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回到家的时候，婆婆已经睡了。
她坐在椅子上，看到人群从熙熙攘攘成为零丁几人，才回了家。
已经十一点了。
没想到，李晨光已经回来了，一身的酒味，正坐在客厅里，看到她时眼神里有一种厌弃，还似乎还有一丝恨意。
见她回来，他压低声音，恨恨地说：“去哪儿了？”
“出去逛逛，怎么，不可以吗？”茉莉挑衅地抬起眼。
“你过来。”茉莉还没反应过来，李晨光已经一把把她拉进了卧室，甩到了床上，并关上了门。
“你干什么！”茉莉揉着自己被拧痛的胳臂，从床上坐起来，大声说。
“你轻点，妈睡着了！”李晨光的眼神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房间的隔音虽然很好，但是仍经不起这样大声的吵闹。
“好，那你说，你拉我干什么？”茉莉对上他的眼神，丝毫不退让。
“该是我问你才对，你究竟要干什么？人家一个小姑娘，你好端端地把人家辞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有一份称心的工作多难？”李晨光逼视着她，眼神凌厉。
“好端端地辞了？小姑娘？怎么，就那么心疼？是啊，我老了，我不如她，可是这一切还有我的一半，你凭什么拿着我的血汗养她，你还敢这么理直气壮，你的良心哪里去了？”茉莉几乎带着哭腔，她使劲在心里说平静，平静，不许哭，这样的人不值得，可是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下来。
“你闹什么，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一切都结束了吗？我不是答应你了吗？你怎么心胸这么狭隘！”李晨光头上的青筋那么明显。
茉莉看着李晨光，似乎有点不认识他，这还是自己深爱的那个人吗？
“结束？你们拿我到底当什么？傻瓜？你不就害怕妈知道受不了吗？所以你要我不捅出去，你放心，那些道德观念我还是有，但是你怎么可以那样骗我？你以为我也跟你一样吗？”茉莉此时头发凌乱，边说眼泪边流，她觉得胸口一块石头堵在那儿，她想大声哭出来，可是她害怕吵醒婆婆，她恨自己。
她在那儿哽咽着。
“你－－－－－－”李晨光气结，却说不出来。
“你晚上跑到卫生间接电话，发信息，以为我不知道吗？我有什么错？这个家是我们这么多年一起辛辛苦苦经营的，如果换做我那样做，你能忍受吗？”
李晨光的脸色很难看，脸上神情不定，那口气却泄了，他无力地坐在床上。
茉莉半跪啜泣着。
过了良久，李晨光走过来。
“茉莉，对不起。”他想拥住她。
茉莉却猛地躲开，用戒备的眼神看着他。
然后，她长长吐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语调尽量平复下来，“这件事我会配合你，尽量不让妈知道，妈走了之后，你如果真的想离婚，我们就离吧，以前我想就是拖也要拖住你们，可是现在我想通了，何必呢？跟自己过不去，我真的累了。睡觉吧。”
说完这席话茉莉拉过被子，蒙住了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