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晟风把铠甲扔在地上,对如清说:“清儿,我一身土还有汗,今日又晚了,不方便沐浴,我就睡这吧。”白晟风指指那张形同虚设的床。
“不行!”如清拉着白晟风来到了两人平时同塌的床边,说道:“清儿又不嫌你!”说着自己爬上了床,然后把白晟风也拉着坐在了床上。
如清躺在白晟风的肩头,闻着白晟风的汗味,笑了一下,说道:“师父,清儿觉得这样才像夫妻的日子。”
白晟风搂着如清,不解的问道:“哪样?”
如清在白晟风肩头蹭了蹭头,有些羞涩的说道:“就是丈夫每日劳作耕种养家糊口,妻子在家操持家务相夫教子,晚上妻子等待丈夫归来,闻着丈夫一身汗味入睡。这样的日子。”
白晟风听了,把如清搂紧了一些,说道:“清儿如此一说,我也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
如清点点头,又道:“只是不要打仗,就好!”
白晟风听如清提起打仗,便问道:“清儿,你怎么不问我今日战况如何?”
如清便道:“谁输谁赢,与我何干?我只不过是一介女流,只要你平安归来就好了!”
白晟风一笑,很是幸福的调侃道:“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如清一听,立马支起身子,看着白晟风佯怒道:“你说什么呢?”
白晟风便笑了起来,说道:“没说什么,我说清儿是最关心我的人。”白晟风说着把如清又抱回怀里。
如清依偎在白晟风怀里,说道:“既然你刚才那么说我,那我只好勉为其难的问问了,今日咱们赢了对么?”
白晟风笑着说道:“清儿真是聪慧。”
如清一笑,自豪的说道:“其实我都能猜到结果了,何必还要多此一问。”
白晟风摸了摸如清的手,又道:“虽是赢了,但是是险胜,没想到南唐那唐益中不在,居然还有些像样的帅才。”
如清仰起头问道:“唐益中是谁?”
白晟风便答道:“他是南唐的三皇子,我在南坪这里的十年,就是与他打的交道。这个人狡猾得很,而且每次都不以真面目示人,呵呵......”白晟风说着不屑的笑了两声。
如清点点头,然后突然又想到内鬼的事情,便又问道:“哦,对了,到底有没有奸细?”
白晟风便答道:“不出所料,柴嵩那边应当是有问题的,我给他的那份作战计划应当已经被泄露出去了,否则南唐不可能用那个战术。”
如清有些紧张,又问道:“那怎么办?”
白晟风笑道:“这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就乖乖的在军营里好好待着就行了。”
如清撅撅嘴巴,又问道:“这次打完了,还要打么?”
白晟风便道:“这次两方的伤亡都不轻,南唐更甚。本来应当修整一下的,不过我想趁胜追击,趁南唐没修整过来的时候,再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那是什么时候?”
“明日先修整一日,在与书弘秉文他们商量一下再说。”
如清点点头。
白晟风又道:“清儿,快些睡吧,天都快亮了,明日还得去看看那个柴至仁去呢。”
如清听了好奇的问道:“看柴至仁做什么?”
白晟风很是鄙视的说道:“今日一见我们的阵法被南唐破了,吓得从马上跌了下来,好像是腿摔折了。真是个庸才!”
如清一听,咯咯的笑起来,说道:“好歹也是个国舅爷,怎地这样无用。”
白晟风也笑了,说道:“也并非一无是处。”
如清便问道:“他哪里有用?”
白晟风便笑道:“听说他府上姬妾成百,在风月这事上还是比较用功的。”
如清听了又哈哈笑起来,说道:“师父,没想到你骂起人来也这么有意思。”
白晟风一笑,拍拍如清说道:“不说了,快睡吧。”
如清点点头,便依偎着白晟风睡了。
第二天一早,白晟风便起身与周书弘等人去商议下次进攻的具体事宜去了。
如清由于昨天晚上睡晚了,所以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如清睁开眼睛,白晟风已经不在帐内了,如清赶紧起身,刚收拾停当,边听帐外侍卫说话:“属下把将军的午饭送来了。”
如清赶紧出了军帐,把饭菜接过来,端进屋里放好。
自从如清脚受伤以来,如清便不再往返于白晟风的军帐和伙房营了,而是由专门的人每人三次的送饭,下次送饭的时候,再把上次的碗筷收走。
如清现在脚已经好了,但是这个规矩却一直沿用了下来,所以如清现在真是有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奢侈感觉。
如清坐在桌子前等待白晟风回来一起用午饭,等了一会儿,就见白晟风回来了。
如清便起身迎上去,扑倒白晟风怀里说道:“师父,你早上去哪里了?”
白晟风搂过来如清,说道:“早上去跟书弘秉文他们碰个头,商讨一下南唐的战事。”
“那时间定下来了么?”如清问道。
“嗯。”白晟风应了一声,然后说道:“定在明日寅时,秉文、书弘和劭元各带五万人马夜袭南唐军营。”
“怎么咱们不下战书,直接偷袭了?”如清好奇的问道。
白晟风笑了一下,说道:“总按常规出牌,胜算便要大打折扣了。”
“那南唐会不会笑话咱们不守信用?”
白晟风又笑了,便道:“成王败寇,胜了才是道理。你以为南唐就守规矩?他们此次下战书,也是知道能拿到布阵图,想着一举歼灭咱们。而且他们这次是三皇子没来坐镇,否则就以那唐益中的性子,估计早偷袭咱们十回了。”
“那三皇子怎么没来?”如清对这个三皇子有些好奇。
“据说是病了,我也是听秉文说的。不过我想应当没那么简单,估计又不知道会耍什么花样。”白晟风解释着。
如清点点头,说道:“真是复杂!”
白晟风笑了,重复着昨晚如清的话道:“所以女人只负责在家操持家务相夫教子就好,外面的事情交给男人!”
如清一笑说道:“师父,你学的还真快!”
白晟风便笑道:“咱们快点吃饭,吃完了,你随我去看看那个柴至仁。”
如清点点头,于是两人赶快吃完了饭,便一起来到了柴至仁的帐外。
守门的两个士兵一间是白晟风,赶紧单膝跪地,大声的说道:“属下见过镇国大将军。”
白晟风示意免礼,两人才站起身来。
白晟风便问道:“国舅爷的伤势如何?”
其中一名士兵大声说道:“回禀大将军,国舅爷的脚踝骨断裂了,医官让好好静养,一个月内不要下地。”
白晟风点点头,便带着如清进到了帐内。
帐内一股子苦药汤子的味道,还有药酒的味道。如清下意识的捂了一下鼻子,然后感觉动作太明显了,于是又把手放了下来。
白晟风走到柴至仁的床前说道:“国舅爷,听说你脚踝骨断裂了,不碍事吧?”然后看了一眼如清手里的拎的食盒,说道,“这是本将特意命伙房营顿的猪骨汤。”
如清一听,心想,脚都折了,还问人家是不是不碍事,白晟风也真够能胡整的。但想归想,还是把手里食盒放到了桌子上。
那柴至仁赶紧假装要起身,说道:“大将军您客气了,至仁不碍事,不碍事,休息个把月就没事了。大将军您怎么亲自来了,至仁脚上有伤,不便行礼。”
白晟风也假惺惺的说道:“国舅爷安心养伤就好,那些虚礼就免了。”
柴至仁听了才停止了折腾,安心的坐在了床上。
柴至仁问道:“大将军,听闻昨日我军大获全胜了!至仁真是佩服将军用兵如神。”
如清撇了撇嘴,心想这话是夸白晟风呢还是贬呢?
白晟风倒是很坦然,似乎对柴至仁的反话毫无感觉似的说道:“小胜而已。若非南唐破了第一阵法,想必必是大获全胜。”
白晟风看了看柴至仁,又道,“本将今日前来,一是来看望一下国舅爷,二来是告诉国舅爷一声,既然您脚上不方便,那以后便在营中好好休息吧,军中事物我会交由秉文代为打理。”
柴至仁一下子哑了,本想着接着脚伤逃过上阵杀敌,没想到连带着把职务也暂时给免了,但是又说不出什么,只能装哑巴。
白晟风一看柴至仁的表情,很是满意,于是便道:“本将就不打扰国舅爷休息了,先行一步了。”说完便走出了大帐。
如清也跟着就出来了。
柴至仁看着白晟风的背影,恨得牙根直痒痒,但是看到如清婀娜的小身段,口水便顺着痒痒的牙根出溜出溜的流了下来。
如清与白晟风走出柴至仁的大帐,没走几步,便见远处梁康宁走了过来。
白晟风也迎了过去。
梁康宁便道:“将军,周参军、裴副将和柏大哥在您帐中等您了。”
白晟风便道:“我这边完事了,走吧。”然后一边走一边问梁康宁,“康宁,查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