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玉儿这个贱人,竟敢染指属于他的东西,简直该死!
而皇上脸上努力维持的威严终被打破,看了看云淡风轻的雪兰,又看了看神色微微一变,很快又恢复嚣张模样的桑玉儿,幽暗深邃的双眸散发着冷冽的光芒,深重的怒气从唇角徐徐漫出一丝半缕。
“桑玉儿,她所言可属实?”
“诸葛雪兰,你果然冰雪聪明!”
根本就不理睬厉声质问的皇上和太后,桑玉儿直直地怒视着雪兰,妖媚的容颜霎时变得阴冷毒辣:“不错,我就是这个心思!当今皇上荒淫无道,当年为了得到臣子之妻,费尽心机酿成了那一场滔天血案,如今更是觊觎儿媳妇,瀚王之平妃,天下第一美人诸葛心妍,试问,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统治万里江山?太子独孤瑞,说好听点,温文尔雅,其实就是优柔寡断,根本不适合当皇帝。独孤宸虽是战将,却与辰国太师狼狈为奸,一个里通外国之人岂能为皇?独孤逸的母妃身份低微,他本人又一直寄情于山水,无心朝政,从未有坐上九五之尊之位的野心。至于独孤瀚,声名狼藉的顽劣王爷,风流残忍,这样的人怎配登基为帝?而我,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行事雷厉果决,放眼整个月国,也只有我桑玉儿才最适合当皇帝,一统万里江山!不过,我倒很想知道,我如此缜密的心思和谋划,你诸葛雪兰是如何知晓的?”
听罢桑玉儿那大言不惭的言论,众人脸上的神色可谓五彩纷呈,或嘲笑,或惊诧,或幸灾乐祸,或嗤之以鼻。
独孤瀚与皇上和太后悄然对望一眼,六只眼眸里闪烁着凌厉杀意和滔天愤怒。
而独孤宸在她揭露他与辰国太师之间的密谋时,惨白的面上倏然一怔,却很快恢复平静。
其实在认识雪兰之后,他就不知不觉的放下了当初的野心。
如今,只要她没事,他的生死他早已不在乎了。
瞧见在听到桑玉儿提及皇上当年的罪行后,莫千浔那如墨眸子里漾着的森寒冷意,雪兰不由面色一敛,微微眨了眨眼示意他不要冲动,许久,见他敛起所有情绪,虽紧握着双手,却不再鲁莽,遂放下心来。
而后转眼,挑了挑嘴唇,一抹极淡的笑在雪兰清雅的面容上轻轻扫过,清眸流盼之间,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桑玉儿,所谓玩火者必****,你罢手吧。”
“罢手?”
看着清雅容颜绽放出冰莲般璀璨光华的雪兰,那双黑色双瞳中,透明得看不到一点情绪,仿佛看穿了人间所有的沧桑清秋,桑玉儿强忍着心头那股莫名的怯意,嚣张道:“我桑玉儿密谋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刻,你想让我罢手,做梦!等我登基为皇之后,我会好好的,慢慢的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为我枉死的孩子报仇。至于独孤瀚……”风情妖娆地走到独孤瀚面前,桑玉儿美艳的脸上带着入骨的媚惑:“他当然还是我的男人。”
“贱人,你竟敢觊觎我独孤家的江山,简直罪不容赦,本王现在就结果了你。”
怒视着一步一步走进的桑玉儿,独孤瀚面色阴霾而忿怒,深邃如墨的眼底氤氲着森冷的杀意,骨节分明的右手疾风般袭向她的颈部命脉。
挥了挥手,示意蠢蠢欲动的绝不要插手,桑玉儿嫣然一笑,轻身避开独孤瀚的杀招,娇艳欲滴的红唇慢慢溢出的话语令独孤瀚愈加怒火攻心。
“哎哟,瀚,好歹我们也是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妻,臣妾不但为你孕育了一个孩子,更暗中为你铲除了不少的绊脚石,可你却这么狠心的想要臣妾的命,臣妾真的好伤心哦!”
“贱人,你找死!”
见众人听了桑玉儿的话后,都低声议论纷纷,甚至有人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独孤瀚不禁怒不可遏,强忍着体内的毒性肆虐,招式越加狠戾,一副要将她碎尸万段的阴冷模样。
似乎只是眨眼之间,两人就已交手不下二十招。
圆月朦胧,疏星暗淡,烛火摇曳,寒风吹拂,整个宴会场充斥着一股凄凉肃杀之意。
众人纷纷退避三尺,生怕被两人的厮杀波及而成了无辜的牺牲品。
而雪兰悄然将神色惊惶的诸葛心妍交给诸葛陵,无视他眼中种种复杂的情绪,不露痕迹地返身回到座位坐下,静静看着缠斗的两人,嘴角噙着一抹淡淡浅笑。
轻松地一一化解了独孤瀚凌厉的招式,桑玉儿妩媚的眼底划过一抹怨毒,突然出其不意地点住他身上的几处大穴,将一颗褐色药丸强行塞进他嘴里,运功迫使他吞下。
“贱人,你给本王吃了什么?”
因体内毒性骤然发作而无法还击,更来不及躲闪的独孤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桑玉儿点住穴道,动惮不得,一双黑眸却迸射出森寒的冷意,恼羞成怒诘问道。
可恶,要不是毒性发作导致他气血翻涌,他定能了结了这个贱人的狗命。
轻挑摩挲着独孤瀚冷峻的脸颊,忽略他眼底的杀意和愤怒,桑玉儿媚语醉人心神:“无心蛊,听说过吗?也就是说,从现在起,你成了一个无心无情无思想的木偶,只听从朕的号令,放心,朕为皇,你独孤瀚必为后,无论朕有多少男妃,朕都会加倍宠爱你的,哈哈哈哈……”
“贱人,你该死!”
听桑玉儿居然寡廉鲜耻的当众说要他当她的男宠,独孤瀚顿觉至高无上的男性自尊受到了蔑视,颜面尽失,于是冷冽道:“痴心妄想!贱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