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父皇,浔王刚为我月国立下了汗马功劳,若因此事而受到严惩,恐引起国民对朝廷的不满,请父皇三思!”独孤瑞跪在独孤逸身边,言之恳切。
怒视着两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皇上眉头一皱,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朕乃堂堂九五之尊,决定的事就绝不更改!”
“皇上,老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闻声转眼看向突然出声的诸葛陵,皇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芒,不知这个总会替他出面应付难关,也是他最信任的丞相大人会说什么?
众人也是疑惑不解。
“诸葛爱卿但说无妨。”
躬身行了个礼,诸葛陵不疾不徐道:“皇上赐婚本是一片好意,相信浔王也明白,只是顾及心爱之人,一时冲动才冒犯了帝颜,但也罪不容诛;皇上何不法外开恩宽限几日,让浔王回去说服那位云姑娘,相信云姑娘定能深明大义,这样一来,不但能体现皇上的宽宏仁慈,还能成就一段佳话,岂不两全其美?”
别以为诸葛陵真的是要救莫千浔,只不过是透过莫千浔想到了他自己。
他也有好几位妾室,其中有皇上赏赐的,还有官员们巴结送的,但他心里一直只爱结发之妻,对那些妾室从来都不闻不问,更不会宠幸,因此七个子女都是发妻一人所出。
而莫千浔对那云姑娘的专情,令他感动,但也仅仅只是一点点感动而已,别无其他。
侧目瞧了一眼诸葛陵,雪兰倒是有些意外他会出面说情,毕竟他向来不管闲事。
况且,诸葛心妍意外痛失腹中胎儿,还有上官府灭门一事,至今还没有查出真正的凶手,相信他还未解除对莫千浔的怀疑。
深知此事定会暂时烟消云散,雪兰微微放下心来,微垂着眼帘,让人看不清神情。
有诸葛丞相出面,相信莫千浔定会没事,独孤瑞和独孤逸也暗暗松了口气。
可独孤瀚却面色沉郁而阴霾,寒潭深水似的双眸发出道道冷冽的幽光,仿佛蕴含了戾气的冷箭。
可恶,眼看着莫千浔就要被问斩了,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生生破坏了他们蓄谋已久的计划,害得他们功亏一篑,诸葛陵那老匹夫真是该死!
错过了这次机会,要除掉莫千浔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久久地睨着诸葛陵,皇上眉梢眼角蕴含着凌厉,深重的怒气从唇角缓缓漫出一丝半缕,诸葛陵摆明了就是替莫千浔说情,可他字字句句又于情于理,让人无可反驳,自己也拿他没办法。
随着诸葛陵的话音落下,众人都跪在地上,齐声道:“请皇上开恩!”
俯视着乌压压跪了一地的众人,皇上神情一怔,眨眼之间又恢复了一脸的威仪,看着脸色阴霾的镇国将军,将这烫手的山芋扔给他:“张爱卿,不知你意下如何?”
“老臣但凭皇上做主!”
见所有的人都为莫千浔说情,尤其是深得皇上宠信的诸葛陵也出面斡旋,镇国将军震惊的同时也无可奈何。
听罢镇国将军的话,皇上微微松了口气:“浔王,看在大家都为你说情的份上,朕就给你七天的时间,七天之后,若你不能给朕和张爱卿一个满意的答复,朕定斩不饶,你可记下了?”
“微臣谨记!”莫千浔躬身行礼,而后瞥了诸葛陵一眼。
而诸葛陵对莫千浔高深的目光视而不见。
镇国将军无奈的带着容颜凄然而不甘的爱女,在皇上的示意下,与众人一样回到了各自的座位坐下。
这场赐婚风波犹如夏季的暴雨,来得快,也去得快。
命人将贡酒呈上,黑眸环视着四周,皇上面上丝毫看不出刚才的不快:“为了庆贺我月国的这场胜利,大家共饮此杯!”说完,一饮而尽。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也纷纷喝下了手中美酒。
就在皇上与众人准备饮下第三杯酒时,突然有几人砰然倒地,口吐黑血,面色青紫,挣扎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众人见状莫不大惊失色。
“这是怎么回事?”皇上神色骤然一变,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
这时,一道袅娜的身影缓缓走进来,明明是笑语声声,却让人听了心底发寒:“因为……”
“我在你们的美酒里下了无色无味的秘毒,也就是说,你们都中毒了。”
桑玉儿和一名冷峻男子在一群面无表情,手执闪烁着森冷寒光刀剑的黑衣人簇拥下缓缓走到中央,美艳的脸上带着妖娆妩媚的笑容,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身心冰冷刺骨。
闻言,众人吓得慌忙扔掉手中的酒杯,个个惊恐万状。
独孤瀚冷眼盯着桑玉儿,寒潭深水似的双眸深不可测,英俊的脸上无一丝表情,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雪兰却只是静静的冷眼旁观,表情平静中透着几分淡淡的漠然,犹如此时深秋的月夜,清冷而淡泊。
桑玉儿,你果真按捺不住了!
独孤逸和莫千浔一瞬不瞬地盯着桑玉儿,时刻严防着她会对心爱之人不利。
妩媚的冷眸环视着脸色骤然煞白无色的众人,看向雪兰的目光充满了得意和怨毒,最后停留在上位目色阴戾的皇上身上,桑玉儿脸上的笑意越发风情万种,宛若春日的桃花一瓣一瓣盛开在面上。
“皇上,这秘毒的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