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佩佩发誓她这辈子都不要再尝试这种手脚不能动,口不能言的事了,简直是生不如死这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那种感觉了。
入眼的只有那马儿肚子上厚厚一层带着特殊气味的白色鬃毛,扎脸不说还时不时得和自己的鼻子来个亲密接触,结实地一磕,殷佩佩只觉得鼻根一发酸,眼泪就止不住啪嗒啪嗒地滚了出来。
再加上她现在这种大头朝下的姿势,遇上坑坑哇哇的路就免不了被那马儿的背脊梁顶到胃上面,也幸是亏得她早上没吃上什么东西,不然此时这么一折腾,早就已经吐得一塌糊涂了。
就这样一路不知道是走了多久,渐渐地殷佩佩觉得似乎路程开始在往上走了,那马匹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多少让她觉得好受了一些。
却不曾想这走着走着,许是那马儿跑累了,一个脚下不稳猛地一颠,竟是生生地将殷佩佩颠得调了个个!
咔吧一声脆响,殷佩佩只觉得自己的腰下一刻就要断掉了一般,眉毛尖都疼得直打颤,背着手揉了半天才突然惊觉。
她可以动了!她竟然可以动了!欣喜之余,殷佩佩不忘赶紧瞥了一眼马背上的男人,还好那人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只是一心扯着缰绳目不斜视地望着前面的路。
又多看了那男人几眼,殷佩佩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才她因为太过紧张并没有认真打量过面前的人,此时这么一番看,多少觉得有些蹊跷。
其一,这人的身量颇高颇瘦,带给她一种隐隐有些熟悉的压迫感,其二,就是从她现在的角度看过去,能比较清楚地看到那人的眉眼,透着淡淡的疏离和冷冽,亦是像极了一个人。
心里的疑虑慢慢增大,殷佩佩微眯着眼又盯了那人好一会,似乎是被自己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那男人居高临下地敛首看了她一眼,四目刚有交集,男人又迅速地移开了目光。
心里的猜测又笃定了几分,殷佩佩紧盯着那人的动静,慢慢地将右手从身后挪了出来,悄悄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在又一个颠簸的时候,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向男人的面罩抓了过去。
终归是习武之人,就算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男人多年的经验也让他极其敏锐地意识到了危险,千钧一发之时,男人迅速地向一侧偏了偏头。
蒙脸的面巾被殷佩佩揭下了一大半,露出了男人本来的样子,要是此时殷佩佩能说话的话,她一定会尖着嗓子惊呼一声!
男人啧了一声,见已经被殷佩佩识破了真面目,索性也就不再隐藏,一把将面罩都扯了下来,露出整张棱角分明,曲线恰到好处的脸。又低头看了一眼有些发愣的人,眼里的冷意更甚。
“这只能怪你自己了。”
男人说着,再次曲起两指在殷佩佩身上一点,躺在马背上的人只觉得铺天盖地的黑暗涌了过来,竟是来不及挣扎,身子一软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