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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谁说流水无情 (上)

第七章谁说流水无情

流水之所以无情,也许是因为他曾是有意的落花,他对落花的无情实则因为他的有情

第一节

雪君愁眉不展的来到酒吧,爷爷的期限实在使他难为至极。

青龙见君阁到来,随即迎上前转交给他一份礼物,包装既艺术又精美。

“君阁,大厅里的女孩等你一中午了。”

雪君怀着好奇的心情打开包装,里面是一双干净的帆布鞋,鞋面上是手绘的雏菊,娇美而坚强。

鞋垫上写着一首诗:

我爱着,什么也不说

我爱着,只我心里知觉

我珍惜我的秘密

我也珍惜我的忧伤

我曾宣誓,我爱着,不怀抱任何希望

但并不是没有幸福

只要能看到你,我就感到满足

谢望舒

看完后,他微微一笑。他读过这首诗,是塞尚的《雏菊》,他明白这是一场告白。

他向大厅走去,目光搜寻着女孩,随之与一束火热的目光相遇,他看到了她,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干净的着装,清秀的脸庞,长长的头发用条纹布束起,她优雅的气质的确让阅女无数的雪君眼前一亮。

“谢谢你的礼物,雏菊很漂亮,和你一样。”雪君看到她就忍不住开始赞美起她来,他看到她微微泛红的脸,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谢谢你的夸奖!”虽然脸有些红了,但她仍就落落大方。

“初次见面,请允许我做个自我介绍,尉迟雪君,尉迟酒吧的尉迟,雪君就是雪中伫立的君子。”说完后他为自己牵强的介绍笑起来。

“好飘逸的名字,和本人一样。”她内心还是有些失落,他竟然告诉她是初次见面,他忘记她了,那次在医院,她就是那个去为吴靖宜送道服的谢望舒啊。

雪君看到她的苦笑,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从心底里明白这是一场真心而纯洁的爱情,不容亵渎。可他也打心底里明白他无法给她想要的答复,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知如何将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他竟有些怜悯地看着她。

他伸出手,绅士的邀请她跳一支舞。她将她白皙纤细的手放到他强劲有力的手心时,一股强大的电流冲击着她体内的每一个细胞,他牵起她的手缓缓步入酒吧的舞池,一曲《水边的阿狄丽娜》悠扬而起,她觉得此时的曲子响得恰到好处。

阿狄丽娜来自于希腊神话的故事,希腊神话里有个美丽的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孤独的塞浦路斯国王,名叫皮格马利翁。他雕塑了一个美丽的少女,每天对着雕塑痴痴的看,最终不可避免的爱上了少女的雕像,他向神祈祷,期盼着爱情的奇迹,他的真诚和执着感动了神,神赐给了雕塑以生命。从此,幸运的国王就和美丽的少女生活在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

想到这,她看了看美如雕塑般的雪君,而后闭上含情脉脉的眼睛,虔诚地向上帝祈祷,让她也能和国王一样幸运吧!

而此时,吧台旁那名忧郁神秘的调酒师一眼就认出了她,酒吧的小提琴手,他纠结深情地看着她正与一名不是他的男子携舞相伴,心里不禁向神祷告,让她成为他的阿狄丽娜吧!

第二天,她又出现在酒吧,不是来演奏,而是在焦急又满心欢喜地等待她心上人的出现,雪君看到她,有些惊讶。

“和我约会吧!”她走到他面前。

“对不起,今天有事!”他婉拒了,看到她失落的眼神,他有些揪心,然后拍拍她的肩膀微笑道,“回家好好学习吧!”

“那明天可以吗?”她的神情很坚定。

“明天的事情要明天才知道。”他给了她希望,也将会给她失望。

他走过她的身旁,她用目光凝望他的背影。

他在心里喊道:不要陷进来,不要陷进来,如果陷进来了,又是一个可悲的靖宜。

她并没有泄气,因为她想和国王一样幸运,所以她打算像国王一样执着,每天的如期而至,她都会坐在吧台,每天,那个倾心于她的调酒师都会绞尽脑汁地为她调制各种各样的饮品,而每次她喝过之后,都会皱着眉头,闷闷不乐。

直到有一天,那个男子将白月光端至她面前,轻轻抿上一口,她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之后,一天又一天,他都会为她送上白月光。

一天又一天,他每天送上的相同的白月光,在她尝来,却是不同的味道。他不知道,那天她的微微一笑只不过是因为眼前略过了雪君的身影。

一天又一天,她的等待却没有结果,而是渐渐枯萎。

她看得出来雪君一直在躲避她,她看得出雪君不爱她。可她的心却爱他爱得发狂。

这天,她又像往常一样逃课来了,她没有坐在吧台,也没有站在舞台上演奏小提琴,而是站在酒吧门口。

青龙又见到了她,只是觉得她不过是在意气用事,小孩子都不会有什么耐性,况且天气微凉,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凉意打败,最主要的是君阁最近几天一直闷闷不乐,他并不想让这件事而烦扰到他。青龙,他不懂得那份等待是多么的认真和庄重,他不懂得女孩的心情是多么的纠结和成伤,他只是笑笑离开了。

酒吧里来来往往的人们都诧异地看着她,不理解的持之一笑。

暮色渐染之时,靖宜受雪君的邀请,兴致勃勃地来到酒吧,她特地留意了那个等待爱情的女孩,觉得很眼熟,但一时并未想起。

而雪君从地下公寓的楼梯上走上来,瞥见了爱他的那个傻傻的女孩,顿时他的兴致直跌一半。

“君阁,本不想告诉你的,怕打扰你的心情。”青龙有些吞吞吐吐。

“什么事,说吧。”雪君停了下来,远远地看见了早到的靖宜。

“那个女孩一早就站在那里等你了。”

雪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你去劝劝她。”

说完就笑着走向了靖宜,到了吧台前,他要了杯威士忌,漫不经心的喝着。

“你怎么啦?”靖宜看出了他有心事。

“没什么,只是有件事情一直没好意思开口。”他随即找回了状态。

“别卖关子啦。”

“爷爷让我请你到家里去做客,不,应该更确切些说是催我。”他笑得有些苦闷。

“好啊,我天天有空。”靖宜若有所思地笑着,她觉得这次的邀请有着某种程度上的意义,不过也有可能只是爷爷单纯的喜欢她。

而青龙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俯在雪君耳边:“君阁,她说见不到你绝不离开。”

听到这里,雪君的脸上布满忧云,他看了靖宜一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雪君,我家里还有事,先回去了,随时可以赴约。”靖宜见雪君实在没有闲情陪聊,只好撒了个谎。

“好。”雪君只是呆呆的坐在原处看着靖宜离开。

靖宜走出了酒吧,又看了一眼那个执着的女孩,对了,她想起来了,是酒吧的小提琴手,她打心里欣赏的那个女子。她本想过去搭讪于她,可当她看见她嘟起的嘴角,哀伤的眼神时,她打消了这个念头,低下头径直走出酒吧,坐在停在不远处的车子里,看着那个令她奇怪令她熟悉的女孩。靖宜正在想她在等谁呢?她是否知道那名调酒师正眷恋她,思慕她呢?

雪君仍是一个人苦闷的坐在那里喝着他的威士忌,无奈之余送走了自己心爱的人,被迫之下还要想法子如何去面对爱他的人。

天开始下雨了,街上的人们急速奔走,不一会儿也就冷冷清清了。雨水一滴一滴从天而降,洒在地面上,洒在车窗上,洒在那个女孩的身上。不一会儿,她就湿透了,她的衣服湿透了,她的心也湿透了。

而靖宜一直坐在车子里看着那个女孩,看见她狼狈不堪的落魄,她似乎感同身受。她此刻更想看看女孩苦苦等待的那个人,她想质问他,为什么还不出来见她?为什么要让她为此而受到如此的对待?为什么要像这样炫耀一个在乎他的人赋予他的权力?她想要看看,看看这个人是不是比雨水还要无情。

酒吧的人们已经稀稀落落,青龙焦虑地站在雪君身旁,不时地看看门口谢望舒坚定的身影,不时看看眼前不语的雪君。

雪君抬起头看见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点,将剩余的半杯酒一饮而尽,随后离开了吧台。

他走到门口,看见湿漉漉的谢望舒,真的有些生气了,他一把把她拉进酒吧,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冰凉的身上,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颤抖,“如此不懂得爱惜自己的人,怎样学会爱别人啊?”他生气且无奈。

他一时的热情顿时将谢望舒湿漉漉的心烘干了。她哭着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此刻,阴云不再是阴云,雨水似乎也有了温情。

靖宜坐在车里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的心静悄悄无声息。

第二节

躺在床上的谢望舒高烧在身,雪君喂她服下退烧药。可是意识的迷迷糊糊却打不败她执拗的意志力,心爱的人在身旁,如此宝贵的时刻,怎么可以睡去?

“赶快睡吧,睡醒了身体就会好了。”雪君见谢望舒一直默默地看着他,不经思考地道出这一句。

“不睡,好不容易才能看到你,我才不要把眼睛闭上呢。”她的执拗让人心疼,雪君听到这句话,眼眸突然黯淡了。

雪君伏在床边,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嘴角有一丝丝上扬,“好啊,那你一直看好了,直到眼睛累了,再睡。”

“为什么不出来见我?”气氛有些哀伤。

他用食指摸了摸她的鼻子,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而她伸手抓住他悬在半空的手,把它放在自己娇嫩的唇边,他指尖淡淡的香味使她沉迷其中。他的眼神迷离晦涩。他收回自己的手,毫无征兆。毫无征兆,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世界上,没有一段感情是不让人流泪的。它毫无预警地开始了,却不知道何时才能毫无预警地结束。

看到她的眼泪,他有些慌乱。可是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这次的慌乱,与靖宜的哭泣带给他的慌乱相比较是异常微弱的。人啊,就是一种偏心的动物,对不同事物、不同人的热爱程度也是不同的,不是偏爱某个事物,就是偏爱某个人。

“别哭了,哭得这么傻里傻气的。”他坐在床边把她轻轻地揽入怀中。她并没有停止哭泣,而是张开胳膊用力地抱住雪君,泪水一滴一滴地洒落在他的胸口。他见她哭得这么用力,便笑着拍着她的肩膀。他在心里想,哭过之后,希望可以坚强,不要再如此稚嫩与懵懂。

不一会儿,哭声荡然无存,可是他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身体由于抽泣而发出的颤抖,“知道你的委屈,知道你有很多话想对我说,知道你想时时刻刻见到我的心情,知道你的真心,知道你的悲伤,知道你现在所处的境地,但你以后,不要再因为我而伤害自己,那样对你不公平,对在乎你的人也不公平。”雪君在认真的说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将这些话脱口而出,也许这就是他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感受,他在与她分享。

折腾了一天,她真的累了,在他的怀里睡着了。他轻轻放下她,守在床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他也安心地慢慢睡去了。

天亮了,雪君起身试了试谢望舒额头的温度,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随后便走向窗旁,拉开窗帘,光温柔地照在谢望舒粉嫩的脸上。

雪君离开卧室走进客厅,打了个电话要了早点。

待雪君洗漱完毕再回到卧室时,她已经醒了,睁着大大的眼睛在看着充满液体的天花板,在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

“醒了,感觉还好吗?”雪君俯在床边小心地问道。

“挺好的。”说着她就把被子扔到一边,跪在床上张开双臂乞求一个拥抱。

雪君明白她的心意,但他只是笑着摸摸她的头,然后说:“赶快起床,要吃早饭了。”

“是你做的吗?”她失望中又夹杂着兴奋。

“起来就知道了。”说着就离开了卧室。

她一想到可以和心爱的尉迟雪君一起吃早点,真的是有点得意忘形了,很快,她就洗漱完毕了。

雪君带她去了二楼,只见很多人已站在门口排列等候,偌大华丽的餐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用餐。

早餐吃完后,谢望舒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意思,雪君了解女人心,一看便知。

“请问这位小姐,你今天有什么行程吗?”他心情还算不错,暂时把靖宜的事情放在了一边。

“有行程,我的行程就是,只要这位先生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仅限一天。”雪君伸出一根手指头向她示意。她叹了口气,笑了笑,最后点了点头。她明白他的意思,现在,她只想好好珍惜这一天,不再有其他想法。

“最想去哪里?我可以陪你去。”

“去学校。”

“为什么要去学校?”雪君甚是好奇。

“原因有两个,一是为了向校长交代我这些日子逃课的原因,二是为了向同学证明我的眼光。”她甚是得意地说着。

“奥!”雪君说着便笑了笑,他在想原来女人的虚荣心这样也可以被满足。

“我告诉你啊,前几天我逃课被校长知道了,他把我叫到办公室,问我为什么逃课,我说为了一个男人,他一拍桌子,大声说道,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值得你为他逃课,除非你爸快死了,你逃课赶去见他最后一面,你说说,你给评评理,身为众师之表的校长怎么可以这样对学生讲话呢?真是的!”她声情并茂地扮演着校长,眼睛里怒光闪闪,好似与校长有血海深仇般。

“是有点过分,那你怎么反驳啊?”雪君听得津津有味。

“我说,我去见的那个男人比我爸要好上千倍万倍!”说完她低下了头。

“我真有这么好吗?”雪君看向低着头的谢望舒,撇着嘴笑起来,雪君见她不语,随即问道:“校长怎么反应,是不是很生气啊?”

“不,他没有生气,他语气变得平和了,最后只说了一句,他想见见你。”雪君很好奇,她说完后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感伤。

在谢望舒的带路下,雪君开车来到了艺术学院。

谢望舒就是在艺术学院里主修小提琴和话剧。

车子刚在学院门口停下,就被一群学生包围了,大家都在认真地对这辆车做价格评估。如果不是谢望舒打电话喊保卫室的执勤大爷来维持秩序,怕是车门都打不开啊。

雪君刚下车,又遭到一轮围攻,美眉们将雪君的去路堵得水泄不通,都嚷嚷着要雪君和她们合影。雪君有些后悔没把小弟们带来,更后悔答应了一个小女生的要求。谢望舒被挤在人群之外,冲了几次都没有冲进人群,只好无奈观看。

“你男朋友啊?”一文质彬彬男在谢望舒旁边问道。

“怎么样?”谢望舒不屑地问道。

“人未免太受欢迎了,车未免太豪华了,你肯定自己是他的女朋友吗?”谢望舒被泼了一头冷水。

“要你谢秋雨管!”她已经有些底气不足了,说完恨不得马上离开。

“妹妹,你的校长在办公室等你呢?”文质彬彬男笑了笑,他已经察觉出谢望舒的自信未满,他知道自己一向无法无天的妹妹终于受到了一点打击,至少让她可以知道这世间不是什么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的,他看了看受挫的她,离开了。

这种场合,对雪君来说,已经不知道有多么家常便饭了,不一会儿,他就脱离了重重包围。

“她们怎么放过你的?”谢望舒好奇地问道。

“我问她们想拍照吗,想拍照可以啊,只要比对面的女孩漂亮,我就和她合影,可是在我看来,你们都没有她漂亮。就这样啊,她们都识趣地走开了。”雪君很平淡地说,他知道,一句话,一个举动就可以充分满足一个女人的虚荣心。

“奥。”谢望舒漫不经心地答道,似乎还没有从哥哥的话里走出来。

雪君和她一直肩并肩往前走着,这时,对面有个中年男人一直向他们走来。

“你好,我是学院的校长。”他笑着做自我介绍,伸出手来和雪君握手。

“你好,校长,我是尉迟雪君。”雪君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举止儒雅,完全不像谢望舒所说的那样凶神恶煞。

校长一听到是尉迟家的人,心里不免有些复杂。

“我的办公室在二楼,请随我来,”校长把头扭向不语的谢望舒,严肃的说道:“至于你,就不用来了。”

雪君来到办公室坐下,校长为他沏了杯茶。

“最近老爷子身体可好啊?”校长立刻恭敬起来。

“奥,”雪君恍然大悟,“还好。”

“最近忙,也没有过去拜访。”

“校长忙,这不很正常吗?特别是遇上一些问题学生,的确要伤不少脑筋呢?”雪君直刺问题中心。

“君阁,望舒这孩子给你填了不少麻烦吧?”校长不好意思的问道。

“也没什么,只是这孩子性格挺倔的,他是你女儿吧?”雪君句句都让校长惊心。

校长连忙点头称是。

“原来这不是老师与学生的问题,是家庭问题啊。”雪君为自己正参与的问题感到好笑。

“君阁,真是太对不起了,我家的私事还要劳烦你。”校长一脸惭愧,他哪里料到她女儿竟然能把尉迟家的少爷带到他面前啊。

雪君只是坐在那里喝着茶,不语。

校长一看此时的状况,不免有些慌乱。

“如果君阁有空,不妨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校长神情恍惚。

“不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雪君说完站起来,径直走向门口。

而他们的谈话被站在门口的谢望舒听得清清楚楚。

“你要去哪里啊?”谢望舒泪眼婆娑地问道,听到她的声音,校长急忙走了出来。

雪君闻声停住了脚步,他并没有转身,只是无奈的闭上眼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要去哪里啊,回答我!”谢望舒的声音夹杂着哭腔,加重了语调,像是在质问一个背叛了自己的男人。

“望舒,别闹啊。”校长很是担心她。

“去我该去的地方,而那个地方不适合你,你适合的地方就是这里,老老实实的呆在。”他说完就迈开了步伐。

校长很是诧异雪君对望舒的态度,像一个大哥哥在教训自己的妹妹,雪君并不像他所想的那样不可一世。刹那间,他已不再那般担心女儿,害怕她会受到伤害了。

谢望舒跑上前抱住了他,校长见此状况,便退回了办公室,他常感叹自己的无能,管不住自己的女儿,而如今他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尉迟雪君的身上。

雪君转过身,看到眼泪纵横的她,强颜欢笑道:“说好陪你玩一天的,差点忘了,剩下的时间想去哪里啊?”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雪君笑她的倔强,拿出纸巾为她擦了擦泪水。

“那好吧,临走之前,去给校长道个别吧。”话音刚落,谢望舒就转身走向校长办公室,礼貌地道了个别。

校长内心的激动久久不能平复,他站在窗前,看到雪君拉着望舒的手走在校园里,眼泪流了下来。

“等夕阳落山了,你打算怎么办?”这是一个真实又残忍的问题,而雪君真的是在担心眼前的这个已爱他成性的女孩。

她苦涩地笑了笑,沉默不语。

他伸手揽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开玩笑般低语:“别以为不说话,就可以一直赖着我奥。”

她将他的胳膊甩开,强压着泪水吼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一直赖着你,为什么你带我找到了天堂,现在又要亲手将我推入地狱,让我承受烈火烧身般的煎熬,那你别管我啊,让我在雨里一直淋着,直到我死去,你都不要管我,为什么给了我希望,现在又要让我绝望。”她已泣不成声,以泪洗面了。

雪君怔怔地看着她,眼眸中透出深深的哀伤。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因为他自己也没有找到答案。他走向她,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可是她还是推开了他,纵使怀着不舍的心情,可是还是要推开啊,那短暂的温柔,有什么值得享受的,它只会像毒品一样,让人慢慢上瘾,想要戒掉的时候,会是怎样的生不如死啊。

“你奢侈给我的,我不再需要了。”她收起哭意转身离开了。

她一直以为她的温柔他能感受到,她一直以为只要她爱着那个人那个人就会来到她身边,她一直以为专心地陪在他左右就可以让他多看她一眼,她一直以为雨淋在她的身上他会一样地心痛,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得到他的爱情,她一直以为坚持执着是爱情中美丽的武器,她一直以为,就这样一直天真地以为着,直到这,仿若如梦初醒,她以为的,真的只是她以为而已。

他站在原地,没有移步。

她越走越远,最后化作一个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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