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只是愈加卖力地在她身下驰骋。尖锐的痛瞬间淹没她的全部。“君,君凌逸,将来,你会,会有很多女人,但是这里——”她指着他的心窝,“这里,只准有我一个。君凌逸,我不许你负我!”
她的表情很认真。他喜欢这个表情的她,但是现在例外。“青青,你真煞风景。”他嘟哝,翻身在她身侧躺下,“青青,你要对我有信心。”顿了顿,他又道:“过阵子,李铎会过来。”
“李铎?为的盟约?”
“嗯。你们俩有过节,所以到时候,记得离他远点儿。”
若冰喜欢他这钟酸溜溜的口气。“他不能拿我怎么样!不过如果你介意——”
君凌逸笑:“青青,你该知道,有些男人对某种女人,会有天生的征服欲。你招惹了他,也招惹了我。所以青青——”
“什么?”
“我们再来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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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冰再见李铎是在春狩的围场上。
这一年,尽管皇帝身体欠佳,但还是浩浩荡荡率众臣去了东郊行宫。这是传统,天羽先祖马背上得天下,是以皇家儿女皆重骑射,世家儿郎亦谙于此道,以防为他人所耻,或冀望一鸣惊人,赢得天子青睐。不过,围猎是男人的事,女人虽换了骑装,却并不被允许下场。
“来,试试这个。”若冰递过一个较为轻巧的弓。明琮接了,规规矩矩道了声谢。他资质不好,又不爱说话,入学半年,几乎没什么朋友,身边冷冷清清的,读书读到惑处,也极少问人。所以,尽管他十分努力,仍六艺平平,尤其骑射,学得很是吃力。
若冰怜惜他,衣食起居总是再三关照,但不会太过热络。毕竟,她不需要依靠这个孩子去争取什么,也没有所谓的泛滥的母性。他的路得由他自己走,她帮不了。
若冰起身。远远地,她听见有人叫好。那是皇帝的声音。她扭头去看,原是十岁的小皇子捉了大虫,当场剥了虎皮。浓烈的血腥味令在场女眷几欲作呕,但见龙颜大悦,又不得不白着脸竞相恭维。
若冰没兴趣再掺一脚,转道向林中走去。她嫁给君凌逸两年,第一年他留守在京,第二年她醉酒装病,所以西山围场她还是头回来。若冰漫无目的地走,虽然她不知道这路通往何处,但离田猎的地方一定很远,因为她并没有看到高高架起的铁网。
周遭很静。几乎是下意识地,在银芒擦身的瞬间,若冰偏头侧身错开一步。这箭劲道很足,绝非错手。她眸光骤沉:“谁?!”
回答她的是极低沉的笑声。若她记得不错,这声音,属于——李铎。
“听人说,殿下文采超拔通晓兵法,却偏偏不擅骑射。今日一见,似乎所言非虚啊。”若冰可没打算吃这个闷亏。
李铎笑:“让王妃受惊了。孤听说,凌王妃貌若无盐技艺平平,可如今见了——却觉与传言大相径庭呢。”他喜欢这个女人,或许,也不是喜欢,只是纯粹地想要征服。可惜罗敷有夫,还是君凌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