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魔侯,还有所保留?那就起码是六星喽,也许还要更高。”听完浚河千代的讲述,满烽不禁皱起了眉头,原本他觉得浚河千代那个‘床第刺杀’太过别扭,心里还想着另谋一个不别扭的计策,现在一听恒原信实力这么强,心说看来这次是不得不在床上动手了。
“若是觉得把握不大,两位千万不要勉强,这个刺杀计划不行,咱们还可以再想其他办法,实在不行,两位就辛苦一趟,回西龙岛找些帮手过来,总之,不管怎样,首先要保证你们自己的安全。”浚河千代道。
“恒原信难道就再也没有其它落单的时候吗?”满烽问道。
“不能说绝对没有,但肯定极少,而且很难掌握,除非,你们能在这里住个十年八载,而且还能天天跟在恒原信身后。”浚河千代答道。
闻言,满烽和彤鱼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旋即一同从各自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千代姐姐,事关重大,容我二人再商量一下,我们一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彤鱼说道。
“嗯,千代在这里静候二位消息。”浚河千代站起来对满烽和彤鱼说道:“一来府里有不少恒原信的眼线,二来恒原信今晚很有可能要来宿夜,请二位住在这里不是周全之策,所以千代就不留你们了,两位都是聪慧之人,想必不会责怪千代。”
“当然不会,其实我们也是这样想的。”满烽和彤鱼说道。
“哦,对了,我俩刚进宅子的时候,院内的动静可着实不小,那些内线定会向恒原信汇报,你是否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呢?”彤鱼道。
“嗯,这个千代早就想好了,恒原信要是问起来的话,千代就说你们是千代在学院的同学,这次结伴前来伊贺国观光游历,路过三河城顺道过来看望千代。”
“学院?……”满烽和彤鱼同时惊讶道,据他们所知在整个西州,有资格称为学院的学府就只有日不落,而有资格被日不落录取的学员,那天资定是非同一般,想到这里,两人不约而同的用目光对浚河千代扫描起来。
被两人那灼灼目光给看得有些发毛,浚河千代连忙不安的问道:“怎么了?……难道千代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她一面说话,一面用眼角的余光,快速打量着自己,心说自己究竟是穿反了鞋子,还是怎么滴……
“你口中的学院是指日不落吗?”满烽和彤鱼问道。
“是啊,难道你们也是那里的学员?”浚河千代失声问道,那口气中所含的惊讶,比上发现自己反穿鞋子,绝对是有过之而不及。
“是这样的,我准备做完这次任务,便去科洛城报考日不落学院,如果能够顺利考进去的话,就可算是你千代小姐的校友了。”满烽解释道,接着又想到既然赶上了,不妨就向浚河千代咨询一下相关事宜,自己也好做到心中有底。
“千代……”
满烽刚刚说出两个字,就看到彤鱼忽然指了指外面,立刻领会她这是在提醒自己,现在可不是提问的好时候,旋即改口道:“千代小姐,我们这就告辞了,关于日不落的问题改日再向你请教,刺杀恒原信的事,等我们考虑好了会立即给你回复。”
……
满烽和彤鱼从浚河家出来时,外面已经是完全黑了下来,大多数商铺已经或正在打烊,家户之中也都已点上了灯火,空气中飘过阵阵诱人的饭菜香味,将满烽和彤鱼肚子里的馋虫给勾了出来。
两人一路上风餐露宿,很难吃到像样的饭菜,这时被空气中的香味一撩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马上找地方美餐一顿。
旋即两人甩开大步往前走去,很快就离开了城市中心区域,不多时便来到一家位置偏僻的小饭馆,本来依着他们此刻的心理需要,应该是找一家菜色齐全的大酒楼,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也只好暂时将就一下。
促狭逼仄的饭馆里,仅有一个正在埋头吃饭的顾客,疑似老板娘的中年妇人,坐在柜台边的一张木凳上,左手捧着圆形的花绷子,右手拈着针线上下穿走,看来是正在忙着做绣活。
“咳咳……”满烽故意咳嗽两声,提醒老板娘先把手里的活放放,过来招呼一下他们这新来的客人。
听到咳嗽声,老板娘停住针线,抬起头来,表情木讷的问道:“吃什么?”
“把特色小菜来上几样,再随便上点主食。”满烽说道,说完随便挑张桌子坐了下来,彤鱼看着那满是油污的凳子,犹豫了一下,取出一个小垫子垫在凳子上,然后才放心坐下。
“把特色小菜来上几样,再随便上点主食。”老板娘扭过头去扯着嗓子吼道,没多久,厨房里就响起了乒乒乓乓的炒菜声。
“呵呵,老板娘倒是挺会省事,直接把我说的给重复了一遍。”满烽摇摇头在心里笑道。
满烽和彤鱼没等多久,饭菜就已经陆续上齐,这小饭馆虽说环境差,也没什么服务态度,但是大厨的效率,还是很让两人感到满意。
“嗯,手艺不错。”风卷残云般扫荡菜肴的空隙,满烽抽空夸赞了一下大厨的手艺,看到他那副狼吞虎咽的吃相,彤鱼不知是该先笑他先还是吃饭。
“吃这么快就不怕噎死你吗?”
“快?……这才哪跟哪啊,自从跟了你miss 彤,我的吃饭速度至少慢了一半。”
……
享用完久违的美味大餐,两人带着九分满足离开了小饭馆,然后住进了附近不远处的一家小客栈,进去后,他们先向老板和伙计打听了一下,发现浚河千代所说完全属实。
“看来这个浚河千代基本可靠。”进到房间后,彤鱼说道。
满烽将房门关好,转身说道:“现在看来好像是这样。”
“好像?……你什么意思?说清楚点。”彤鱼不解的问道。
“还记得我在浚河家摔得那一跤吗?”满烽径直走到床前,在彤鱼身边坐了下来。
“哼,怎么不记得?某些人只顾着看美女,哪还会惦记脚下的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报应不爽?”彤鱼酸酸的说道。
“呃……我向魔神他老人家发誓,我正是因为不敢看美女才会摔跤。”满烽信誓旦旦的说道。
“少来了,本公主就那么好骗?把你那些不着调的誓言,留着去说给浚河千代吧。”
“miss 彤,我对你的爱情,绝对是忠贞不二的,是经得起风浪考验的,是断然不容第三者插足的,是……”
“行了,行了……接着刚才的说吧,摔跤之后怎么了?”害怕满烽没完没了的胡说下去,彤鱼连忙将他打断并让他继续说正题。
“我在那石凳的下面看到四个血字。”满烽神神秘秘的说道。
彤鱼闻言十分好奇:“血字?写的是什么?”
“家门不幸。”
‘家门不幸’这个词,通常被长辈用来感叹,家中子孙后辈性格顽劣,并且做下了什么不堪的勾当。这个词以血字的形式出现在浚河家,让满烽和彤鱼不得不将怀疑的矛头,对准了浚河家仅剩的活口……浚河千代。
可以想见,写下那四个血字的人,应该是浚河千代的某位长辈,当时那人已被黑甲军重创,奄奄一息的趴在石凳旁边,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这是否算是那人故意留下的线索呢?”彤鱼道。
满烽摇了摇头:“如果是有心留下线索的话,大可以直接把凶手的名字写上,而不是写什么家门不幸,很可能,当时他在黑甲军中看到了自家人,悲怒交加之下,在临死前那短暂的一瞬间,将内心的感慨写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浚河千代?她带着黑甲军前去杀害自家人?这也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吧?”彤鱼道:“而且,咱们从客栈老板和伙计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和浚河千代所言并无二致,所以我认为你的那个设想不大可能。”
“难道消息不可以造假的吗?客栈老板和伙计所知道的,十有八九都是道听途说而来,咱们只能将其作为参考,而不能尽信。咱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偶然发现的那四个血字,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必须得从这里着手。”满烽道。
“如何着手?”彤鱼道。
“根据家门不幸那四个字的含意,咱们基本可以确定浚河氏出了不肖之徒,这个人可能就是浚河千代,也可能是另有他人。”满烽道。
“浚河氏只剩浚河千代这一个活口,怎么可能另有他人?”
“耳朵听到的未必都是真的,也许,浚河氏有那么一个人,事发前后一直藏在暗中,并不被外人所知晓,你想想,黑甲军在屠戮浚河氏的时候,定然不会允许外人在一旁观看,在当时那种‘围观真空’的环境下,这是非常具有可能的。”满烽解释道。
“嗯,有道理,然后呢,具体怎样着手调查呢?”
“从死人的数目上下手。”满烽略一沉吟说道,顿了顿,又道:“你懂了?”
彤鱼白了他一眼:“以为本公主是白痴吗?哼……不过,这个法子不一定能行得通,剧烈混战之中,躯体支离破碎的事情也是有的,你想要靠这个去轻点人数,怕是会非常的困难。”
“只是破碎嘛,又不是人间蒸发,咱们需要的是数目,所以只要有尸体就成。”满烽道。
“不成,不成……就算真的存在那样一个人,他大可以在事后胡乱找具尸体充数,咱俩又对浚河氏的人不熟悉,到时候如何分辨真假?”彤鱼反对道。
“嘿嘿,难道你忘了咱们在三河城还有一个盟友吗?”满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