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整理好思绪,方道,“皇上切莫听他人蛊惑。启祥终究是皇上的儿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停了一停,她又道,“启祥虽有些骄纵,倒还不至于如此糊涂。再者,就算他舍得皇上与哀家,他抛得下他母后?”
太后一语点醒梦中人,佑宁双目一亮,似有领悟。他遂转首吩咐康公公,“差刑部里得力的人去办吧。”话才说完,他不忘嘱咐一句,“家丑不可外扬,小心些,别走漏了消息。”
康公公点头应下。
我的心里空空的,眼见佑宁满脸倦容,眼下乌青一片,想是烦闷以及。
当下我与淑妃、慎悯夫人并雪镜一同请安退了出去。
才出紫宸宫,一缕金灿灿的朝晖穿过将红未红的枫叶而来。丹桂飘香,如此美景,我却无心驻足欣赏留恋。
雪镜扶住我的手,“姐姐,启祥,他不会有事吧?”
我仰头望一眼蓝盈盈的苍穹,风吹云动,白云舒卷,或为苍狗,或为异兽。我缓缓开口,“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启祥本不该福薄如此。”
慎悯夫人最是关心启祥,“汪氏瞒天过海,次次挑拨皇上与启祥的父子之情,又派人掳走启祥,的确是可恨!”
淑妃叹了口气,“谁叫她父亲是吏部尚书,位高权重呢。”
慎悯夫人忧心看我,“那启祥他~~”
“不会!”我果断回应她,“汪氏不过是想除去启祥这颗眼中钉,眼下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顿了一顿,我凝神分析道,“再者,谋害皇子乃是诛九族的滔天大罪,想来她也不敢。”说到此处,自己也觉得心虚。汪氏一族只手遮天,只怕启祥此生怕是难以回宫了。我心中暗暗祝祷,启祥,但愿你我此生还有缘再见!
这样日子一日日过去,启祥的消息却是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渐渐地,他似被众人遗忘,无人再提起他。
十一月初十,从喜雨山房里传来消息,丽嫔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佑宁很是欢喜,次日便下旨晋她为从四品充仪,又厚赐了不少绫罗绸缎,金银首饰。
我只一心惦记着启祥的生死,无心在旁人身上。只是随意吩咐下人准备了贺礼往喜雨山房那里送去。
这样日子不咸不淡又过了半月,这日早间,照旧去凤翔宫请安。闲来无事,不过闲话家常而已。
正说笑间,只见王容华伸手捂口作呕。我忙问她,“姐姐没事吧。”
王容华温和一笑,“不妨事。臣妾这几日总觉得胸闷心烦,食欲不振,应该无碍吧。”
皇后笑道:“近来寒气渐重,还是请太医过来仔细瞧瞧吧。”说着她差了宫女去请太医。
不一会儿,陶太医已赶了过来。
皇后郑重道,“王容华身子不适,有劳太医好好看看。”
陶太医点头受命,为王容华看脉相。
我问陶太医,“怎么样?”
陶太医渐露笑意,“恭喜皇后,恭喜王容华。”
皇后欣喜一笑,“怎么,可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