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飞度扔出去的石子,哪怕再小,那力度都在,真的很痛,徐从才吃痛惊呼一声,反手揉着背,只感在心里嘀咕两声。
周飞度让徐从才走另外一条路,的确是看出他在害怕,想吓唬他一下,谁让他说已经娶十八房小妾了,太过分了,他带着兄弟们在阵前拼死杀敌时,他们却窝在女人的温柔乡里,也该给他们这样的人一点教训了。
周飞度时不时故意朝徐从才走的地方弄出点小动静,听着徐从才时不时发出的哀叫声,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这帮自以为清高的文官,就是一帮浪费粮食的垃圾!
正坐在凉亭里休息,忽然听到徐从从发出的一声无比凄厉的叫声,就像是真遇到鬼了。
周飞度根本不想理会,索性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背靠在凉亭柱子上,闭着眼睛小憩。
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他不用睁眼也知道是空有廉洁之名的徐从才,眼睛依然闭着,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了?真看到鬼了啊?”
“周将军!”徐从才当真是被吓得不轻,连喘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发出声音,“真的……真的有鬼!”
“鬼你个头!”周飞度睁开眼,狠狠瞪着他,“我看不是这府里有鬼,是你心里有鬼。”
“周将军啊,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看到鬼了。”徐从才脸色刷白,哪里还有半分朝廷二品大员的模样,这样的他,连市井无赖都称不上,看周飞度真不相信他,急了,上前就要拉他,“周将军,你和我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周飞度当然不会被徐从才拉到,不过,看他那惊恐的样子,估计还真是看到什么东西了,从凉亭上站了起来,“我倒不信这个邪了,你带我去看呢。”
徐从才看到的其实并不是什么鬼,就是几株随着人靠近,不断在变化方正的桃花。
徐从才不懂这是会根据任何一点动静就会变化出不同阵势的八卦阵,周飞度却懂,回头骂了徐从才一句,“蠢货!连这都不知道!”就双脚点地直朝桃花阵重心飞去。
徐从才正要借机逢迎拍马说他武功多厉害,没想到,嘴刚张开,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周飞度就被弹了回来。
而且是直接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咳嗽一声,嘴角就有血渗了出来。
徐从才大惊失色,走过去要搀他,“徐将军,你没事吧?”
周飞度甩开徐从才的手,用手中软剑支撑着从地上站起来,“我没事。”不在像前面那样去讽刺徐从才,而是用衣袖随意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就眯起眼打量着不远处那看似寻常,其实却厉害得很的桃花八卦阵。
徐从才从周飞度眯起的眼睛里看到了锋锐两个字,刚好一阵冷风吹来,他更是控制不住得打了个冷颤,“周将军,这……”
周飞度对他就一个字,“滚!”
徐从才撇撇嘴,小声嘀咕道:“滚就滚,自己连几株桃花都进不了,还好意思朝我发火。”
一阵阴森冰冷的风从身后吹来,他本能地一偏头,一把刀尖雪亮的匕首从他耳边擦过,割下了一缕头发。
看着地上的头发,他吓得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如果刚才不偏头的话,那么被削掉的就是他的耳朵。
这周飞度还真是个杀人不见血的恶魔,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徐从此想了想,捡起落在脚边的匕首藏在衣袖里做防身武器后,一溜烟的就跑了。
周飞度一直在盯着那几株在不断变化阵势的桃花,即便他精通八卦武学,依然找不到任何的破阵之法。
他朝桃花八卦阵后面看去,不过是一个并不起眼的院子,这院子里到底放的是什么,让暮尉迟要费尽心事布置这个很难攻破的桃花八卦阵。
难道……传了很久的宝藏就藏在这个地方?
这个念头萌生出来后,周飞度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只要有钱,他马上就能起兵,不能慕容枫坐上那把龙椅,就能把他给杀了!
訾夜鸢醒来的时间,比顾飞预料的要早了好几天,大概人心里压着心事,哪怕昏迷也不会安安心心的昏迷。
她睁开眼时就看到趴在她床边睡觉的顾飞,感觉嗓子很干,伸手去推睡在床边的人,“顾……顾飞,我口渴。”
听到訾夜鸢的声音,顾飞一下就睁开眼睛,看到訾夜鸢真的醒了,不可置信地揉着自己的眼睛,“你真的醒了啊?”
在訾夜鸢还没答应他前,他真的没有那个勇气叫她“鸢儿”,更不要说那声他在心里默默练习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夫人”。
訾夜鸢身体很虚弱,胸口受创,虽没有危及性命,为了骗过其他人,顾飞下手的地方就是在訾夜鸢离心脏不远处。
再加上她又是第一次来葵水,双创之下,脸色白得像一张纸,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看着顾飞殷切的眼睛,只能很勉强的做了个点头的动作。
顾飞这才想起给她倒水喝,转身拿一直都在准备着的温水,小心翼翼地把訾夜鸢搀扶起来,又在她背后垫上枕头,这才把水送到她嘴边。
訾夜鸢是皇帝,从吃到穿,哪一样事不是有奴才伺候着,可是,像顾飞这样亲手喂她喝水,还真是头一遭。
訾夜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莫名其妙的就涌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我自己来吧。”她说着就要抬起手去拿水杯,顾飞不放心她,并没有脱手,两只手碰到了一起。
算起来,两个一明一暗的人已经相处了二十多年,早就习惯了彼此的存在,可是像这样的亲密接触,还真是头一回。
訾夜鸢心头一跳,顾飞则手一抖,那杯子水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以直线的速度朝床榻上掉去。
不要说顾飞,就算是訾夜鸢的身手,也绝对不会让这杯水落到身上,偏偏,这水还真就落到被子上,水浸透了薄被弄了訾夜鸢一身。
顾飞生怕碰到訾夜鸢还没愈合的伤口,身手去擦,这一擦,两个人都脸红了。
哎,姚啊遥啊,你能不能不要这里幼稚的,动不动就脸红心跳的,可是,老姚一拍胸脯说了,伦家就是那么纯洁那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