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几头。
图萨和门萨两族的长老及壮丁被祁力可汗的王军围剿,损失大半,男子弱小尽被俘虏。天亮时,霍哩河畔尽是死伤者和马牛尸体,还有往来不断巡逻的王军。
莫狄的人马偷袭王军,最终找到突破口,与窝阔台等人汇合,将长老们护卫在中间,且战且退,渐渐转移到东边,在离锁阳城不远的一处背风地扎下休息。
人困马乏,伤者众多之际,哨兵来报,有一彪人马向锁阳城西奔驰而来。莫狄眉头紧皱,不知来者何人,是敌是友。目下情境,战也不是,退也走不远,倘若再战,定然有覆没之险。只能勉强组织起能动的操起刀来护卫。
“报~~~~禀少主,南边的人马看清楚了,是凤宿的!”探子从马上滚下来。
“哦?不知是不是尉迟将军的人马。”莫狄系好腰带迅速跑上土丘。
一阵沙尘滚滚,一彪人马已到近前,大约两三千,没有旌旗,只每一骑背后的黑色披风猎猎吹起。
打头的一玉面长身女子,一身暗红色猎装,身背铁弓腰系长剑,头戴黑曜石镶嵌的抹额,眉心一点红。
翻身下马,莫狄迎上去。来者拱手道:“凤宿翼王殿下帐前金蛇卫朱雀,见过莫狄少主。奉令带十二星宿特来接应少主。”复递上密札。
莫狄接过,看后大喜:“多谢翼王殿下。”
朱雀环视了下莫狄的伤兵道:“我等已得到尉迟将军的消息,将军已带一万人马前往王廷对抗祈力,我十六星宿已前去接应,想必不久会有消息。少主可带众人先往锁阳城暂避,我等掩护少主撤退后,再去接应不迟。”
莫狄沉思,须臾道:“也好。先去锁阳城将长老们安顿下,再杀回去。”便听一声呼哨,休整的人马迅速归队,金蛇卫押后,徐徐向东而进。
再说尉迟恭。
尉迟恭自带一万人马出关,轻装简从。备齐了弓箭,各带五天口粮,长途奔袭祈力的王廷。
特纳克城已成血海。
几个部落的俘虏被绳子绑起穿起来,一个连着一个,关在羊圈里。稍有不慎便遭士兵鞭打,不时有青壮一些的被拉出去一箭穿心。惨叫呼号激荡在草原上。
祈力本部兵马四处搜剿,图萨和门萨的老营正在激战。
黄昏,血染的残阳刚隐没到地平线下,一声呼哨远远飘来,土丘背后转过来一群人马,借着夜色的掩护向王廷冲来。
嗖嗖嗖~~~~箭雨落下,王廷军队死伤无数。
大军过境,尉迟恭到了。
王军不敌,保护祈力向北撤退。刚出北隘口,迎面无数火把照耀。喊杀声四起,隐约听见“活捉祈力”的呼喊。
祈力大惊,调转马头向西奔逃。尉迟恭手擎混元钢鞭紧追不舍。
一追追出整整一天。祈力的人马越来越少,随身护卫的只剩八百骑。
望着不远的狼牙山,祈力的亲随趁夜色分兵引开尉迟恭,祈力得脱,奔入山中而去。
尉迟恭地形不熟,且粮草已尽,不敢穷追,遂引兵返回,途中与二十八星宿汇合。二十八星宿已经解救图萨和门萨,莫狄也进入王廷开始大清理。
锁阳城外。
金蛇卫护法白泽追击蛇灵残党,于望夫崖上将眼镜蛇王重伤坠崖。其余蛇灵窝点被连根拔起,一时间锁阳城内家家闭户,街面上不敢走动。
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白泽身受重伤,几乎不能行走,金蛇卫和六丁六甲也损失不少。
瞒着白泽,一个金蛇卫将密信绑在鹰腿,放出消息。
只一天多,远在图安边境的腾蛇就知道了消息。
图安边陲重镇睥睨城外。
翼王萧可复的亲兵已扎营。翼王不急于攻城,然腾蛇心里比火还急。
翼王已知白泽之事,腾蛇请求驰援白泽,翼王道:“白泽既然伤重,他乃护法之一,断不可有失。你便去罢,若伤势缓和,你便留在那里,继续主持锁阳城大局。”腾蛇领命快马加鞭而去。
跑死了三匹马,终于到了锁阳城。
腾蛇一见白泽灰败的脸色,躺在榻上气若游丝,不由自主手指颤抖,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抱起白泽轻飘飘的身子,腾蛇哽咽:“真是傻瓜~~~~为何把自己弄成这样?你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白泽昏睡几日,此时却悠悠醒来。看清楚腾蛇的脸,艰难抬手抚上紧皱的眉头,便又昏过去。
腾蛇闭关为白泽疗伤。整整五日,用上金蛇卫秘传灵药,和翼王所赐九转还魂丹,加上腾蛇的至阴真气,白泽终于脱离危险。
又过五日,白泽已能下地,进一些粥米。腾蛇始终不离左右。
一日天气晴好,白泽多日未曾沐浴,腾蛇便为其安排热水沐浴一番。白泽脸上恢复了些血色,腾蛇终是忍不住了,将白泽的身子一揽,拥入怀中再不放开。一路抱到烟云塌,两人便辗转激吻,随后行了周公之礼,一天都没出来。
睥睨城外,大军按兵不动。
睥睨城守军既不见翼王攻城,也不见安远城的消息,正苦于不知该如何的境地。而翼王萧可复,已不在军中,早秘密潜入安远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