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8日、9日,连续两天都是愉快的航海。历经艰险极度疲劳的队员们看到这一碧万顷的蓝色大海,成群的正在喷水嬉戏的鲸鱼,他们感到无限欣慰。从纬度推算,1月10日早晨就能够看到南极大陆。可是,早晨出现在眼前的并不是南极大陆,而是白色的流冰群。
“又来了。”
沙克尔顿举起望远镜眺望了一下,望见的是铺天盖地的一大片流冰群,不禁喊了起来。
“可恶的流冰群,鲸鱼如此之多,然而捕鲸船进不来,探险船开不动,威德尔海之谜,原来就是这流冰群搞的鬼啊。”
很快,蓝色的海面上就布满了流冰群,幸好,这次的流冰群并不那么稠密,船还可以行进。
就这样到了傍晚,桅杆了望哨兴奋地大喊起来。
“喂,看见南极大陆了!”
通过望远镜可以看到白色的陆地连接着海岸,缓缓的斜坡高出海面三四百米。毫无疑问,这就是科特斯地。可是这毕竟是从远处了望,还看不清它终究是个岛还是个半岛。
“那咱们就把船驶过去吧。”沙克尔顿对船长说。
虽然已是半夜,却和白天一样明亮,船抵达到了连接陆地的冰壁。冰壁下铺满了流冰,如果此时风向一变,冰壁和流冰就会把船撞破而面临沉没的危险。于是,他们决定把船退回了海面,然后再沿着陆地向威德尔海纵深处进入。
随着船进一步南进,冰壁越来越显得挺拔险峻,根本无法登陆。
“1月15日前一定要找到登陆点!”沙克尔顿下定决心,并重申了自己的计划。
于是,他们在这艰难险阻中又继续驱船向南挺进。
15日晨,船来到冰壁冻结而成的一座200米高的大冰山下。用望远镜看去,发现山麓有能停靠船的码头式的冰块;那里有一条“路”,可以不费劲地爬到冰山顶上。
“好极了,队长!”科林做完一切登陆准备工作兴冲冲地说。
“真是天赐的登陆点啊!”眼看着,自己的计划马上就要实现了,沙克尔顿非常高兴,他感到自己非常幸运。
“为慎重起见,还是到海面上观察了解一下为好。”
他们把船驶到海面。这时让他们大吃一惊,这个冰山绝壁原来是从遥远的山上流进大海的冰河,宽达30公里。上面裂缝张开着,结满了皓白冰柱,这些冰柱横躺竖卧的,如犬牙交错,阴森可怕。白色的冰柱寒光闪闪,凛冽逼人,几道裂缝青白透明,层层娉立,晶莹透剔。既便爬到这条冰河上,也是无法向前赶路的,还不如干脆找个别的地方登陆!
为了寻找别的登陆地点,大家不得不七手八脚地忙着将船头掉向南方。可是到了第二天,冰河仍然龇牙咧嘴地浮在海面上,况且比头一天碰到的冰河还大,竟有60公里宽。沙克尔顿开足马力向南挺进,但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能够登陆的地方。
完美的机会微乎其微。如果我们苛求完美,将发现前面根本没有出路。而那个不完美的出路,也许就是我们最好的出路。我们常常为了追求完美而丢掉了许多机会,为了追求完美而活得又累又苦……
有一个男人背着行囊四处流浪了几十年,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似的。于是便有人问他:“你在寻找什么啊?”“一个完美的女人。”“那你找了那么多年,总该也能找到了吧?”“我四处流浪多年,只遇到过一个,她是惟一的一个我所见的女人中最完美的女人,啊,她真的是一个无以伦比的超级完美的女人。”男人感叹道。“那你为什么不跟她结婚?”“可是她也在寻找一个完美的男人。”
人无完人,我们不必强求完美,因为缺陷本身就是一种美。正如维纳斯女神的断臂,正因为那双断臂才突显女神的深沉含蓄之美,才给人们留下一种美好。世间没有绝对完美的事物,所谓“鱼与熊掌两者不可的兼”。其实,人生不必强求完美。有时候,我们不必太过执着去追求所谓的完美。因为为了完美而对自己太过苛刻或挑剔反而会过得又累又苦;因为缺陷本身就是一种美。只要我们能够以一颗发现和欣赏之心去看待万物。
“哎呀,既然横贯队迟迟不能上路,还不如一见陆地就登上去了。”
“能够在两三天内找到一个登陆的地方就行。”
为了这个目标,船又不断地向南挺进,无意中却闯进了重重的流冰群里。这里厚冰叠结,浑如一盘,船已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彻底无法向前了。
“现在,我们只好等待冰缝出现后,才能摆脱这种困境。”
沙克尔顿本以为寒风吹来能够出现裂缝。结果,不但没有出现裂缝,船反而与周围漂来的流冰结结实实地冻在了一块,无论怎么转动螺旋桨,船就是纹丝不动。
到了1月20日,冰层是越结越厚,就连船舵就差点被冰掠走,这样的情况下用大斧去劈冰是很危险的,一不小心就会使船受到破坏。此时已是进退不能了。
测试一下现在的位置,坚忍号已来到南纬76度34分,可以说已经到了任何探险船都未曾到过的地方。从这里到陆地约有20公里,从船上望过去,冰封的陆地成了—望无际倾斜的高原。可以说,此时只要能爬上冰壁,就可以驾着狗爬犁到达陆地。与这么多日的艰险路程相比,如果停在这个地方,对于原定的计划来说,可以说真是功亏一篑。
沙克尔顿料到,如果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不但不能按期完成计划。还有可能会被流冰群,裹住,漂进大洋的。
“现在必须越过流冰群登陆!”沙克尔顿下定了决心。
“这个想法是绝对不行的,流冰群到处都有裂缝,冰面上凹凸不平,爬犁在上面是无法行驶的。” 科林在罗斯海曾经苦战二年,他还是相当有经验的,所以他对沙克尔顿的决定是坚决反对的。因为他知道,如果真的下到冰面上,人和狗就会立刻变成逆戟鲸的食饵。
逆戟鲸是一种能吞食冰面动物的可怕的鲸鱼,是有名的海上“屠夫”。当它发现冰面上有人或海豹等能够充饥的动物时,就会突然从海底冲破冰面,伸出头来把它发现的动物一口吞噬掉。在流冰缝里,逆戟鲸经常伸出细长尖嘴吞噬海豹和企鹅。
“是啊!”沙克尔顿听了科林的叙述,久久地咬着嘴唇。“看来横贯队的出发只好罢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