶上,体会流风之意,戴利和比罗在甲板上谈天论地,说一些过去游历的趣事,汉克则是忙碌异常,一时到船舱里看电鳗,一时又去逗弄会说话的怪鸟,一时又和少年们角力、钓鱼,一刻也闲不住。

这日清晨,汉克看到少年们找出一只巨大无比的鱼钩,把刚钓上来的大鱼弄得鲜血淋漓,挂了上去,又把好几篓鱼放到船舷边,不禁好奇,走了过去。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这一带是鲨鱼出没的海域,我们想钓看看。”

一个少年看到汉克问话,急忙回答。

“鲨鱼?”

汉克一下来了兴趣。

这种鱼可是大大有名,即使未曾见过海的人,也有不少听说过这种鱼类。

据说这种鱼类个头奇大,喜欢成群结队,生性凶猛,见血就不要命地扑上去,不把对方撕成碎片决不罢休,曾有渔民见过不小心受伤的鲨鱼被自己的同伴活生生吃掉的事例。

有一个少年爬到瞭望台,向四处张望。

过了一会,少年滑下桅杆,指着一个方向,舵手根据指示,慢慢转舵。

“咦,走错方向了?”

正在和比罗谈得兴起的戴利没注意少年们的举动,以为他们又和先前一样出了差错。

“没事,兔崽子们准备钓鲨鱼。”

比罗笑道。

听到要钓的是这种号称鱼类之王的东西,戴利也起了兴趣,走到船边。

船开了一会,众人看到有一条条巨大的三角形鱼鳍在船边游动。

“钓得上来么?”

看着鱼鳍下巨大的影子,汉克不由有些担心。

“小只的应该没问题,太大的话只能砍了绳子放生了,不然弄不好还会被拉下水去。”

里肯也走了过来。

“其实更危险的是钓到鱼王,那我们只能多丢一些鲜鱼到海里,趁鱼王吃鱼的时候逃跑。鲨鱼是海洋之王,出鱼王是常见的事。”

“原来如此。”

汉克本以为放到船边的几篓鱼全是用来钓鱼用的,还在担心钓上太多鲨鱼没地方放,却没想到是逃命用的。

行了一会,船边露出的巨大鱼鳍越来越多了。

“准备开始了么?”

汉克看到船边游动着如此多鲨鱼,早已跃跃欲试。

“不急。”

里肯说道。

“我们要快驶出这片海域的时候再钓,一来海域边缘鱼王会少一些,二来钓到之后我们得马上走掉,否则勾引来太多鲨鱼就麻烦了。”

又走了大约几小时,船边的鱼鳍越来越少,终于只有孤零零的几只。

少年们把早已准备好的粗绳一头绑在桅杆上,一头绑好挂着鲜鱼的大鱼钩,丢下海去。

鱼钩刚入水,四周的几道鱼鳍立刻向海船聚拢过来。不过一会,粗大的绳子猛地一抖,被扯得笔直。

啪的一响,整艘船都被拉得微微一震,倾了一倾。

之后,一条巨大的鱼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跃出海面,用力甩动身体。

通的一声,大鱼又掉入海里。

“哦,这就是鲨鱼啊,牙齿还真够利的。”

汉克感叹道。

上钩的鲨鱼在海里不停挣扎,东奔西跑,海船被拉得扭来扭去,几个少年用力拉着绳子,替桅杆承受点拉力,省得桅杆被那鲨鱼拉断。

“这是普通鲨鱼,个头也小,看来有希望。”

里肯也露出兴奋的神情。

“小?”

看到里肯说那看上去少说也有个四五百斤的鱼小,汉克有点无语。

开始上钩的鲨鱼在海中东奔西突,弄了一个小时左右,终于渐渐累了。

少年们喊着号子,用力拉着绳子,把鲨鱼拉得靠近海船一些,觉得鲨鱼挣扎的力气太大的时候,又把绳子松开。

汉克兴致勃勃,至始自终都在拉绳子的人之中,别的少年都轮换了几次,他还舍不得松手。

终于,鲨鱼渐渐没了力气,不再挣扎。

少年们一拥而上,用力拉着绳子,花了不少功夫,终于把鲨鱼拉上甲板。

巨大的鱼身在甲板上拼命跳动,企图重新跳回海中,甲板被拍得咚咚响,不停地抖动着,似乎随时要被拍坏。

众人用力拉着绳子,和鲨鱼玩起拔河。

鲨鱼毕竟是鱼类,离水之后力气明显小了很多,力气也很快衰减,不过一会,就渐渐无力,只能趴在甲板上喘息。

“哈,看你还牛。”

汉克松开手中的绳子,走到鲨鱼旁边。

鲨鱼看到汉克走到身边,张开嘴用尽全力就是一口。

汉克微微一闪,闪开鲨鱼的大嘴,一脚踢在鲨鱼肚子上,鲨鱼抽搐一下,不再动弹。

少年们一拥而上,拿着斧头大锯,开始处理鲨鱼。

“好锋利的牙齿。”

汉克拿着一支鲨鱼的牙齿啧啧称赞。

“可惜不是鱼王,不然弄几根来给艾伦做武器,绝对是好东西。”

“我不需要。”

艾伦不知何时来到汉克身边。

“我不会抛弃这两把剑。”

汉克耸耸肩,不再说什么。

在众人忙着处理鲨鱼的时候,里肯又吩咐转舵,调整了方向,向回家的方向驶去。

此时已是下午时分,太阳渐渐西斜,海风呼呼吹着,船儿奔马一般向东边驶去,天上的白云不断向西飘动,渐渐被抛到后方。

又爬到桅杆顶部的艾伦突然滑下来,对着比罗说着什么。

比罗哈哈大笑,挥手把戴利和汉克叫了过来。

“艾伦发现了好玩的东西,两位等会也看看。”

几人站在船头,看着前方。

扑拉一声,一群鱼从海中跃出,张开翅膀,向海船飞来。

“会飞的鱼?”

汉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等有几只鱼在空中力尽,掉到汉克脚边的时候,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看到的确是事实。

汉克快速走向前去,一脚踏住一只挣扎的鱼儿,生怕它再次飞起。

“放心,放心。”

比罗笑道。

“这鱼一旦掉到甲板上,就再也飞不起来了,它可和鸟不一样,就能飞那么一段距离,之后要掉到水里,才能再次飞起。”

在几人说话的时候,海面上飞起越来越多的飞鱼,向着海船飞来。

戴利三人站在船首,看着身边无数飞过的鱼群,只觉得彷佛在海底航行一般。

大约行了一小时,前方才渐渐没有鱼儿飞起。三人赶到船尾,远远望去,无数的鱼群在天空飞翔,似乎在向西边的太阳飞去。

此时海船边突然响起奇怪的声音,少年们听到这声音欢呼起来,立刻把篓子里的鱼一只只丢入海中。

三人跑到船舷边一看,却是十来只尖嘴的鱼类,围着海船游来游去。

“这是海豚。”

里肯看到三人走来,放下手中的鱼篓。

“据说是众神放入海中的守护者,聪明非常,喜欢人类,经常有海豚把溺水的人类托出海面送回岸边的事情,是渔民的守护神。”

听到里肯的介绍,三人饶有兴趣地看着船边,那海豚果然不怕人类,一只只张开嘴跳起,在空中接住少年们丢下的鱼儿。

汉克大感兴趣,也拿过几只小鱼,故意向空中丢去。

船边的海豚看到鱼儿高高飞起,停止游动,半个身体浮出水面,等到鱼儿掉落下来,猛然一跃,在空中稳稳叼住,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好!”

汉克用力拍掌,哈哈大笑。

海豚们又吃了一会鱼,似乎吃饱,不再吃鱼,在船边游来游去。

突然,一只海豚发出吱吱的叫声,所有海豚都慌乱起来,甩着尾巴潜入水中。

“左侧有不明鱼类快速向我们移动!似乎是剑鱼!”

同时,站在瞭望台的少年快速滑下来,跑到比罗身边汇报。

比罗爬上桅杆,看了一会,黑着脸滑下来。

“转舵,避开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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