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着街头中红红绿绿的灯,川流不息的车辆,嬉笑哭闹的声音阵阵入耳,热闹的让她心烦。
一阵冷风过,她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捂着嘴压制着咳嗽声,继续走着,她不知道接下来她要怎么办?更不知道到底还有什么方法,可以保住她父亲一生的心血,虽然在顾厉风面前说着硬话当时很解气很潇洒,但冷静下来,她真的已经无计可施了。
这时,包里手机铃声响了,她停下步子,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喇叭声在自己身边不停的响起,她才发现自己正站在马路中央,在司机的谩骂声,低头弯身连连道着歉,快速走到了马路边的人行道上,电话中的小小听到一串串刺耳的喇叭声,急躁的担忧声直接盖过了车辆驰骋的声音。
其实最后小小说了什么,叶雪一句都没听清楚,只是隐隐的捕捉到了‘投资商’这几个字,她死沉的眼中瞬间燃起了希望,伸手打着车,恨不得立刻出现在小小问清楚。
——
顾厉风驾着车飞奔回了别墅,熄了车火,按了密码锁,换下鞋子,一边解着袖扣一边上楼,扯开领带,拉开门,按下灯,脱下纯白无暇的衬衣,走进洗簌间,在水龙头上冲了冲手上已经凝结在一起的血渍。
他突然皱了皱眉,捧起水一下又一下快随的浇在自己脸上,他以为那样就可以挥去刻在心里那个声音,那张精致的脸,那双明明已无计可施却还依然倔强的眸子。抬头盯着镜子中他满是水珠的脸,咬着牙轻喘了几声,那个不愿想起的人反倒更为清晰。
洗簌过后,他坐去阳台的小方桌边,点上一支烟,抽了几口,烦躁的心情更加烦闷,他直接将烟扔进烟缸,任它一点一点自燃。
转身进屋拿了几分文件出来看,来回翻了十几分钟,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啪的一声将文件扔在一旁,头往后稍稍昂了一点靠在椅子上,缓缓的闭上眼,萧齐那句话却反反复复在他耳边响起:
她来求你,你不答应,她去求别人,你又阻拦。
厉风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不点头,商界没有几个人敢和她合作。
你当真是想把她往死路上逼吗?
厉风,放过她,也放过自己吧。
毕竟你们曾经相爱过。
他浅浅吐了一口气,平静无奇的脸颊上尽是苦涩。
如果这一切都非要有个为什么,那么,除了他,谁也没有资格让她去求。
他不想怎么样,可他知道,他若不这样,她一定会逃得远远的,他这辈子恐怕再无机会与她相见。
然后,就像三年前一样,一声不吭的离开了,然后毫不留情的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放过了她,那谁知道他该怎么办?他还能活下去吗?
不过,似乎一切早已不重要了,不是吗?
若说相爱,是,相爱过,而且很爱。
是他二十几年唯一一个愿意倾尽一切爱着的女人。
她或许永远都不知道,她是他心中一束永不失色的阳光,是他活下来的勇气。
至于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叶雪的,他眺眼凝视着窗外在寒冷中屹立的光,很久很久。
似乎进入了某段…深刻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