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涵哈哈笑着,李存忠这才知道原来这妓院的人并不知道水涵就是六皇子,不由佩服他行事的缜密。于是也就大胆地踏进了如意的屋里。
甫一进入,就问道一股似香若麝的问道扑鼻而来,李存忠睁了一双昏花的老眼,四处看着。只见这间屋子布置的还真不是一般都得华丽。
雕梁画栋的的窗户,一张别致的洋几放在临窗下,上面摆着一件汝窑的耸肩美人菰,插着一束白色的茶花,显得高雅幽静。
正中间一张圆形的楠木桌,摆着茗碗瓶壶,一色儿的雨过天晴色的瓷器,越发衬托出主人的内涵来。若是这主人不是个妓女,李存忠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了一个大家闺秀的房间里。
靠墙壁处支着一张雕百鸟牡丹花的陈年檀木香踏,一顶烟灰色,上面绣着各色的缠枝纹的轻纱帐子,被两个金色的帐构挂着,露出里面床上铺着的玉色被面的锦被来。
李存忠把屋内的摆设都看了个仔细,方才掠着三缕山羊胡不断地点着头儿。水涵在一边察言观色,“怎么样,这么个地方你怕是没来过吧?可还使得?”
“使得,使得。”李存忠忙点着头,“真是一个好所在啊。”
如意见水涵使了个眼色,忙拍了拍手,门开处,就有两个头上梳着小髻的,约可在十二三岁的清倌儿进来,手里托着茶盘,放着各样细巧小点。
李存忠搭眼望去,却是一盘子鹅油炸过的小面果子,有梅花式样的,牡丹花样的,还有交不上来名儿的几种花样的。
另一盘却是虾仁小饺儿,摆成一朵大花,看去精致美观。水涵伸手拈了一个,让着李存忠也吃,他只好拿了一个小饺儿,放在嘴里慢慢地品着。
水涵眼风一扫,如意领会地摘下挂在墙上的琵琶,素指纤纤,一曲《十面埋伏》倾泻而出。
李存忠细心听去,如意的技艺是端的不凡啊。一曲终了,余音袅袅,充耳不绝。李存忠似乎身子已经轻飘飘起来了。水涵适时地问道:“怎样?可还听得?”
李存忠摇头晃脑地笑道:“这样的琴艺哪是听得两字就能形容的?怕是用‘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了。”
“哈哈,存忠说得好。”水涵一边抚掌大笑,一边接过小丫头斟过的酒,和李存忠碰了一下,先干了,又道:“好的还在后头呢,如意姑娘不仅琴艺高超,还有更妙的在后头呢,一会儿你见了,恐怕是想不出什么词儿来了。”
李存忠见水涵先干了,皱着眉也干了,一杯烈酒下肚,他的肚里不由火辣辣起来,人也豪爽了很多。夹了一筷子精致小菜吃了,对水涵说道:“公子也是个雅人,今儿让存忠也开开眼界。”
“好,”水涵亲手给他斟满了杯子,这时如意已经下去了。不一会儿就换了一身白色的纱裙来了。李存忠定神看去,这如意身上穿着一袭露肩的长裙,轻纱曼舞,裹着她曼妙的身躯,薄薄的纱裙,勾勒得她的柔滑的身子若隐若现。
雪白柔腻的肌肤,在纱裙的映衬下,就像上好的羊脂玉,泛着柔和的光芒。一抹雪胸,被纱裙高高地托起,更加显得杨柳细腰,丰胸长腿。
李存忠不由看直了眼,手里拿着的酒杯也歪了。在府里,只有一个正房夫人,和两个通房丫头。夫人出身高贵,自己是借了岳家的势力,才能够官运亨通的,所以,除了夫人和夫人指定的两个长相一般的丫头,平日里哪敢拈花惹草。所以,看了如意这般绝色,他就有些把持不住了。
水涵把他脸上的变化,一丝不漏地都看了个仔细,不由松了一口气,只要他能上钩,接下来的事儿就好办了。
如意看着李存忠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觉得一阵恶心,可是这是水涵吩咐过的,自己只有打起精神,卖力伺候好他才是。虽然水涵一个翩翩佳公子,可是对她也只是欣赏而已,并没有什么感情。自己一个妓女,再有姿色,也配不上人家。
如意自进了这个地方,就死了这条心,自己已是蒲柳之姿,谁还能看得上,只好强颜欢笑,任这些臭男人千骑万压了。
拍了拍手,就有另一个妓女弹起了古琴,悠扬的乐声响起,如意的身子也慢慢地舞动起来,轻纱飘动,黑发高扬,灵动美妙的身子,柔媚地舞动着。李存忠的眼睛一眨不眨地随着她的身子,乐声缓缓地收住了,如意一个仰身的姿势,勾得李存忠差点流出口水来。
水涵看得差不多了,就又给李存忠倒满了,殷殷地劝着他喝了。李存忠三杯酒下肚,身子已经不知所在,云里雾里的,看不清人了,舌头也大了,看见如意跳完了舞,来到身边,就一把扯了过来,哈哈笑着说道:“公子啊,这等美色,我还是见所未见啊。”
水涵“扑哧”一笑,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就道:“今晚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如意姑娘要好好伺候好了。”说着就从袖里摸出一锭五十两的纹银,放在桌上。
如意眼里闪过一丝泪,但很快地又掩饰好了,强笑着任由李存忠在她身上上下其手,无所不为。
眼看着李存忠的丑态毕露,水涵就一笑,起身,使了个眼色给如意,自己就轻身出去,带上了门。
如意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水涵,门掩上的一刹那,一滴泪珠终于滚落到她的面颊上。李存忠醉意熏熏,心思都花在如意的身子上了,哪会注意到这个?
嘿嘿淫笑着,把如意打横抱起,就向床边走去。胡子拉碴的老脸,就在如意细腻白皙的脸上蹭来蹭去,嘴里还嘟囔着:“小宝贝儿,今儿就让爷好好地疼疼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