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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孩子他爸也是一个废物,没钱没势没房子,又老又丑,吃喝嫖赌样样来,还动不动就打人。本来打算这样过了,可是他的种种恶行让我忍无可忍,受尽了折磨。于是把孩子交给了婆婆,自己出去打工了,有了点钱就回了老家一次,这次回家,你在读初中,你也是知道的,家里那破样子比我想象的还差,妈的精神也变得恍惚不清了,家里争吵声也越来越多了,关于我的风言风语在村里疯传,那样的家,那样的环境,本来想回家相亲再相一个稍微像样一点的过这一生,总不能这委屈地在那样的婆家、忍受那样的废物过日子吧,这些都只是我当初的幻想。相来相去都是些什么人?老头!傻子!丑八怪!之前我没少给家里寄钱,自己有多少就寄多少,从没想过自己存钱,当回家时自己都没有钱用了。可是家里的景况以及继父对的我种种冷漠让我感到绝望,我当时只想去死,那次喝农药的事,你也许还记得吧?还好那次没出事,如果真死了也好,不会有这以后的这么多痛苦。

但是后来我又想了想,我不能就这样白白的死了,我还有儿子,还有你和妈。我要让你的命运改变,不要再那样穷困潦倒受人欺负地活下去,只要你过上好日子了妈也就好了。所以我在外面拼死拼活地打工,支持你上学,初中,高中,大学。打工挣的那一点点钱全部都花在你身上去了,自己的儿子再没钱寄回去了,自己也感到很愧疚。婆家里人,说我没有为家里想,全部钱都给了娘家,说让我去靠娘家过一辈子。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这么想,如果一个女人把生养她的妈和处在水生火热之中的自己的亲兄弟都不顾,那这人还是人吗?那么她还有感情吗?我没有给孩子钱,那我也是困难,而且也知道有他老爸养着。我每回去一次就会跟孩子他爸吵一次,我的脾气被他逼得越来越坏,每次吵都要跟他打一架让警察来才收场。

之后他每天在外面风流,还带女人回家来睡,抱着一个陌生女人在我面前,完全不视我存在。你读大学那时,他把我的钱全部骗子去赌光了,我去问他要钱,他说那钱就当是给养孩子,之前养孩子的钱全部是他一个人出的,要公平一点,一人一半。我去家里闹时,他们全家人出来打我,说是我无理取闹,说我出钱养孩子理所当然。我被他的种种行为气得肺都炸了,这样我就回家次数少了。婆婆也乱教孩子,说是我不要孩子,把家给甩了,听老师说儿子在作文本上都这样写,害得孩子理都不想再理我,我花钱给孩买了电话、充话费,孩子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最后我回去再去看孩子时,他爸有了另外一个女人,我只是想看看孩子,他们都不再让我去看,说让我滚,不要再来打扰他们家的生活。我去学校再找孩时,孩已经转校。我被他们家整得伤心到了极点。那是我的孩子,为什么看都要不让我去看一下。

你在读书时,我是没有给儿子多少钱,但至从你读书出来后,我也没少给儿子花钱,我不仅儿子花钱,给婆婆也买了很多穿的,吃的,用的。我什么对不起他们,为什么他们还那样对我?他有新的女人,我绝不去打扰,只要看看我的儿子就好了。我也想自己养儿子,一是自己没有那个经济能力,二是一个女人在外面,工厂连休息时间都不够,也没有精力照看。三,是他们家也不肯把孩子交给我。由于长期在外面饱一餐饿一餐,从来没注意饮食,现在胃常出血,吃不下饭;经常熬夜加班,睡眠不足而且不规律,导致现在得慢性肾炎,可能会恶化成尿毒症,那时就只有等死了。

前二个月,我再也爬行不起来,去了医院,为了不影响妹上班赚钱,让她能够去上班,如不上班,坐吃山空,没几天一个月的工资就花光了。在医院打电话给婆家人,说我现在在医院病倒了,我现在一个人到外面,到这边唯一比较亲的就是你们了,烦麻来照顾一下,孩子他爸说;‘别来找我,去找你娘家人吧,你死了关了什么事?!’然后就挂了电话。那次进医院又花了大笔钱,医生说这是慢性病,要一直吃药控制,不然就会病情恶化,可现在都没钱买药,还得继续上着班。最后一次看儿子是三个月前,我拖着病,双眼水肿,我就像一个乞丐,不,像一条狗一样在他们家门口求他们让我见见儿子,只要见见就好,可是到最后仍然没有见到,我哭着回来又暗无天日的上班。

我现在一个人在外面飘,感觉无依无靠,身边就还有妹可以暂时可以陪我一段时间,可她总会要嫁人,年纪也不小了,没多久她嫁了,我真的就是无依无靠了。那时我病倒在床上爬不起来,想喝口水都没可给我。我现在这样子,虽说不是很难看,但像我现在这种景况,再加上一个病壳壳,进医院就是钱,谁又敢要?谁又要得起?现在这样子,就算有人要,也是那些离婚的男人,家里都有孩子,放着自己的儿子不养,去给别人养小孩,那不是我想要的。现在我心中唯一的寄托只是一个儿子,还有就是妈和你。可是你现在这样子,妈由谁来照顾,我现在身体不好。妹要嫁人,弟纯属跟白痴一样没什么指望,现在跟继父天天吵架。现在家里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也许你并不知道,我也有必要向你说一说。”

姐顿了顿又能说:“最近一段时间,我们村里修路,强行把我的家庭院的围墙拆掉,把我们家庭院内的全部果树、大树砍掉,把电线压断了也没去修,也没个说法,家里一直黑洞洞的。把庭院占去了大半,还有把我们家庭院前面的宅基地用新修的马路一分为二,之后那块地根本就没法建房子了,看你们以后建房建在哪里去?那路在别人家的地方占二米,在我们家的地方却点了三米多。本来那路完全可以缩短路程从我们家宅基地的一角直上,却偏偏要绕一圈穿宅基地,占我们家的庭院,拆我们家的围墙。

那围墙是老爸在时用石头一个一个辛辛苦苦筑起来的,拆后就把那些石头免费用来修路。就这样白白地占了,没有任何赔偿。这样绕道故意占我们家的地方,村里人以风水为名,还以少数服从多数为名打压,说我们家是在搞破坏,不支持村里的大事,并割断我们家的自来水管,让全村人跟我们家断绝关系。村子上全部是一个姓,就我们是异姓,我们是爷爷那辈才搬到那里去住的,长期受到村上人欺负,这次特别明显。老爸在世的时候也是因为修那个房子和筑那个围墙和村上的人斗了起来,由于老爸很硬,村里人才软下去。他辛辛苦苦修起来的东西,送到我们手上都守不住。妈和继父出去阻拦修路时,被村里的人围殴,后来伯父家的三哥也回去阻拦,也被村里大部分男子群殴,把我们两家的玻璃和门全部都砸烂了,继父被打得在屋里不敢出来。村里人在我们家门前扬言要把继父和妈用绳子捆起来,痛打搞破坏分子,妈手被打断了,脚也受了伤,这些都没有任何说法,路还是强行地修上去了。

路修得很高,我们家的房子就落矮下去了很多,而且路旁边的那条水沟却不修,一涨水,水就往我们家里灌,污水,泥沙,上游倒的垃圾全部就冲进我们家里去了,屋里的粮食被水浸湿发了霉。政府来调解也没调出什么样,也是以少数服从多数听之任之,我很生气,带病回去,还被村里人打,用我所有的储蓄,去跟村里人打了一场官司,明显是很正的道理却打输了,花了我二万多块钱,法院说还可以向上申诉,可是哪还有什么钱去申诉,能打这一场官司就是拼了老命了。村里人有人在乡里、镇里、县里做官,市政府里面也有人,我们势单力薄斗不过人家的,官司再打下去估计也没什么结果,除了花钱。我也曾经天真的相信真理,相信公正,相信法律,现在明白,那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在现实社会中起不到保护作用。

还有在我们家地里的那十几棵大树,长在这我们家地里,却被村里人砍走了,用村里人的话说是那块地,集体时是自留地,是爷爷做生产队长时私吞下来的,那些树是村里人种的。那块地一直是我们家的,也是我们家一直在耕种,长在我们家地上的大树,让别人来砍去卖钱,我们家已经被欺负到了何种程度,你知道吗?你却还这么不争气!我们从小就被村里人欺负,去别人山林里捡那种从树上落在地上的黄叶都不行,看到一次就被骂得像狗一样。现村里人孤立我们家,我们家在村人孤立无援,做什么事都没人帮忙。没有水没电,继父现在对家里已经是灰心丧气,妈是那样疯疯癫癫地,看到弟是这样子,而你也这样没出息,继父就以难为难,得一天过一天,田里地里很多都荒了,连家里那几个人的开支和吃饭都成问题,妹寄一分钱回去花一分钱。妈气得不过不是在外面骂,就是在家里骂,在外面骂常被村里人打,在家里骂又被继父打,打伤了,又催妹寄钱回去治。你说她生我们这些子女有什么用?她一个人没地方去,只有一个人到那些小河边去哭。我想起那个烂摊子家,我的心不知道有多烦……”

我一直默默无言地听姐诉说着,有些事是我知道的,有的也是我所不知道的,刚开始我听着是无限的愧疚,我感觉特别对不起姐,最后我听得无限的愤怒,对村里人欺人太甚的作法和法律不公的无比激愤,只是我的这种愤怒只装在了心里罢了。这是个什么年代,什么样的怪胎价值观念?为什么强拆强征地总是这样层出不穷?难道强权就是真理?这又是怎样一个牛盲社会?为什么总是以欺负弱小来凸显自己的强大和那卑微的自尊?为什么总是以公有来欺负和占有个体的利益和权利?公有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更好的保护私有或个人的利益和权利么?如果公有对我们个体来说没有任何作用,为什么要去公有?难道这样公来公去所得的利益就是为供那么一些权利操控者?不然为什么那么强调公有让人献血,而忽略私呢?公去做什么?一个个体的人生权利都得不到保护,个体的利益都得不到维护,我们公去还有什么意义?不要给我谈那些致人脑残的马克思主义,什么少数服从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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