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爱财如命的卿浅浅眼睛立即放光,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很不客气的手下苏誉之的银票,把银票当情人一样热情的吻了一大口,“风骚怪你真是对我太好了!天底下什么都不可靠,只有银票最可靠了,哈哈哈?”
果真是,极品女人啊!刚才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见到钱立马就满血复活了,苏誉之再次在风中凌乱,后悔自己怎么一时脑壳打铁,竟然拿钱去哄那个可恶的女人开心!他肯定是吃错药了,可是,他还没有去看大夫的啊,他这是怎么了,遇到这样的女人,他就是腰缠万贯也会禁不起的啊。
卿浅浅把银票收好,心情也好了起来,笑起来眉眼弯弯,绝色无双!
“喂,风骚怪。”
“老子有名有姓!”
“切,你的名字太难听了嘛,而且不好记,风骚怪多亲切啊。”
“哪里亲切了?”
“哪里都亲切。”
“看在你刚才那么大方的份上,我就当你是我朋友了,以后别叫我卿小姐了,也别叫我浅浅那么恶俗,叫我紫霞吧,或者你不介意,叫小紫紫,小霞霞都可以。”
苏誉之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小紫紫,小霞霞,亏她想得出来!不过心中却还是贱贱的有丝甜,果然啊,遇到这种极品女人,连他都开始变得没有节操,还厚脸皮了。
“那个?那个你不是叫卿浅浅么?为什么要叫紫霞啊?”苏誉之尽量去忽略卿浅浅挑逗的语气,挑了个问题问她。
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的云彩来娶我?
她为什么要叫紫霞,大约是因为她曾经那样羡慕那个叫紫霞的仙子吧。
“你没觉得紫霞这个名字很有灵气,很好听么?”卿浅浅厚着脸皮说道。
“没?没觉得,就觉得无比的,庸俗。”苏誉之瞄了一眼卿浅浅,一脸奸笑,然后第一次对着卿浅浅说出他的那句口头禅:“你看不惯啊,看不惯你打我啊。”
卿浅浅不是一般的女人,从她打人这件事可以看出来。
卿浅浅出手不轻,一般的男人挨他几拳铁定骨折,不过苏誉之也不是一般的男人,凭着内里硬是接了下来,一边还得瑟:“唉,你是晚上没有吃饭么?就这么点力气?”
卿浅浅贼笑着,暗中运掌向毫无防备的苏誉之劈了过去。
“啊?”夜深人静的山上,响起苏誉之杀猪般的惨叫声,他是真的低估了卿浅浅那个女人,她是有武功的,而且那女人的武功还不差!
苏誉之肋骨断了两根,估计还内出血了,不过此刻他更愤怒的不是这个,他咬着牙齿朝着卿浅浅怒吼:“你竟然会武功!”是谁装作不会武功的样子,占尽了他便宜!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不会武功啊,是你自己乱认为我不会武功的吧,我只是比较懒,不想自己动手而已。”
“你,你?”苏誉之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手扶着被打断肋骨的地方,一边比出根手指咬牙切齿的指着卿浅浅,楞是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
苍天啊,大地啊,你就劈个雷下来劈死这个可恶的女人吧!他怎么就这么悲剧,遇到这样不要脸不要皮的女人啊,好凄凉?
“我怎么了?是不是发觉到了我的魅力,开始喜欢上我了?”
“老子死都不会喜欢上你的!”苏誉之这回倒是很有骨气的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卿浅浅打个哈欠:“没劲,睡觉了。”
苏誉之又被晾在一边,拜托,她也稍微有点常识,靠谱一点点好么,他肋骨都被她打断了啊,还是两根啊,她竟然就这样心安理得的睡觉了!
就在苏誉之心拔凉拔凉的时候,冷风卷着地上的草叶从他面前飘过,真是怎么凄凉怎么来啊。
想他堂堂天下第一剑客,何曾这样凄凉过,真是伤人又伤钱啊?
这年头,谁都靠不住的,只有靠自己,这是苏誉之最后一把血汗一把泪总结出来的人生真理。
自己运功疗伤,苏誉之疼得龇牙咧嘴,但是看那可恶的女人睡得那样香甜,他竟然用牙齿咬着根木棍,从头到尾楞是没有发出一个声音来。
他还真是,伟大得可以啊,如此的以德报怨,连他自己都开始要崇拜自己了。
苏誉之既然有着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号,武功嘛自然是一流的,所以虽然肋骨断了两根,他运功疗伤了之后,也不是太疼,闹腾了这么一大晚上,他也倦了,四下望了望,觉得应该不会有刺客或者蛇鼠虫蚁什么的来,遂安心的躺在卿浅浅身边的空位置上睡了。
夜,十分静谧,世界里,开始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呼吸声。
是谁说,有些时光,就这样在流年中,渐渐遗忘。
当太阳射出第一缕光线时,卿浅浅睁开眼睛,微笑着看着初生的朝阳,一切,都是全新的,她的生命力如此旺盛,就像这初生的朝阳。
活过两世,她比任何人都懂得珍惜时间,这一秒过去了,就永远不可能再重复。
苏誉之还在一边睡得正酣,想着他昨晚被自己折腾得够呛,难得的好心眼,竟然没有去叫醒苏誉之,只是轻手轻脚的起来,离苏誉之几步开外坐下来,认真的看着朝阳。
“千里黄云白日熏,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不由自主地,卿浅浅开始念起高适的诗来。
“好诗!好一个天下谁人不识君!紫?紫霞,这诗是你写的?”苏誉之这种大侠级别的人物,一般都比较浅眠,其实卿浅浅起来的时候他就醒了,不过他闭着眼睛假寐,准备等会儿卿浅浅惨无人道的把他喊醒的时候,他好义正言辞的对卿浅浅言语攻击,但是卿浅浅竟然好心眼的没有叫他,他心里又贱贱的升起一丝甜意。
卿浅浅十分大方的承认:“怎么样?觉没觉得我写得很好?开始崇拜我了,是不是?”
反正这个时空也不会有人知道这是谁人写作的诗歌,她就占一下这些古人的便宜了,估计高适等人知道她在这个时空乱用他们的诗,会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诈尸的。
“好是很好,你这首诗歌虽然算得上是绝唱,可是这样的情景,你没觉得前面两句太?嗯,太低沉了么?”苏誉之认真点评起来,心中对卿浅浅倒生出一种异样的情愫。他之前只觉得卿浅浅爱财如命,脸皮又非常的厚,可是在这层表面下,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卿浅浅管他低沉不低沉,“但你必须承认,这首诗写得很好。”
“天亮了,我们该回去了。”卿浅浅迅速转移话题,从地上站起来伸个懒腰,用力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然后毫无留恋的甩开步子。
“喂,你等等我。”苏誉之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追了上去。
她究竟有多少东西掩藏在自己心底,是他所不知道的?
苏誉之开始纠结,他好像是真的被这个女人给吃定了,真是好笑哦,他是堂堂天下第一剑客耶,那么厉害好看的超级大侠耶,怎么会?栽在卿浅浅那个超级不要脸的极品女人手里呢,真的想不通啊。
可是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事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啊。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营地,卿蒙含笑摸着胡须看着两人,卿浅浅打着哈欠,压根儿就当卿蒙不存在,她不用猜都知道,那老不正经的心中此刻想的肯定是些龌龊下流的东西。
所谓做贼心虚,大概就是苏誉之现在这个样子。
“那个,卿将军,早上好啊。”苏誉之实在做不到像卿浅浅那么坦然,直接就忽略掉卿蒙,自己钻进营帐里去。
卿蒙摸着胡子,频频点头:“苏公子昨晚和小女?”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苏誉之脸红,急忙辩解。
殊不知在卿蒙眼中,苏誉之这是典型的欲盖弥彰啊。
“年轻人嘛,血气方刚,老夫能理解,老夫的思想很开明的。”卿蒙甚是理解的说道,脸都笑出褶子来了。
之前卿蒙见苏誉之对婚事还有所犹豫,现在看来,这门婚事,怕是八九不离十啊。想着卿浅浅一个人在外这么多年,吃了不少苦,现在她又拖着个孩子,原本的那门婚事多半是要解除的,卿蒙心里又是一阵难过,他现在的心愿,就是替卿浅浅找一个真心对她好的男子,照顾她一生一世。
这是一个做父亲,做简单也是最重要的心愿。每每想到卿浅浅一个人在外这么多年,卿蒙就忍不住鼻酸,是他当初一时糊涂,才造成了卿浅浅离家出走,从此杳无音讯。如果时光能够重来,他一定不会再让当年的事发生,就算是卿浅浅未婚先孕,他也会尽自己的全力去保护她的。
苏誉之脸红得快滴出血来,着急着要解释,支支吾吾半天发现根本就解释不清楚,这时,卿蒙的手下正好过来请示:“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卿蒙瞄了一眼卿浅浅的营帐,“去问三小姐,她什么时候准备好,我们就什么时候出发。”
“是,将军。”
卿蒙拍了拍苏誉之的肩,“苏公子快去收拾收拾,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苏誉之行了个礼,急忙跑了。卿蒙摸着胡子微笑着看着苏誉之,真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卿浅浅的营帐内。
卿小安睡得正香甜,旺财就在他脚边躺着,也睡得很甜。
卿浅浅一走进去就十分愤怒的揪住旺财耳朵:“旺财,你又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占我们家小安的便宜,是不是?看老娘今天不把你剁来做红烧狮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