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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只是安昕的挣扎不仅无济于事,反而加重了男人的欲望,于是一只手将安昕的双手交叠困在头顶,另一手粗鲁地撕开安昕的衣服,而亲吻变成放肆的啃咬。湿热的双唇让安昕感到恶心,却怎么也推不开,而男人的手更是放肆地伸进她的衣服里,巨大的羞耻感让安昕拼命的挣扎,但无论怎样也无法阻止,即将发生的后果让安昕害怕,然而内心却突然想,就这样吧,如果失去了贞洁,那么安逸就会内疚一辈子。于是,安昕认命般的闭上眼睛,对,她要让安逸内疚一辈子,要让他一辈子都愧对她。然而……嘭……一声沉闷的击打声之后,身上的男人突然瘫软在地上,而介之川将从一旁随手捡来的木棍扔在地上,跑过去将安昕紧紧拥在自己怀里。“傻瓜,他不值得你这样,他不配!”介之川明白她的想法,他们之间是那么的相似。眼泪再也忍不住,在介之川怀里,安昕放肆地大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用无力的双手拍打着介之川。“我恨他,我真的很恨他。”安昕任性地哭着。他怎么可以不爱她,他怎么可以对她那么残忍,这样的现实,她无法接受,更无法承受。

在浴室内的水声响了一个半小时以后,安昕才从里面走出来。身上穿着介之川的灰色长袖T恤,宽大的上衣一直覆盖到安昕的膝盖处。因为自己的衣服被撕破了,所以只好暂时穿着他的衣服。看到安昕慢慢从楼上走下来,介之川这才放心地走过去。“怎么洗这么久?”看着安昕手腕上的淤痕,特别是嘴角到锁骨间的一片片青紫时,心里有说不出的内疚和疼惜。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淤青,眼泪再次忍不住流了下来。“我很脏是不是?”声音里带着极力压制的呜咽,“我变得很肮脏对不对?”“没有没有。”介之川慌忙帮她擦掉眼泪,“傻瓜,你还是干净的,这些伤,就当是被狗咬了。”“可是,我……”“慕,你找到小昕……”突然闯进来的安逸在看到介之川捧着安昕的脸,两人的距离是那么的贴近是,不由的怔住。“……我……我找到她了。”介之川尴尬地放开手,转身看向迎面走来的安逸。而当安逸走到安昕面前,看到安昕脖颈上的淤痕,和身上穿着的介之川的衣服时,垂在身侧的两手猛然紧握。粗重的呼吸除了身体的疲惫之外,更多的是愤怒。幽深的眸光看着一旁的介之川,手指的关节发出紧绷的声音。而介之川懒得去解释什么,只不屑地转过脸,不与他的眸光交汇。

虽然明知道他不喜欢她,可是面对安逸的愤怒,安昕还是羞愧地低下头,双手不安地相互搓着,似乎在等待安逸怒火的爆发。“换上衣服跟我回家。”声音很沉静,仿佛没有任何怒意。“……衣……衣服……破了……”声音小得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到。安逸沉默了一下,然后扯下自己身上的风衣紧紧的裹住她,“回家吧。”安昕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如同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其实她大可以拒绝他,甚至给他一巴掌然后让他滚,或者上去质问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然而看着身上的淤痕与安逸的愤怒,安昕依旧没出息觉得愧对与他。只是安昕一直没有察觉到,安逸身上的衣服是前天的,更没注意到,安逸眼睛里面的红血丝,以及脸上青灰色的胡茬。安逸一路紧绷着脸,直到回到了家,一把将她从车里抱出来,面无表情地将她放到她房间的床边,然后起身去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一瓶药水和一包棉棒。单膝跪在地上,仰起头,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帮她涂药。清凉的药膏让伤口不再火辣,然而安逸的手指却越来越冷,越来越硬,眸子里的光渐渐暗淡,紧抿着双唇,却依旧认真地将他眼中能看到的淤青小心翼翼地涂上药,指间有种绝望的温柔。“哥。”安昕低头看向他,试探性地叫着。

而安逸只是扭头将手里的药膏放到一边,刻意却不露声色地避开她的目光,然后扶她躺下,轻轻为她盖好棉被,嘴角努力颤动了几下,却没有说出一个字,甚至连一贯的微笑也没有留下就转身离开。“哥!”安昕起身叫住他,“你在生气对不对?”安逸停住脚步,却始终背对着她。犹豫了几秒后,还是决定离开。而安昕依旧不依不饶,掀开棉被走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你肯定在生我的气,不然你不会不关心我的伤是从哪里来的!”倔强地抬起头,紧逼着他的视线。“我知道。”声音依旧温和,却再也不含阳光的味道,没有关心,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你知道你知道!什么都是你知道!”失望与伤心转化为不可遏制的愤怒,“你一句你知道就可以对我不闻不问了吗?就算我很久不回家,哪怕我永远不见你,你也知道,也不介意对不对!”泪,在眼里凝成璀璨的钻石,晶亮且刺眼。她的愤怒,她的眼泪都让安逸手足无措,紧紧握住拳头才能逼自己忍住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我知道……”声音低沉,刻意压抑着所有的情绪,“那些淤伤其实是吻痕。”就算他从来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他也可以轻易的分辨出来,“我不是不介意,只是没有资格去过问。”

“你有,你当然有!你明知道你不仅仅是我的哥哥!”过于激动的言语里夹带着呜咽。“是,以前我也这么认为。”面对她明目张胆的欺骗,甚至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别的男人拥抱,他都可以安慰自己那只是个误会,“但是现在,我宁愿自己只是你的哥哥。”绕开安昕的阻拦,安逸毫不留恋地离开,他真的再也无法骗自己,不想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妨碍到她的幸福。安昕怔怔地听着他离开,这是第一次他对她的哭闹置之不理,终于烦了吗?还是觉得她脏,因为被别人吻过,所以开始嫌弃她了,因为在他心里,她再也不是纯洁的,所以他希望只做她的哥哥,这样就可以不必与她在纠缠下去?房间里,安逸怔怔地站在窗前,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安昕和介之川拥抱的画面,原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亲昵到可以拥吻甚至是……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用力地拉扯着,痛得仿佛失去知觉,然而大脑却始终清晰着。也许他真的该放手,不该再去阻挡他们的幸福。拿起手机,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拨通了介之川的电话。“慕。”声音依旧温和,“你那天说的那件事,我答应你。”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吧,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得到幸福,他应该为他们高兴吧,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却是疼痛的,原来他也是一个这么自私的人。

清晨,安昕早早地梳洗好,端正地坐在餐厅里,希望她的哥哥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心情能好一点,然后能听听她的解释。然而最先进入餐厅里的却是安泽林,在看到安昕身上的伤时,脸顿时阴沉下来。“小昕。”在安昕对面坐下来后,安泽林缓缓地开口,“前天晚上你去哪里了?跟谁在一起?”“我……”安昕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记不记得爸爸曾经是怎么跟你说的?”语气越来越严厉。“我……我记得。”安昕心虚地回答,“不允许我单独在外面过夜。”“好,那你诚实地回答爸爸,前天晚上,你在哪里过的夜?”“我……”双手紧捏着餐具。“说!”安泽林猛然呵斥。安昕依旧低着头,眼泪一颗颗滴在盘子里。“是要我派人去查么?”“爸!”安逸快步走了过来,站在安昕身边,“对不起,前天我跟小昕在一起。”安泽林抬头看着安逸,眉头深深地皱起,“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我不小心……弄伤的。”安逸避开安泽林的目光。

“你们……”安泽林愤怒地站起身,转身离开。感情的事,即使作为父亲,也无法插手。安泽林只好收回所有的愤怒,任他们自己处理。安昕悄悄地抬起头,看着满脸疲惫的安逸,刚要说话,而安逸却转身离开。“哥!”安昕叫住他,“你……”安逸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过身,“我可能要出差一段时间。”只留下这漠然的一句话后,便转身离开,没说去哪里,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安昕怔怔地站着,眼泪漫在眼眶里,他还是嫌她脏了,甚至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就连他的爸爸,也开始讨厌她了吗?跑回房间内,脱掉身上的衣服,将自己关在浴室里,任冰冷的水淋在身上,用力地搓着身上的淤痕,但是印记却越来越明显,无论怎么样也无法洗掉。将身子蜷缩在一起,在冰冷的水中不停地颤抖,然而却任性地淋着。安昕觉得自己脏,无论怎么洗也无法冲洗干净的肮脏。

书房内,安泽林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手中的文件已经翻开了好久,却始终没有看进去一个字,然而这时,门外响起了恭敬却急促的敲门声。“进来。”站在门外的是家里的女佣,“先生,小姐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将自己关在浴室里,我们喊了她很久,可是里面没有人应答。”安泽林猛然站起来,快步朝安昕的房间里走过去。门没有锁,然而浴室的门却紧紧地锁着,里面只传来连绵不断的水声。“小昕?”安泽林用手敲着门,“小昕,你在里面么?”听不到里面的应答,安泽林加重了敲门的力度,“小昕?”浴室里的水开了这么久,却没有从门缝里冒出热气,心中的不安让安泽林再也顾不上什么,用力摇动了几下门,发现根本无济于事后,只好后退几步,伸脚用力将门踹开。而浴室内,安昕早已昏倒在地上,任冰冷的水不停地淋到毫无温度的身上。安泽林迅速扯下一旁的浴巾裹在安昕身上,然后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用棉被紧紧地将她包在里面取暖。

“去请医生,快!”“是!”连棉被一起将女儿抱在怀中,双臂紧紧地抱着,希望可以使她尽快的温暖起来,他就知道,他的傻女儿只会这样伤害自己。机场,来来往往的人群将这里变成这座城市里最热闹嘈杂的地方。安逸站在检票口,看着前方拥挤的人群,怔怔地发呆,真的要这样放弃了,可是为什么心里始终不甘。“总裁,我们该走了。”随行人员的提醒让安逸回过神来,拿着机票和证件,准备进检票口检票。“等等!”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淡漠的声音。安逸回过头,看到的,却是一个脸色苍白,神色淡然的少年,安逸记得他,他就是那天跟安昕在校门口拥抱的那个男生。“有事么?”语气客气而疏离。寒野释将一个精致方形铁盒递到安逸面前,“如果你看完这些,仍决定要离开小昕的话,那就说明,你真的不值得她白白浪费这十年的时间去等你。”安逸伸手结果铁盒,却没有打开。“这里面是她等你这十年来,向树神许的愿望。”“谢谢你。”说完,安逸转身离开。而手中却握紧铁盒,既然已经决定要还她自由,那么就不要在犹豫了,这些动摇他决定的东西,还是不要看了吧。

安逸已经走了很多天了,却什么消息也没有给过她,这次她是真的让他伤心了吧。安静的街道上,安昕低头想着这些,身上披着介之川的外套。而介之川在他身边静静地陪着,苍白的路灯将这个世界渲染得有些过分单调,像一幅褪了色的油画,不管有多少种色彩,始终都淡淡得发白。空气很冷,仿佛能看到口中呵出的白气。“小昕。”介之川静静地开口,“这些天,你是在故意躲着我吗?”声音依旧轻浅。“我……”刚要辩驳,但想了想,也许是吧,这些天,她宁愿呆在家里,也不愿去找他,今天要不是他打电话要她看他演唱会的第一次正式彩排,恐怕她仍然不会见他。“怕安逸会吃醋?”声音里带着沙哑。提到安逸,安昕的神色渐渐暗了下去,“我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到他了,也许他是真的讨厌我了吧。”“傻瓜。”介之川轻笑着,“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久不跟你联系吗?”“不想!”安昕赌气似的愤愤地回答。“不管你想不想,反正我都要说,看着你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心里难受。”语气如孩童般纯真,“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很恨他,我想让他痛苦,但是之前用了那么多的方法都没有用。”

语气安静得不含任何感情,“后来我发现,他最在意的不是名利和权势,而是你,所以我就假装爱上你,求他把你让给我。”“那……他答应了?”他想用她来换取良心的安宁?“他说……会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去争取,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不会见你,不会主动跟你联系,如果你也爱上了我,他不但不会阻止我们在一起,还会说服你的爸爸成全我们。”泪,悄悄溢满眼眶。这就是他爱她的方式?为什么他只会退让?还是因为他那么有自信,确定她一定不会爱上别人?“他这个人真是奇怪,一个继承人的位置,那么多人跟他争,他都不让,偏偏就爱把你拱手让人。”介之川惋惜地说着,“以后你们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像他这样的性格,你们怎么可能天长地久。”对啊,一辈子那么长,他若不珍惜她,分开是迟早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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