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来的快速至极,迅猛至极,匕锋闪耀银辉,如流星般向窗户一栽,只是瞬间,咔一声轻响,窗纸轻破,匕首刺出。
“呵!”窗外传来一声闷响,瓦片破碎声接着传来,密如连珠,似有有人踉踉跄跄向后栽倒,扑腾一声,又传来重物落下之声,有人闷哼一声,十分痛苦。
李青柳冷哼一声,一掌拍出,将窗户砰的一下猛然击开,两扇窗叶分侧而撞向墙壁,发出两声巨响,她头一伸,正好看见有一黑衣人从地上仓皇爬起,踉跄几步,便发足狂奔,朝着街末跑去。
“偷偷摸摸,非奸即盗,罪不可赦!”李青柳怒道,手臂一动,朝前轻快一拂,三根银针从袖中飞射而出,嗖嗖嗖,朝着黑衣人脑门而去。这三根银针更是快极,银光一闪,便击中黑衣人。
黑衣人闷哼一声,猛然栽倒,李青柳得意笑了笑,正要下楼去捉拿那人,林昊天走到窗前,见到窗户破开,窗外砖瓦狼藉的情景,大为吃惊,脸色一白,慌道:“这是怎么回事,师妹,你受伤了吗?”
李青柳道:“师哥,你放心,我没有受伤,那贼今晚在窗外偷窥,被我察觉,已经用银针封住了他的穴道,我现在便下楼擒他,你等着罢。”说着,快步下楼,林昊天觉得担心,随着她下了楼去。
说来也怪,两人跑到客栈外,竟发现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冷风卷着黄尘吹过,哪里有什么贼匪的踪迹,李青柳心中疑惑,两人又上前搜寻一阵,毫无踪迹,当下无奈,只得回到房间内,商量讨论。
李青柳将窗户锁好,再用林昊天那条毯子将窗户盖住,遮掩的十分严密,又将大门关死,才放心道:“好在那恶贼武功低弱,气息掩盖不住,被我发觉,否则等到我们睡熟,他陡然突袭,我们今晚可就……”
林昊天道:“师妹,你是怎么发现他的……”
“在我们走出集市之时,我就察觉到了他,只是我不知他是敌是友,不便出手,可那恶贼胆敢偷窥我们,我心中火气,才出手将他击伤。”李青柳道:“我和你呆在一起,其他什么的都不想做了,本想等你睡着之时出手,但还是将你惊醒了……师哥……对不起了……”
林昊天心中感动,道:“师妹,我真感谢你……”
“我们两人……用不着说谢……”李青柳柔声说道。
聊了几句,两人觉得那贼今晚不敢再来,又回床睡觉,可林昊天所盖的毯子已被李青柳拿来封堵窗户,他本想不盖东西,穿衣而睡,可李青柳怕他亮着,非要让他和共睡一被,林昊天犹豫一阵,见李青柳面露难受之色,只好答应了。
李青柳睡进被子,将被子铺好,盖住了整个床铺,林昊天小心翼翼钻进一边,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蹑手蹑脚,惹得李青柳咯咯发笑,努力了半天,他终于成功裹进被子,面朝着外,睡了起来。
睡在这床被子之中,林昊天只觉得少女体香一阵阵的扑鼻而来,细腻柔香,清新舒心,他感觉鼻子被这股香气弄得痒痒的,舒服得很,浑身也是轻松至极,心道:“若能这样一直的躺在师妹身边,那该多好。”他想着想着,不多久,便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天色已是大亮,林昊天转身倚床而坐,见着李青柳正拿着一张湿手帕从门外走进,见到林昊天,喜道:“师哥你醒啦,我正想着你什么时候能醒来,来,我帮你擦擦脸。”
林昊天连道:“师妹,我自己擦吧。”李青柳不答话,轻笑几声,便走上前去,轻轻擦了起来。手帕带着温热,擦在脸上又舒服又惬意,加上李青柳擦得仔细,成了一种享受,林昊天幸福的笑了笑,道:“师妹你真好……”
“你是我师哥,我当然对你好。”李青柳脸一红,低声说道。
“那你怎么不对大师哥,二师哥,三师哥,四师哥这样。”
“你……你……我不跟你说了。”李青柳小嘴一努,娇嗔道。
擦完了脸,两人走下楼去,到了客栈对面的酒馆,点了两碗素面,吃了起来。两人吃着之时,一面相平常男子慢步走来,将手里包裹朝着林昊天桌上一放,又坐了下来。
李青柳面露不悦,将筷子一放,说道:“没看见这里已经坐得有人了吗,你还坐下来干什么。”那男子说道:“李姑娘,林兄弟,我是曾江湖。”
“啊!”两人大叫一声,朝着中年男人看去,哪里是曾江湖模样,李青柳突然叫到:“好啊,你又带了假面,是不是!”
“嘿嘿。”这声音明显带着喜悦,可男子还是面无表情,不是假面是什么。林李两人心中一喜,林昊天道:“曾兄弟,见到你我很高兴,不知你今日所来为了何事?”
曾江湖道:“林兄弟,今日我来为了两件事情,一是感谢你昨夜帮助,使得我能重创那食心怪人,那怪人被我两匕刺入双肩,定是命不久矣,这可为敦煌除了一个大害啊。”
林昊天连忙摆手,道:“全是曾兄弟功劳,若不是曾兄弟你武功高群,我将他引出又如何,简直是自寻死路。”
曾江湖微微一笑,又道:“第二件事,我便是问问林兄弟这趟来自哪里,又要到哪里去,今后大家分别,若想联系,有个去处。”
林昊天正要说出口,李青柳脸色一变,道:“师哥,莫给他说,我见此人来路怪得很,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曾江湖一惊,道:“李姑娘误会了,我爱好结交天下豪杰,正所谓人在江湖,朋友为靠,多结交好友是我的爱好,你放心,我是真心交友,绝不会出现什么阴谋诡计之类的。”
林昊天在旁点了点头,道:“师妹,你太多疑了,曾兄弟是个好人,为敦煌除了多少祸患,我在心里也是由衷的敬佩他,怎么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呢。”
李青柳哼了声,不再说话。
林昊天转过头对着曾江湖道:“曾兄弟,实不相瞒,我是从天山而来,此行是奉师命要前往洛阳,我师妹是中途从天山下来,要陪着我一起前往洛阳。”
曾江湖笑道:“洛阳吗,好得很,我便是洛阳人,你们想去洛阳,我本想陪着你们一起去,但我也是有命于身,在敦煌走不开,望兄弟见谅。不过我实在是过意不去,送上礼物一份,愿兄弟你成功到达。”说罢,将包裹往林昊天那旁一挪。
林昊天一惊,连忙推阻,但拗不过曾江湖,只好收下,拿在手中,竟然其沉无比,有金属撞击之响,当下一愣,右手探出一摸,竟是银子,一包裹的银子!
“曾兄弟,我不能收!”林昊天说道,一眼看过去,曾江湖已经不见了人影,林昊天又是一惊,慌忙朝李青柳询问,李青柳道:“他已经走了,师哥,此人当真有鬼。”
“师妹,此话怎讲。”林昊天见李青柳面色有异,慌忙询问。
李青柳沉默半天,只是不答话,林昊天见她不说话,也不再多说,两人吃完素面,走到集市买了两匹骏马,问明了路,便离开敦煌,继续朝着洛阳走去。
两人一连行了三天路,每晚便在农家房舍过夜,饿了有随身携带的干粮,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感觉一路上都有人在跟随他们,却怎么都寻不出来,不过那人好似也并没有伤人之意,两人也不再多寻,只管前进。
这一日,两人又行到半晚,此时温度较低,寒风逼人,李青柳衣衫较薄,冷得微微颤抖,林昊天见此,立即脱下自己外衣,披在李青柳身上,道:“师妹,此时天色已晚,风又大,我们今晚便不赶路了吧,赶紧寻一个住所住下。”
李青柳乖巧的点了点头,说道:“听师哥的。”
幸运得是,两人往前走了不到三十丈,便看见路边有一间废屋,林昊天心中一喜,飞身下马,又将李青柳扶下马,将马拴在门口木桩上,便推门走了进去。
这座房屋非常老旧,伸手推门,木门发出一阵难听刺耳的吱吱声,刚一推开,密集的蜘蛛网伴随着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林昊天也不禁眉头一皱,手臂挥了挥,勉强走了进去,李青柳站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等霉气消散,才走了进去。
待她走进去时,林昊天已将火生好,四下一看,屋中角落里备有很多木柴,另一角备有干草,整个屋子显得非常的脏乱,让人看着恐怖,感觉难受,她眉头紧皱,但始终没有说出来,坐在林昊天身边,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两人烤着火,闲聊一阵,都是疲意袭来,眼皮逐渐招架不住,将干草铺在地面,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一条毯子,铺在干草之上,正要倒下睡觉,门外拴着的马毫无征兆的突然疯狂的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