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很轻，但每一句都暗藏着她浓厚地责怪。
这些反话，每一句林零都懂，因为懂她心里才更难受：“我……我当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能……”
“什么叫你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就是怀孕了，对吗？这孩子，是洛子殇的吧，是那个混蛋的，对吧？”王乐雨将孩子往前扯了扯，看得林零一阵心痛不舍。
也不知孩子怎么了，竟然还是一声不吭的。
其实当王乐雨把孩子带到她跟前，她就已经猜到王乐雨估计是知道孩子是她的了。推算一下孩子的出生日期，再加上乐雨知道林零是那时候的猫儿，也是少数知道她跟洛子殇在一起过的人，最后孩子的面容像极了洛子殇，这些因素加起来，如果王乐雨还猜不出孩子的父亲是谁，那她也不会活到今天了。
倒是木北颇为诧异地望向那孩子，仔细看了起来。如果不知道那些前因，就算孩子长得像洛子殇，也几乎不敢往那方面想的。
毕竟洛子殇人体接触洁癖症，是出了名的。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倒是开口啊！”如果不是手里抱着孩子，以王乐雨现在的暴怒来看，大有再打一巴掌过去的趋势。
林零定了定心神，抬头认真地看着王乐雨：“是谁告诉你孩子是我生的？我相信平白无故你不会转学到诸国学院，更不会去调查我这个对你来说根本没有交集的人的过去，小雨，你刚说你负责带我来这，其他的有人做。就是那个人告诉你，然后要你跟她合作的吧？”
“没想到你还是那么聪明，真不明白你在学校是怎么做你的低调学生的，你的演技未免太好了？”想了想，王乐雨还是决定告诉她，“其实上次你们诸国学生会出游时，我也是在的。当时见你打了一场架，觉得你打架的动作神态跟猫姐很像，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就是她，差太多了吧，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整容了。”
林零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只不过是洗尽铅华，她最开始也没想到会有那么大的变化。化妆和没化妆的她简直是换做两人。不然记性超绝的洛子殇，怎么会认不出她。
“只是对你好奇，所以看到那天晚上在海岸边，看到有个人跟你很亲近，我就去问问她了。谁知道她就拉着要跟我合作，还说查到你一些消息，你知道吗，当我知道时我有多震惊吗？我失踪了那么久的猫姐，竟然真的出现在我眼前了，哈哈哈哈……我都不知道我该感到高兴还是难过！”
回想到那时候的心情，王乐雨显得很激动，看得出她其实很努力地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否则手里的孩子早再一次被她扔掉。
而林零也总算心里有个谱了，她大概能猜到始作俑者是谁，或许之前指使康彤还有“假传圣旨”的人也都是她。她现在想知道的是，那个人都知道了些什么？只是知道她林零生了个孩子，那孩子是洛子殇的，是否也知道了？
“你放心。”向是看出林零心里的恐惧，王乐雨冷笑着为她解答：“那个人只知道孩子是你的，你以为谁都本事查到洛子殇的过去吗，不知道的人谁会想到孩子是他的。”
顿了下，她又笑了，“不，现在又多了一个人知道了，校医先生，真对不起了，刚才把你忽略了！”
木北倒很淡定，他甚至笑得很斯文：“没事，正好听听故事，很精彩。你们可以继续，不用理会我。”
“那就谢谢体谅了！”说着，还真的继续忽视木北转而望向怀里的孩子，或许她觉得以木北现在的状况也是逃不出去的，本就没打算多花心思在他身上。
孩子可不一样了，一手抱紧，另一手摸着那小脸蛋，呦，这脸细的：“真是越看越可爱，还真不愧是洛子殇的孩子。”
每次一提到孩子，林零的心就会跟着提起：“你恨的人是我，而我现在就在这，你把孩子送回去好吗，我这条命你要是想要就拿去。”
“你不知道吗。”王乐雨的眼神就跟一个神经病患看人一样，“我最讨厌你这副凡事自己扛的样子？你不就是怀孕吗，你要是告诉我，我也可以不要这条命地帮你解决啊。你要是说你想要生下来，就算要我去工厂打工，做什么都好我也会赚钱帮你养大她，可是，可是你竟然选择离开！”
林零看着她，里面有什么在晃动，她深呼口气硬生生地把那些晶莹逼了回去。现在浑身动弹不得，她也只能这样看着。也没什么话可说，错的人是她，什么样的话都没资格说。
“你说话啊，你倒是说话啊！”得不到林零的回应，王乐雨将孩子放在地上，自己走近了林零，揪住林零的头发将林零的头往后拽，“你不会说话了吗，说啊，你说啊！”
“你要她说什么呢？”
替林零开口的是木北，不想参合这件事的他还是多嘴了，“你觉得什么样的答案，才会是你想要的？而你今天绑架她又是为了什么？我想你一定会说，你就是为了报复她才这样做的，既然如此你就尽管地折磨她啊，拿把刀子往她身上捅就更解气了不是吗？”
林零脑后三条黑线，这家伙，不就是一直蜗居在他的校医室吗，这么小气的公报私仇。
“你为什么还不动手呢，狠狠地揉虐她啊。”木北还在继续火上添油，王乐雨被他说得也是一愣一愣地，抓着林零头发的手松开了也不知道。
“或许。”木北再次斯文地一笑，“你根本下不了手，你抓她不过是因为想让她正视你的痛苦，正视你的存在吧？”
林零真的觉得木北一定在公报私仇，看看看看，王乐雨听完木北的话，先是愣住，随后整个人都疯了般将林零连人带椅的提了起来，大吼着：“不……我是恨你的，我是恨你的……”
似乎为了证明她的话是真实性的，她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刀子，就想朝林零刺去。
没想到王乐雨怀里还真藏了一把刀的木北傻眼了，怕计划失败的他屏息着看着她的动向。
林零心咚的一声不知道跌到哪去了，闭上眼也不叫，更不挣扎得等着痛感降临。如果这真是她欠小雨的，还了也就还了。
可是等了半天，任何疼痛都没有落到她身上去，她狐疑地刚想睁开眼，抓着她的手突兀地松开了，这下子椅子落地没有“站”稳，带着她一起仰倒在地。
差一点林零就呻吟出声了，这一摔把她的五脏六腑都差点给摔出来。
“你们就好好地待在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