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一,慕懿,寄幽阮枫几人也相继过来,“滴答滴答!”有水滴落在脚下,五个人浑身都湿透了,寻树还是个孩子被阿寻安排在别处了。
擦了擦满脸的水,几人都看到那颗大球了,它通身发亮,幽幽的光照耀着这方寸之地。
这是原灵骨?怎么看都不像啊。阿寻围绕着这个发光的大球转了一圈,什么都没看出来,这里什么都没有。
手抚上大球,冰冰的,有点凉,除了这个没有别的。
阮枫伸手推了几下,纹丝不动,“难不成我们就为了找它?”
阮枫靠在大球上。
“这里就没个人吗?”
“喂!有人吗?有人吗?”
有人吗!有人吗!这方寸之地回荡着阮枫一个人的声音。寻一蹲下身子去看大球的底部,下面只有一个安放球的底座,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这球不会是颗宝贝吧,不如我们干脆把它弄出去,然后再把它撬开,万一原灵骨在里面呢?”
阮枫大手拍了拍身后的大球。
“里面?”阿寻趴在大球上仔细的往里面看,看到的都是淡光,一圈一圈的。
为了能看得更仔细一些阿寻整个人都趴在球上,里面的光,淡淡的,有点浅红色,阿寻闭了下眼睛,摇摇头,又往里面看,没错是有点浅红色。
“好像里面有几个字,可明,可明,不对,它前面还有两行字。”阿寻揉揉眼睛,往里认真看去。
“初始为引,前面一句,”她绕了一个圈,转到球的另一边,“令神之迹,令神之迹,初始为隐,可明,可明。”
四句话。
“令神之迹,初始为隐,可明,可明!”阮枫也凑在球边上,张望着往里面看。
球很大,里面的字却很小,由红色丝线构成的字体,还在轻轻的飘动。
“这句话什么意思?跟原灵骨有什么关系?”
这方寸之地,这个大球就占了大半的地方。独立的空间,还能看到外面的水流涌动。
令神之迹,初始为隐,可明,可明!
“令神之迹,初始为隐,可明,可明!”
寻一看着大球,喃喃念着,“令神之迹,好熟悉,这,这好像是神隐。”
“神隐。”
阿寻和寻一同时开口,旋即互看,“是神隐,神隐原名叫令神之迹。”
原灵骨,令神之迹,这关系有点复杂。这里知道神隐的就只有他二人。
“快看,那里面最里面还有字!”阮枫眼盯着球,手向身后招招。
几个人都趴在大球上,五个脑袋整一个的往里面看。
“在里面,看到没?就这几行字后面,那字是金色的,四个字,好像是,三,五,还有,分七。三五分七。”
阿寻却看到红色字后面隐隐飘荡的金色小字,三五分七,这何解?才明白令神之迹的意思,后面几句还未弄明,又出来四个字。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需要用令神之迹才能解开这个谜。”
寻一以站好看着阿寻,阿寻也点头。
“你们先让一让,我和寻一试一试。”
三人往边上靠了靠,空出来地方给二人。阿寻和寻一双手上下翻飞,两人位置不停变换,慕懿能感觉到,有原灵正在受二人的牵引汇聚在大球之中。
他虽不会神隐,但大体也是知晓的,神隐也是一种阵法,只不过更为神秘,且阵门,阵眼,方位,都有着很大的不同之处。
大球里有原灵的汇聚,渐渐有光从内漫出。
“不行。”阿寻和慕懿同时停下。
“怎么?”慕懿问。
“力量不够。”阿寻摇头,是的她和寻一二人的力量好像不足以催动这大球。
“是不是因为少了易逝啊?”
“易逝?”阮枫的一句话让阿寻脑中闪过一丝什么。
“可能我们真的需要先找到易逝。”寻一点头。
“这,真的吗?”
找易逝倒是没问题,但是根本就不是一个地方的问题。
“找易逝不是问题,我们先出去。”
从水下出来几人身上又是湿漉漉的,烘干衣衫,寻一一人来事布置阵法,阿寻几人在一旁休息。原是寻一在离开易逝那边之时在那边留下一个传送阵,他在这边同样也布置出两个传送阵,一是一会儿去那边时用,二是从那边再回来时用。
“好了,你们过来吧!进阵里来。”
几人站在阵里,寻一指尖一点,阵中一阵清风吹过,再一看,阵痕消失几人也原地不见。
“小心!”
声音撕裂,一道掌风袭来顺着阿寻侧身,谁道一只手拉过阿寻,之后黑伞凭空而出,挡过那一掌,阿寻靠在慕懿怀中,身侧黑伞还在旋转。
“你们在做什么?”
阮枫整张脸都青了,“这惊悚,那个,寻一,你这不靠谱,还有易逝你这太危险了!要命啊!”
“没事吧?”慕懿松开手,低头看阿寻。
阿寻摇头道:“无碍。”收伞,打量四周情况。
她左右手两边个有一波人,而他们传送的位置,很尴尬,属楚河汉界中间,她身侧站着一个个子不高,但着实有些胖,另外还是一个头顶发光的男子,他那一对比鼠眼大不了多少的眼睛,正不善且猥琐的窥视着她还有她手里的伞。
“你们,,”易逝大步径直走到阿寻身边,“如何?”
“唰!”他长剑一闪,剑尖抵在那刚刚对阿寻出手的胖男子脖颈上,手腕轻转,鲜血已缓缓流向剑刃。
“寻三。”阿寻声音有些急,“我无碍。”
寻三剑未收回,只是侧头抬眼看着阿寻,“小心点,寻一也是,怎么传送的?”
他这脸比阮枫还要黑,两条眉毛都要皱在一起了,回头就看向差点造成大祸的人。
“我的错。”寻一脸色也不好。
“你们几个这与寻一没有关系,他的传送阵是根据气息来的,巧合。倒是,寻三你这是发生何事了?”
寻三沾血的剑从胖男子脖颈拿下,血顺着剑刃流向剑尖。胖男子脸煞白,额头冷汗往下淌。
“这边两家有些事和解不了,打起来了。”
这,看起来他们来得真是时候。
“你们怎么都过来了,我们那边去说。”
易逝也没理会两边剑拔弩张的气氛,领着几个人退出这战场,赶巧旁边有个亭子,阮枫找个位置就坐下去。
“你坐吧,我不用。”寻一靠在圆柱子边上。
“谢谢!”寄幽点头。
阿寻与易逝面对面坐,寄幽坐在阿寻旁边,另一侧自然就是阮枫。慕懿抬腿坐在栏杆上,就在阿寻身后,一回头就能看见。
“阿寻,你找到原灵骨了吗?”
“还没。”
“发生什么了?”
“有点复杂,得需要你跟我们一起过去。”
“好。”
寻三答应的很快,侧头瞥一眼,眼睛轻眯,又低下头。
“什么时候……”
“寻三,你这边怎么回事?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阿寻手上多了一个葫芦,纤手一抬,“喝点。”
寻三不语,手接过葫芦,打开,“咕噜咕噜”的喝了不少。
“我听寻一说了一点。”
一个,一个,又一个,小碟子,被阿寻从精致的食盒里拿出来,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小糕点。
寄幽双目圆瞪看着跟变戏法似的阿寻把东西纷纷拿出来,什么时她带的这么多吃的。
且不说她多惊讶,有人早都已经按捺不住他的小爪子了,直接上手抓着吃。
“他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寻三有仰头喝了一大口,“我被骗了。”
寻三双颊灼红,眼带血丝,手里的葫芦一口一口往嘴里闷。阿寻默不作声轻轻转头看向寻一,意在询问。
“少喝点。”寻一手盖住寻三手里的葫芦,“那边的事情你还打算管吗?”
“不管了,本来也没打算管。”从寻一手里拿过葫芦,一仰头,“咕噜咕噜”清晰的水声,自喉咙发出,“我们现在就走。”
“嘭!”葫芦重重的砸在石桌上,脑袋摇摇晃晃的,分明就是要醉的。
“不急,我们想走怕是还不一定能走呢。”
阿寻手拈起一块糕点,放在嘴边轻轻一咬,眼睛轻眯吃得惬意。
“不能走?”寻三抬头看到有两人向这边走过来,这两人他认识,一个是他那所谓的父亲,另外一个,贴身的管家。
有趣的是那管家长得膘肥体壮的,穿得一身衣衫看上去比他家老爷还要光鲜华贵。倒是他那假的父亲个头人家矮一头,偏生还瘦的尖嘴猴腮的,活像是被苛待了。
“几位是小文的朋友吧。”那寻三的假父亲,眼睛里带着笑,本来就没多大的眼睛,这一笑就更没了。
小文?什么名字?好难听。而且,他这是要套近乎?
阿寻不动声色道:“是,我们是朋友,听他说了,您是,他的,父亲?”
阿寻手里的糕点很快就没了,她又拿起一块放进嘴里。这莫不在乎,让男子有些尴尬。
“是的,当初的事情是我的大意啊!才弄丢了小文。”
他眼底悲痛之色骤起,就差没有捶胸顿足,痛哭流涕了。阿寻看的兴意阑珊,这人真有趣。
寄幽还有其他等人更是看傻眼了,阮枫都忘记吃了,那看得一愣一愣的,居然还“噗嗤!”笑出来了。
“你们别看我,别看我,我只是觉得这糕点太好吃了,太好吃了。”
说着他拿起一块糕点直接扔进嘴里,大口的嚼起来,嘴里可能塞的有点多,两边的肉都一鼓一鼓的。
本来还演的相当认真的,被阮枫这一个小插曲一弄,男子嘴角动了动,还是没再说什么。
“这位,大伯,阿寻怎么好像听过一件不一样的事情呢?”
被气得鼻子都歪了的大伯,好像没太听清楚阿寻话里嗯意思,“什么事情?”粗浓的眉毛挑了挑。
阿寻慢悠悠的开口:“阿寻这朋友好像与您并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
盘中餐已无,阿寻站起身。
“你这说的什么意思?”他回的很快,“他是我儿子,怎么没有关系?”
寻三的假父亲说话声很大,中气十足。阿寻站定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您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不知道你这从哪里听来的疯言疯语。”寻三的假父亲胸脯一挺。
“嗯嗯,那确实是疯言疯语,毕竟是从您的口中听到的。”
阿寻点着头,脸上带着笑,欣赏着他迅速的变化。
“什么?小姑娘,你这话可不能乱说,虽说你是小文的朋友,但如此污蔑欲意何为?”
“污蔑?不敢。”阿寻摇头。
“是我亲耳听见的。”寻三从石凳上起身,脸上酌红,一双眼睛却晶亮。
“小文?你?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是因为父亲这几年的亏待?你就要不认我这个父亲了吗?”
寻三的假父亲指着他,浑身哆嗦个不停。
“行啦,行啦,不要再演了,你说说您都这么大岁数了,何必呢?”阮枫从寻三身后挤出来,摆着手看着寻三的假父亲。
“你又从哪里冒出来的?哦!我算是明白了,摆明了就是你们几个鼓捣的,让我儿子不认我这个爹。”声音越说越大。
“我说大爷,您这么说就不对了,什么叫我们鼓捣的,我们几个本来就是一伙的,就许你骗人,还不许别人揭穿你,哪里的理儿。”阮枫这嘴快声音比那寻三的假父亲还要大上几分,“再说了,你儿子不要你关我们什么事,何况人还不是你儿子,就更不关我们什么事了,您呀就不要在这吵吵了,事情已经败露,还不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难不成想让大伙一起看看热闹。”
阮枫大手一挥喊得更大声了,生怕谁听不见。
“你,你,你这小兔崽子。”寻三的假父亲哆嗦的更厉害了,“不管怎么说小文都是我儿子,你们这帮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兔崽子,跑这里来搬弄是非,哼!”
他大袖子狠狠一甩,“小文跟我回去。”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寻三脱口而出。
“你,真是气死我了。”那小身板都晃了两晃,幸亏被旁边肥壮的管家给扶住了。
“以后不要做这种坑蒙拐骗的事情了。”阮枫踮着脚冲着两人的背影挥手。
“哈哈哈!痛快,真是,这都啥啊!居然还有骗儿子的,你也是个傻儿子!”
阮枫拍着寻三的肩头,“不过别难过,我都帮你报仇了,看那家伙不是灰溜溜的跑了。”
“事情恐怕不会这么好解决。”
“你想说什么,寻一。”阮枫轻松的笑没了,“他还会来找麻烦?”
“一定会。”寻一轻点头,“我们需要赶快离开这里。”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走。”
“等我一下,我去办点事马上就回来。”
“去吧。”
“嗯。”寻三跑出亭子,身影消失的快。
看着那快速消失的人,阮枫倒不急了,坐回石凳上,“不着急,我们等着吧!那老头怕是一时半会儿还过不来。”
桌上的食物被用的七七八八了,看着桌上谁却都没有再动筷子。
风有些碎,阿寻的发被吹得飘摇不定。
“回来了。”
“这么快?”
“就去告个别。”
寻三只是送了一封信,悄悄的放进屋子里他就离开了。
“那我们快走吧。”
麻溜的起身,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我们去找传送阵,然后赶紧离开这里。”
寻一步履匆忙,阿寻几人跟在身后,寻一记得离这里并不远,怎的才过几日为何这般远。
“那边。”寻三手指向左边一条小路路两旁郁郁葱葱的都是树,这不仔细看都看不出那里还有一条路。
阮枫看着那条隐蔽的小路开口:“隐藏的这么好?”
“当时和寻三一起找的。”
“厉害。”阮枫翘起大拇指。
“快走吧。”寻一钻进小路,郁郁葱葱的枝叶立刻遮住他的身影。
扒拉开两旁的树枝,阿寻也钻进去,里面还有光,能看到前面树枝在动,但看不到寻一的人。
不知道被树枝刮了多少下衣衫,手指,阿寻总算钻出来了,伸手拍拍身上的叶子。一只手伸向她的头。
“树叶。”慕懿拇指和食指之间夹着一片树叶。
“你头上也有。”阿寻踮脚,手一伸从慕懿头上取下叶子。
“谢谢。”慕懿眼睛轻眨。
“不客气。”阿寻转头寻一已经走远,“快跟上吧。”
“人呢?怎么不见了?”寻三那假父亲,带着他肥壮的管家,还有一帮杂七杂八的人。
“刚刚就看见他们向这边来啊。”一个头挺大的男子手提着一把大刀,比比划划的。
寻三的假父亲双手叉着腰,瞪着他那不大的小眼睛,贼溜溜的四处瞧。
“这有地上脚印,还有树叶。”他矮下身子扒拉开树枝,发现了一条小路。
“跟我来,他们指定从这跑了。”听到寻三的假父亲的话,一群人呼啦啦的扒开树枝往里进,小树枝又掉了不少叶子,可怜兮兮的。
“那边在干什么?那不是文家的那位吗?干什么爬树洞去了?”
身穿青绿衣,外罩深绿袍,手里拿着小树枝,摇来摇去。
“我们去看看?”他旁边站着两个男子,跟他那满身绿截然相反,两人都是墨衣。
“走吧!别想了。”一手搂一个,带着两人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