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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六年级(1)

老师反反复复地强调:六年级是冲刺的一年,这一年里,我们要进行全面的复习,五年级以前的课程都要通通地复习。

老师又说:“县内六所小学,一千多人,重点高中要从这一千多名考生中招收九十人,竞争激烈,不亚于千军万马挤独木桥的高考,进入了重点中学,就有希望将来进入大学。”

甄艳心里琢磨:要进重点,要上大学,满足妈妈的愿望。少年的头脑里勾画着大学的蓝图:大学有美好的校园,有天涯海角各地的学生。据说还有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当老师。她想:进了大学就能学更多的知识,有了更多的知识就能赚更多的钱,有了更多的钱就能为妈妈买好房子、好衣服、好吃的。妈妈再也不用叫卖着:冰棍、冰棍,三分、五分一根。要让妈妈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幸福生活。让王刚不再学妈妈的叫卖声:冰棍、冰棍,三分、五分一根,要让他闭上他的乌鸦臭嘴,羡慕吧!

她课堂上认真听讲,按老师的要求做好作业,按老师说的重点不厌其烦地复习着。回到家里也是不停地写呀、算呀。正在她一丝不苟,精心复习时,听到了有人敲门的声音。由于近日姥姥崴了脚,行动不便,妈妈怕自己回来晚贪玩耽误学习,特把姥姥接到家里照顾。

甄艳放下书本推开门,进来的是爸爸以往的同事许叔叔。许叔叔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见甄艳就说,来了那么多次,头一次见到你,长高了。甄艳也亲热地喊着许叔叔好。

自从爸爸出远门后,再也没有见到许叔叔,过去许叔叔可是家里的常客,和爸爸一起喝酒、聊天。也常常给自己买好东西吃,对于这个许叔叔甄艳是有好感的,自己的脸没少被他亲。坐在许叔叔的怀里,吃着许叔叔给自己夹的肉和菜。至今回忆起来还觉得许叔叔的怀里很温暖,许叔叔给自己买的东西很好吃。家里爸爸不在,许叔叔的到来倍觉亲切。

许叔叔把那么多的好吃东西放到外婆的身边,自己围在许叔叔的身前身后转。许叔叔抚摸着甄艳的头,让她觉得有了父爱,这时不禁是馋,更主要的是对父爱的享受。许叔叔把那么多好吃的拿出来,让她和外婆品尝。有长白糕、高粱饴糖和水果糖……这时甄艳想起,以往吃的一些零食,并不是妈妈买回来的,也是许叔叔送来的,对于徐叔叔她发自内心的喜爱。

外婆说了一句“写作业去吧,我和许叔叔说说话。”甄艳不情愿地走开了。

边写作业边听着外婆与许叔叔说话。只听许叔叔说:“快了,还有一年,等到艳艳上中学她爸爸就回来了。他多坐一年的牢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时甄艳惊呆了,啊!?原来爸爸真的象王刚说的那样:小偷。妈妈说爸爸出远门是骗自己。此时他充满了对爸爸的恨,为什么偷?为什么?她写不下去作业索性放下,干脆就听他们说话。

只听许叔叔又说:“他是为我多坐了一年的牢,我是不愿意让他替我扛着,想去自首。可另一个哥们算了一笔账说:”你进去,你们倆各判三年加起来就六年,他一个人顶着只是四年,还是比两个人都进去好,你在家里还可以照顾他的家。”外婆打着嗨声说:“你们是一时的糊涂,记住以后不犯就好。”

徐叔叔说:“是呀!当时只是出于气愤,好端端的工厂遭害成那样,你说这当官的得贪多少啊!我们当时就想:有她们遭的就有咱们吃的,可他们遭害没有人过问,他们的罪过是我们的多少倍呀!照样当官。”

外婆叹了口气说:“这就叫狼吃不见狗吃撵出屎来。”

许叔说:“大娘你说的太对了,我们难咽这口气。”

外婆说:“自古以来世道就这样,平平心气吧!”

大娘“哥哥在里面,我心里憋闷,咱们也是没有钱,要是有钱就能判缓。”

“怎么个缓法?”

“社会上的小混混李二,打仗斗殴,把人家的脾用刀子扎坏了,做了手术。才判三年,交上了钱就判三缓四。判三缓四就说不用在监狱里呆着了,在外面四年只要没有什么事就不追究责任了。如果四年内有事随时再抓进去。”

外婆又叹口气说:“咱两家谁都不是有钱的人家,让他在里面慢慢熬吧!”

听了外婆和许叔叔的对话,甄艳明白了参与偷东西的还有许叔叔,但是他们偷了什么艳艳不知。从他们的对话中艳艳也知道当官的还不如爸爸和许叔叔,对爸爸的恨气、怨气也就减少了许多。但爸爸的偷在少年的甄艳心里已打下了深深的烙印,觉得自己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要是有钱该有多好,就可以把爸爸救出来,爸爸还会象以前那样多好。她开始回忆爸爸在家时的样子,高大健壮、勤勤恳恳爱帮助妈妈干家务活,洗衣、洗菜、做饭、收拾屋子,都是妈妈的好帮手。现在爸爸不在家所有的活都落在妈妈一人身上,妈妈够心苦的了。妈妈过去在工厂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妈妈不怕冷,就是怕热。如今却顶着炎炎的烈日喊得口干舌燥却舍不得吃一根冰棍。为了生活和养家糊口,妈妈在拼搏着。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让妈妈生活的更好些。

甄艳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在学校里发奋读书。

班主任老师看见学生们学习劲头上来了,由衷地高兴。冬天早早就来到学校为学生生炉子,教室里烧的暖暖的,玻璃窗上的冰花开始融化的时候,学生们陆陆续续地到校了。怕孩子吃不饱饭,她就从家里带来土豆为孩子们烧土豆。炉子盖是铸鉄的,老师就在上面放十几个大土豆,上面用瓷盆扣着,炉子下面还放十几个埋在热灰里。她讲完课孩子们做作业时,她就不停地翻弄着土豆,快熟的时候,土豆发出滋滋的叫声,等气出去后就不叫了,这时土豆就熟了,香喷喷的让人唾涎三尺。老师说:“做诚实的孩子,没吃饱饭的举手,不料全班四十个学生全把手举起来了。老师笑了说:“同桌的两人一个吃完再做作业。”,李东说:“吃了半个不解馋还想吃。”老师说:“不是让你们解馋的,是解饿的,别小看这半个土豆在你饿的时候可解决老大问题了,你的肚子不咕咕叫,你学习就不会溜号了。以后大家换着班地往班级里带土豆,那一冬天孩子们每天都能吃上老师给烧的土豆。甄艳说:“长大了火炉子烧土豆已经成了一种奢望。但烧土豆的情景,土豆的香、面,老师的母爱已深深地留在记忆里。”让我们记住这个班主任老师的名字和形象吧!她叫李亚兰,微胖的身材、中等个,梳着齐耳的短发,圆圆的脸上镶嵌着一对小眼睛,上衣常穿黑底带有红色碎点的外罩,下身一条黑裤子。灯芯绒的毡底棉鞋。穿戴朴实、大方。为人和蔼可亲,说话口齿伶俐。她长的不美。在孩子们的心里她很美。但她教课时,有时却给孩子留下了模糊的印象,上文已描述了李东质疑《穷人》一课的问题。以后她的教学方式和方法再进一步叙述。

那时最让孩子们高兴的是,每天下午有一节自由活动课,同学们可以尽情地玩耍。踢毽子,跳绳、扔沙包,这些活动女同学比较爱玩。练拳击、斗地主是男孩子比较爱玩的。同学们兴致勃勃、汗流满面地玩耍着,没有老师组织是那样的随便、轻松、自由。可甄艳的班主任有时自由活动时也把孩子们组织起来。她的理由是小孩子要经过摔打、经过磨练、将来在社会上遇到点坑坑坎坎才能闯过去,她觉得滑冰就是最好的磨练。按理说这是体育老师分内的事。她却不管分内分外。领着孩子在冰场上练滑冰。你崴了脚脖子,他摔疼了屁股。老师鼓励同学摔倒爬起接着练。崴脚脖子的老师就给上红药水等好了再练。功夫不负苦心人。滑冰比赛上甄艳的形象留在了全校师生的心中:只见她在溜冰场上,左右脚换着班的一弓一蹬、背着手,弯着腰飞速地在冰场上大显身手。一会又把双臂张开神速地滑行,像一个天空自由自在的小燕子在飞翔。迎来了一片热烈地掌声和喝彩声,紧接着那全场同学的“加油、加油”地叫喊声让甄艳更是神采奕奕。精神焕发……

比赛结束,六年一班得了一等奖的大奖状,甄艳也个人获得冠军奖,这奖状凝聚着师生的勤劳汗水。这荣誉有孩子们不怕苦的精神,这精神永远鼓励着他们前进。这荣誉饱含着鼓励、饱含着欢声笑语。这笑声永远温暖着孩子,荡漾在孩子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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