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何治疗?”白晟风问道。
裴远山看一眼白晟风,一笑,说道:“清儿忧怒是因为你久睡不醒,而今你已然无恙,清儿自然肝郁已除。”
白晟风听了一阵欣喜道:“那姑丈的意思是,清儿不治可自愈?”
裴远山点点头道:“应当可以,即使不行......”
“怎样?”
裴远山一笑,说道:“未嫁愆期经忽闭,急宜婚嫁自然通。”
白晟风听了也是一笑,回头看了看一脸茫然的如清。
如清听不明白裴远山半文言文的话,只能诧异的看着两个人。
白晟风听了裴远山的话,心情大好,又见如清可爱的模样,便呵呵笑了出来,俯身在如清耳边小声说道:“清儿,明日咱们便去请皇上赐婚,然后你就给我生一堆孩子!”
如清听了脸腾一下就红了,看看一脸坏笑的白晟风,又看看一脸慈祥的裴远山,羞涩的低下了头。
如清和白晟风跟着裴远山一起来到了饭厅,只见白韵娴和裴秉文已经坐了下来,云璇公主由于要照顾大病初愈的小月儿,所以没有在。
如清挨着白晟风坐了下来,看着这整整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可见裴远山是多么重视白晟风,或者说是重视自己?如清自顾自的想着。
白韵娴端起茶杯说道:“风儿,这霉运总算是过去了,你看,你也封亲王了,身体也大好了,姑母高兴,你身子刚好,不宜饮酒,姑母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白晟风也端起面前的茶碗,说道:“多谢姑母。”然后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白晟风放下茶碗说道:“这几年也发生了不少事情,没想到秉文都娶妻生子了,琰秋也嫁人了。”
白韵娴初听到裴秉文娶妻生子的时候还是满脸堆笑,一脸自豪的,可是当听到裴琰秋嫁人的时候,笑脸一下子就没了,换成了一张哭丧脸。
白晟风一见,便问道:“姑母有什么愁事么?”
白韵娴叹了口气说道:“秉文有福气,娶了公主。可是秋儿就命苦了。”
“怎么了?”白晟风明知故问道。
白韵娴看了一眼如清,似有怨气且口无遮拦的说道:“风儿,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当初秋儿也不知是怎么,鬼迷心窍了,非要嫁给那个唐益中。”
“虽然那唐益中现在登基为帝了,但是却没封秋儿为后,你说这叫什么事!秋儿可是他当初明媒正娶的皇子妃!”
裴远山一听,一皱眉,说道:“韵娴,风儿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说这些做什么?”
白韵娴听了不满意的说道:“风儿又不是外人,我说说怎么了?平日对你说又有什么用。”
白晟风一听,难道今日对自己说,是想用自己做点什么?
于是一笑,说道:“姑丈,姑母说的是,都是一家人,不必见外。”然后又问白韵娴道:“姑母,琰秋没说唐益中为什么不立她为后么?”
白韵娴听了,又叹了口气,说道:“也怪琰秋这丫头肚子不争气,嫁过去三年了,也无所出。”
如清听了,直替裴琰秋鸣不平。如清心里明白,这事儿多半是唐益中捣的鬼,唐益中不想跟裴琰秋生孩子,那裴琰秋就生不出来。
白晟风听了点点头,说道:“没找大夫给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看了,说没毛病。”白韵娴无奈的说。
白晟风看着白韵娴飘忽不定的眼神,心里一笑,说道:“姑母,那您想让晟风做什么?”
白韵娴一听,立马笑了起来,欣赏着白晟风的善解人意,说道:“风儿,姑母就这么一个女儿,本来是欲以许给你的,可是谁承想......但是秋儿毕竟是你妹子,她一个人远在异乡,无亲无故的,你也希望她过得好是不是?”
白晟风很合时宜的点点头。
白韵娴一笑,继续道:“姑母听说,你这次受伤,多亏了那唐皇相救,而且那唐皇还为你向皇上请了封,可见你与那唐皇交情不浅,所以你能不能......”白韵娴停顿了一下,又道:“能不能与那唐皇私下说说琰秋立后的事情。”
白晟风听了白韵娴的话,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姑母,这种事情,于公于私晟风都不宜插手过问的。”
白韵娴听了一皱眉,又道:“风儿,姑母知道这件事是有些不好办,可是姑母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琰秋每次的书信里都是哭诉,姑母心里不好受呀!”
如清听了,越来越觉得自己对不起裴琰秋。
本来裴琰秋是要嫁给白晟风的,可是唐益中为了帮自己,设计娶了裴琰秋,但是又没给裴琰秋她所想要的东西。裴琰秋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在几百里开外的国家,也真是够可怜的。
于是,如清在桌子下面捅了捅白晟风的腿,那意思:帮帮裴琰秋吧。
白晟风感觉到了如清的动作,心里一笑,这个丫头又滥发恻隐之心了。
白晟风忽视了如清,对白韵娴说道:“姑母,虽然晟风与那唐皇有些许交情,但是那唐皇毕竟是一国之君,这种册立皇后的事,既是他的家事,又是他一国的大事,于公于私,晟风都不便干涉的。”
白韵娴听了,马上皱起了眉头,说道:“风儿,看在姑母的面子上,你就帮帮秋儿吧?”
白晟风还没说话,就听旁边的裴远山阻止道:“韵娴,你就别再说了,这就是秋儿的命,人不能跟命挣。再说当初你不是也很赞成这门亲事的么,现在又来倒旧账有什么用。”
白韵娴一听,便怒目看向裴远山,说道:“秋儿不是你的女儿么?她在南唐受苦,你就不心疼么?”
白韵娴说完看向白晟风说道:“风儿,你若实在为难,那就跟那唐皇说,既然不能立秋儿为后,就把秋儿送回来,大不了,我养她一辈子,也不在那边受罪了。”白韵娴说完拿出丝帕擦了擦眼泪。
“娘,你怎么说哭就哭了呢。”裴秉文说道,“秋儿在广郡,也不一定就是受罪的,据云璇说,她现在在皇宫里可是一霸。”
白韵娴瞪了一眼裴秉文,说道:“你们看见的都是秋儿表面的风光,秋儿心里的苦,只有我这个做娘的能明白。”
裴秉文听了只好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如清看了看白晟风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心里一急,便没多想的开口道:“大娘,你别着急,琰秋姐姐的事情,我想想办法。”
如清一出口,全饭桌的人全都齐刷刷的看向她。
“你?”白韵娴略带鄙视的看着如清问道,“你能有什么办法?”
如清这时才觉得自己鲁莽了,自己与唐益中的关系,除了几个亲近的人明了以外,其他的人都不知道。这可怎么向白韵娴解释才好呢?
“我......”如清脑子快速的运转着,“当初我被那南唐的奸细掳到南唐的时候,有幸得见现在的唐皇陛下,他知道我是师父的徒儿,所以也算对我照顾有加,我试试看,也不一定能行的。”如清胡乱的编着。
白韵娴听了,不以为意的点点头,说道:“那好吧,既然如此,你若能打成琰秋的心愿,大娘我定有重谢!”
如清听白韵娴没再继续追问,才算松了一口气。
白晟风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如释重负的如清,心里一阵好笑。
在裴府用完午膳,如清和白晟风一起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如清上了马车,靠着白晟风坐好,然后问道:“师父,刚才在饭桌上,你怎么不答应我大娘?”
白晟风一只手搂着如清,一只手拉过来如清的小手,问道:“清儿,你想让琰秋当唐益中的皇后?”
如清看向白晟风点点头,答道:“师父,我三哥娶琰秋姐姐都是因为我们,现在琰秋姐姐一个人在广郡,又没个子嗣做依靠,若再没有个高贵的身份,那她可怎么过呀?”
白晟风一笑,说道:“话虽不错,但是唐益中不立琰秋,自有不立的道理,你这从中插一手算怎么回事。”
如清听了,仔细想了想,也对,唐益中曾经对自己说过,裴琰秋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差劲,照唐益中的话说就是德行不好,不够母仪天下的资格。
如清想到此,一脸后悔的看向白晟风,问道:“师父,那现在怎么办?”
白晟风看着一脸无助的如清,笑了一下,将如清重新搂进怀里,说道:“还能怎么办,答应都答应了,想办法说服唐益中立了琰秋不就得了?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
如清皱着眉又从白晟风怀里挣出来,说道:“可是,那样的话,岂不是害了我三哥?”
白晟风听了哈哈大笑,说道:“清儿,你到底还是跟唐益中亲近些。”
如清一撅嘴说道:“三哥可是我的亲三哥呀!”
白晟风点点头,笑道:“是,是你的亲三哥!”
“那怎么办?”如清脑子木木的。
白晟风见了,笑道:“没事,你不是也没把话说死么,姑母对你也没抱什么希望的。”
如清听这话虽然不太中听,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倒是最好的结果了,于是便闷闷的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