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正酣,屠夫的推门声惊醒了我,却见室内有了阳光。
我睁开睡眼惺忪的眼说,“刚不是要下雨了吗?”
他说,“没有,天好得很呢”
我就一个人去了六楼楼顶,太阳柔和和的,不远处的后勤处的瓦房上还有几点湿,像小孩的尿布。瓦房旁的路上,两个女孩子在打羽毛球,你一下,她一下,笑嘻嘻的。隔壁一小伙经过,边走边看,没留意前面的梧桐树,撞了上去,捂着头面站了大半天,再看看四周,尴尬地走了。
我在楼上笑了。
回想这段日子,觉得什么都无趣,对什么都不理不问,食欲减退,茶饭不思,目光呆滞,表情僵硬,反应迟钝。
“试上高峰窥浩月,偶得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自己终究不过是个凡夫俗子。
是否世间一切事物的终结,自有其不可更改的命运,而人类主观的意愿是无足轻重的?
我这个农家孩子辛辛苦苦了二十年,原本想改变的依旧是那样,已近绝望的了。
宿命之说,是否言之有理?
忽然间觉得,这个世界是别人的,有钱人家的。
以前长颈鹿说,凡是令你烦躁的,其实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帮助你防止抑郁。但事实是,我现在既烦躁,又抑郁。
我很羡慕那些有着显赫身世的同龄人,他们至少不用为了物质化的东西而发愁,至少不用思考兜里仅剩的一百块钱是用来吃饭填饱肚子还是送给心爱的女子一个精致的发簪。
而身为大家闺秀的朱婷是否已经明白我的难堪呢?
记得我有次肉麻地对她说,“你注定是我生命里的癌症,我为此消瘦,为此而死。”
她笑着说,“也许我只是一个喷嚏而已。”
难道她早已看清楚这一切,我对于她而言只是一个不安份的过客,可她一直在等候的又是什么呢?
环顾我自身,空空如也。
想到这里,我又回到了以前的念头,我只是一个穷酸小子,她是大家闺秀,门不当,户不对。
要失去她这个念头,像病魔一样再次纠缠着我。
回到宿舍,大家吃过饭,酒足饭饱,话题就多了。
我也没心思听,只是隐约听淫贼说了一句,“男人只有通过女人的脐下三寸才能抵达女人的心灵。”
而这时,黑锤得意洋洋地说,“当了二十几年的和尚,今天终于吃到肉了。”他的意思是,他得手了。
这个世界,有点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