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色光团徐徐而落,红芒点点,柔和而妖异,同时产生着一股奇艺的力量,令风雷突止,天地凝固,而时空却诡异得发生着扭曲,遍布的魔气在这一刻如临大敌般疯狂散去,转眼间便形成了一个以那红色光团千百丈毫无一丝魔气的真空地带。
一种高贵飘渺,犹如万物之尊,天地之母的玄妙威势充斥压迫着这一片天地的每一处角落。“咦?”柳言看着天空的红色光团,稍而凝视之下,在那红色光团之中包裹着是一滴蠕动的暗红血液。柳言见此,脸上顿时露出从所未有的激动之情。
“玄黄!哈哈,竟然是天地之尊,万物之母—玄黄。”
“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哈哈!”柳言骤然一飞而起伸出手来想要将玄黄抓住,但那玄黄却在他就要抓住的时候突然爆开化作暗红血雾笼罩着柳言。
他面露疑惑,还在寻思的时候突然双手抱头,神色痛苦地咆哮道:“啊!啊!这该死的玄黄,该死的天……”
他脸色发青,肌肉几乎变得扭曲可怕,话语刚刚说到一半的时候那无尽的血气驀地一转,他身形猛然一震立刻失去意识跌落到了地上,那身后闪动的黑白光幕也随之慢慢隐去消散。
在柳言失去意识的时候,暗红血雾再次凝结成一滴血液融入他的体内,似乎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这个时候,天空的太极双鱼图慢慢变化,最后再次回到了之前黑白分明的形状。
天地寂寥,苍苍茫茫,四散的魔气再次汇聚过来,朦朦胧胧,笼罩八方,一个佝偻的身影慢慢从魔气中走出来。
魔气虽然依旧浓密,但却没有靠近躺在地上的柳言,甚至连他旁边已经死去的白桦没有被魔气淹没。待那佝偻的身影渐渐自魔气中显现出来,原来是一个看起来年近九旬的白发老人。
老人身穿黑袍,背着手,丝丝银发如一条白色瀑布般垂下遮住了左眼位置,看不见眼睛,唯有熠熠紫色光芒闪烁,透露着无边的诡异。
老人身材瘦小,看起来似乎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但见他神情冷峻,步步铿锵,一身嗨袍下的身体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股沧桑腐朽的气息,又让人不禁心神一震,恍若一沽幽潭看不出深浅。
他走到柳言他们身边,面无表情,停住了一会,长袍一甩,柳言与白桦便同时消失不见。做完这些,他呢喃着不知说着什么话语便转过身去往回走然后身影慢慢融入四周的魔气之中。
天空依旧黑白分明,天地还是那般黯然无光,密集浓郁的魔气弥漫这每一处角落,似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只有柳言他们所躺着的地方飞扬着的少许尘土留下了他们曾经的痕迹,很快,尘土也随之被魔气所淹没。
阴阳镜乃是一处上古玄镜,不知出自何处,也不知里面有何玄妙,更是没有出现的确切时间。
但每一次进入阴阳镜的人如果能够出来皆成为了一代大能,法力滔天,修为莫测。所以修炼之人无不想进入一撞机缘,但机缘向来与危险并存的,自古往来,阴阳镜亦不知埋葬了多少盖世大能。
上一次阴阳镜现世的时间是在一千年前,此后便就没有再次出现过,连当时进入其中无数强者也随之消失踪影。
一千年的时间对于修仙者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一千年来却足以让世人遗忘很多事,而阴阳镜也在时间的长河中被渐渐遗忘,只有一些大家族和历经无尽的绝世大能还有这方面记载和记忆。
而这次阴阳镜奇艺现世,正好被没落大族后裔白桦偶然间所发现。白桦翻阅家族古书记载知晓着阴阳镜的诸多隐秘,为了成为盖世强者恢复家族荣光,于是秘密邀了几人同行一探究竟,但却不知这一行竟然会有如此多的变数,以至于原本的计划全都被打乱。
布满无尽魔气的未知魔地不知到底是阴阳镜的哪处未知,而阴阳镜的广大无垠,无边浩瀚更是无处可寻,亦不知除了一处魔地还有如何的未知地域。
虽然不知这阴阳镜到底如何,也先勿须探寻,而在魔地的一处荒山脚下搭着一间茅草屋。到处虽然魔气泛滥,但唯独此处却是没有丝毫的魔气。巍峨的荒山没有花草树木,甚至连一丁点的绿意也不得见,与山脚的茅屋所映忖之下更显得说不出的凄凉。
茅屋简陋,没有太多多余的装饰,一张竹椅,一张木床罢了。竹椅静静靠在正对门外的墙角,犹如一个久居深宅的人眺望着门外的世界,而木床上却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细看之下,不是白桦和柳言是谁。白桦早已经失去连意识,不知生死。而柳言却是陷入短暂得昏迷之中。
摸约半个时辰后,柳言的手指方才微微抖动,眼珠子在眼皮下左右滚动。
“啊!头好痛!”他猛然睁开眼睛,头毛传来阵阵似乎刺入灵魂深处的疼痛让他不由连连呻吟,头脑似乎要炸裂开来一般无法忍受。
本来之前处于过你状态的时候还没有多大得感觉,但这一恢复自己的意识,那种不适与痛楚顿时让他扣住了眉头,只得再次倒头闭目缓和些许。
“这里是哪里?”片刻的休息让疼痛减少了大半,柳言这才意识这一处陌生的茅屋。身后宛如一片红色瀑布的长发随意散乱在床上,柳言正好斜视到,面露迷惑,心道自己头发什么时候这么长了,而且还有些长的离谱。
“白桦!”柳言再次环顾四周,突然看到同样躺在自己身边的白桦,心思一下子从头发上收了回来神情猛然一震,但很快便发现他气息微弱,几乎不仔细观察都无法感受他还有那一丝一毫的呼吸。
“这里到底是哪里?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又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是……”柳言拍了拍脑袋,脑海中残存的记忆依旧是白桦即将掐断他的喉咙杀掉他的片段。但是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他却是一点没有了印象。
“看这个样子似乎有人救了我们,而且白桦还受了很重的伤,几乎致命。”
“既然如此,何不……”
柳言看了看四周无人,神情一凝,阵阵杀意顿时在脸上弥漫,右手慢慢伸向他的颈脖。先前的种种举动依然说明白桦不是善类,阴险至极,若不在他重伤之际先手除掉他更待何时。
“小娃儿,他已经命在旦夕,你又何必再痛下毒手,心胸狭隘,可不是修炼之辈所应有的心境啊。”
正在柳言即将下手的时候,他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阵阵的声音恍如来自九幽,幽幽从身后传来。柳言身体一顿,转过身看到的是一个身穿黑色大炮,佝偻着身体,一头白发的老人。
见状,他这才收回了手,恭敬道:“老人家,小辈冒犯之处请多谅解。不过此人为人险恶,心如蛇蝎,之前更是要杀小辈我。”
“昨日他欲杀我,今日我为何不能杀他?”柳言指了指白桦又看向老人,字字铿锵,他觉得若今日不除掉白桦,待日后必定后患无穷。
“虽然不知你与他有何恩怨,寻仇抱恨亦属天经地义。但老夫与此人倒有些许渊源,若你能够放过他,老夫便送你离开此地。”
老人的话音让柳言略显为难,但最后还是答应了。看这情形自己之所以躺在这里就是眼前老人所救,而且这老人更是深不可测,与他为难实在不是明智的举动。
“即使如此,那就依前辈所言不为难他便是。”
柳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跳下床来躬身道:“首先小辈谢过前辈的救命之恩,小辈还有些要事,还请尽快送将出去。”
此地充满着太多的未知与诡异,连强大的修仙者都弄得几乎死掉,以他区区凡人之躯在继续待在这里可不是明智之举。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多少年来你也算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相遇即是有缘,万事皆讲一个缘字。缘来缘去,缘起缘灭。你能够来到这里是一个缘,能遇到我也是一个缘。即是有缘,老夫便送你一件宝物吧。”
“送我宝物!”柳言微微惊愕,神情激动有些不知所措,同时又有点期待。
心道难道是那些修仙者使用的宝物吗!修仙者除了凭借自身修为外,更多的是借助强大法宝。若能够拥有一件强大的法宝,发挥出的战斗力至少是两倍以上。
虽然柳言还未真正踏入修仙之途,但如果拥有一件法宝那也是一件令人高兴地事,说不定还能凭借这件法宝真正踏入修仙之途呢。
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宝物,他心中充满着期待。
“这件竹椅跟随老夫也有些时间了,也勉强算是一件宝物,今天就送与你吧!”老人走到墙角拿起一把竹椅,让柳言激动地热情顿时熄灭了,如同一盆冷水泼在火苗上般。
“这张椅子就是宝物?”柳言暗暗咋舌,但又不好表示出来,只得心中忿忿地接过“宝物”!
“多谢前辈馈赠,现在就请送我出去吧!”柳言无奈的揣着“宝物”,目光突然撇到床上白桦食指处的一枚白色戒指,眼珠子溜溜直转然后将戒指从白桦手中去了下来。
老人对此也并没有多大的表示,显示是默许了。也可能是觉得对送与柳言的奇葩宝物是心有亏欠吧。
虽然不知道事实是不是如此,反正他是这样想了。
待柳言把戒指戴在自己手上,老人走到他面前轻轻一拍肩膀,倏忽“嘭”地一声便揣着竹椅“宝物”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