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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禁地相依偎,狮王殿受辱

三人皆等回答,可郭晋优却迟迟无声,是在想如何将事说的简洁、明了、可信呢?若从黑炭开口吐人言讲起,说它假装猫科始祖,骗出惊虹剑,这会令事情变得更加玄虚。而黑炭已不再能说人话,现场无人为他作证,别人定以为他杀人越货,强夺而来,这有损自身名誉。如今说是不行,说不是也不行。

汝魅见其唯唯诺诺,想来必有难言之隐,便说:“夫君若不便言说,也就罢了!我如今抱着个药罐子,身子虚弱,不便奔波,我们就留下来修养几日,再启程去兽王城。”这言下之意,完全把此处当作自家,郭晋优岂能不明,但也无他法,便说:“你喜欢住多久都行!”

阚青云见二人心生猜忌,便把握时机准备去挖墙角,就忙去献殷勤,想扶她回炕上,可刚伸出手去,只听“嗤……”一整声音,她怀中的黑炭与他怒目相对,大张嘴巴,示意别再碰她。忽见如此凶猫,他连退几步。

汝魅微微一笑,抚弄着黑炭的脑袋,说:“黑炭怕生,阚大哥莫怕,过些日子就好!”原来在草滩林时,郭晋优留黑炭保护汝魅,它已是尽职尽责,半人马族的士兵无一敢靠近她,但后来它感应到男主人有难,就往蛟龙涧营救,不料来晚一步,只能保证他不落下悬崖,而再返回到程屠府中时,汝魅已不知去向,且已有事先备好的玄铁笼来犒赏它,它这才被擒住。如今再回女主人怀里,它自然是欣喜万分,更加恪守职责,不许别人碰她。

阚青青倒被黑炭惹笑了,看着惊恐的哥哥,就拉着他出去,其意为此屋已有主,君往他处住。可刚出门去,就又退了进来,确切说给人逼退回来。但见一队“凶神恶煞”围住屋门,为首之狮人身材高大,一头金丝蓬松发,面容已有九分胸狮面像,比阚青青、阚青云更可怕,可谓是面目狰狞。它手持齐眉铁棍,身穿灰白棉袍,立在门口就如同钉在地上,感觉稳如泰山,只听其用粗哑的声音说:“大哥,二姐别来无恙,小弟奉命抓尔等回去受罚,不要反抗,有话留给父亲说吧!”

【阚青山】狮驼岭狮人族王子,排行老小,二十岁有余。与阚青云兄妹同父异母,其母属虎人族。由于天生力大无穷,因此进修武技,现已练到“兵主境”,擅长使棍。

此间,武道中定义的十八种武器依次是:盾棒剑刀、镗锏拐环、枪戟斧耙棍、鞭钩链锤弓。其中盾、棒、剑、刀,镗、锏、拐、环均短兵器;枪、戟、斧、耙、棍为长兵器,有少数人用双枪;鞭、钩、链、锤、弓为混合兵器,练习不易。由此可将武技分为四个提升等级,依次是兵胆境、兵奇境、兵主境、兵王境。刀为百兵之胆,环为百兵之奇,棍为百兵之主,弓为百兵之王,弓又称无敌神兵,故而有此四境。

阚青山已练到兵主境,说明十八般兵器,他已会了13种。其大哥阚青云亦是兵主境,但两人天生差距甚大,阚青山不光力大无穷,又敏捷迅速,因此阚青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勉强在招数上能应付几下,拖久了必败无疑。而修习水、火、金、土四门功法的阚青青在拳脚上必输了一筹,与两位大哥过招,她基本上没有出招的机会,只能凭借逃遁之术,七灵功法多半需要吟唱咒语,施功者若无掩护,且自身修为又不高,基本上就形同等死。只有一些修为大成者,才能减短吟唱时间,甚至省去咒语,由心发功。

二人面对阚青山的威逼,只能选择就范,但当阚青山发现郭晋优夫妇时,场面立刻发生变化。阚青山揉揉眼睛看了看汝魅,又看看她身旁的男人,对阚青云说:“前几日有半人马族人到父亲面前告状,说你抢了它们送给储君的礼物,我跟父亲都不敢相信,以为它们是在污蔑你,就把它们打了出去。听它们说那份礼物是个女人,貌若天仙,如今见了真是美过天仙,大哥好眼力,小弟支持你,你要是娶了这么漂亮的大嫂,小弟也甚感到荣幸,管他什么半人马族,它们当年抢二姐的时候,还不是一样蛮横无理呀!”

阚青云兄妹长吁一口气,可不知阚青山为何还要强行抓他俩回去,阚青青急问:“小弟,你为何事奉命而来?”阚青山便把近日发生之事讲了些许。这几日寒冷至极,狮王的大妻子抱病已久,又受了些风寒,在前日夜间猝死,亲生儿女皆不在身边,使她含恨而走,狮王这才大发雷霆,命小儿子抓去他们回来,尽孝守丧。

阚青青闻言大哭,忙冲出门去,朝狮驼岭奔去。阚青云回头看了一眼郭晋优夫妇,又看看弟弟,才依依不舍的离去。可这阚青山不知何意,迟迟不肯离去,还走进屋子,向汝魅走去,黑炭已同样的方式回击,阚青山先是吓了一跳,之后便无所顾忌的走上去。郭晋优心头一急,忙拔出惊虹剑向他斩去。阚青山听闻剑声,头也不回的用铁棍去格挡,不料听到一整断裂声,他的铁棍被削为两半,屋子里立时寒气逼人,汝魅冷的直打颤。阚青山这才回头一撇郭晋优,说:“兄弟,我见大姐身染重病,想上前为其灌输真气疗伤,没有恶意!”

二人闻言,松了口气,郭晋优也忙收了惊虹剑。只见阚青山将汝魅领到炕边,让其盘腿坐下,自己坐于其后,为她行气疗伤。原来这几日里,阚青云一直以自身真气为汝魅疗伤,每天早上一回,就在刚刚他临走时,看了她几眼,阚青山是大哥一手带大的,自然能领会他的意思,这才有此一出,令郭晋优虚惊一场。

约过两小时,汝魅头顶热气藤绕,感觉浑身舒畅,四肢灵活多了。阚青山收了真气,走到郭晋优面前,说:“兄弟,可是魔剑的新主人?”为何见到此剑之人皆出同一问题,难道这很重要吗?郭晋优见其救妻,也不便唐突,就说:“多谢兄弟为内人疗伤,我感激不尽。至于此剑主人是谁,我也不知,我只是暂时保管,终有一天会还给虎人族。”

阚青山从这番话中听出两点,他便冲这两点而去,先是指着汝魅说:“内人?她是你的妻子?领过证了吗?”郭晋优连连点头,却又连连摇头,这倒把阚青山搞糊涂了,便又说“魔剑向来认主,倘若你不是新主人,就会被剑的寒气冻死。”郭晋优自从握住它的那一刻起,就没感觉到寒气,倒是感觉身体里有两股气息在流窜,脑海中时而浮现两个人,一个是一身粗布僧衣的和尚,一个眉间点有红砂的灰衣中年人,和尚温文和雅,胜似三春丽日,中年人暴戾孤傲,好比三九寒天,尤其是在他昏迷后,这两人时常出现,令他头疼不已。

“不管你是如何得到魔剑,但请你善待天下苍生。”阚青山说完后,就带着被削断的齐眉铁棍离开了。郭晋优一时间被思绪恼的头脑发涨,眼冒金星,不知不觉中就昏倒了过去。汝魅见状,急忙将其扶到炕上,穿好自制的雪白貂绒袄、兽皮毛绒裤、牛皮黑筒靴,到厨房去打了盆热水,带了条毛巾,为他擦洗一身风尘,了事后,她又很快就把他扒光,然后塞进被窝,还特意趴在他的胸口处,寻找他的心跳,但是没能如愿以偿。焦急汝魅也只能静静候着,忽然发现新月斩上多了条龙,便顺手摸来一看。银龙泛着淡淡白光,纹路清晰,神态祥和,给人心神安宁之感。之前,她并未发现镰刀上有龙缠绕,由此推想而知,郭晋优一定是遇到了可怕的事。

时如逝水,屋外天寒地冻,风雪又载怒吼,傲松却依旧挺立,山峦延绵不绝,与灰色的天相接,一年的光阴就这般被送到尽头,再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修养几日的郭晋优夫妇下了禁地山,上到狮驼岭,进到坐落在山巅的狮驼城。这是个有十几米高的城墙的四方城,从山下上来的四条路,对应着四个门,城中楼台错落有致,比马城繁华多了。只是这城中狮人都头戴孝布,必是吊唁狮王的大妻子。

根据路人的提示,二人顺利到了狮王宫。威武的宫殿被积雪和白布包装的像个怂包,门口的守卫都猫着腰交头接耳,看到来人,有个警觉的跑上前来,说:“人类?你们到此有何贵干?”郭晋优说明来意,它们却不肯放行,说狮王、虎王、半人马领主、飞象王等在聚会,不准外人打扰,让改日来访。

汝魅闻言一惊,想当日半人马领主垂涎于她,对她说些好些污言秽语,还动手动脚,幸好程屠机灵替她解围,想出这么个主意,这才躲过一劫。如今若是再见了,那可如何是好,她把眼光投向郭晋优。

郭晋优心下不死,继续和那几个狮人士兵周旋,还大吵了起来,并没在乎到汝魅的变化。黑炭从汝魅的绒袍里探出脑袋,便对她喵喵几声,意思是说让她大声,引狮女公主出来。汝魅有点儿为难,她一个大女孩在街上如此高喊,很是不雅,便叫郭晋优喊叫,守卫们见状也无计可施,这招果然灵验,不一会儿就把阚青山喊出来了,只见他一身孝衫,手拄着朴棍,上前就三跪三拜,说:“狮族三王子欢迎远客来吊唁母亲!”

(孝衫是晚辈祭奠长辈时穿的衣衫,通常是白色大褂,也有红色的。朴棍,就是从朴树上砍下的枝条,大约一尺长,上糊上白色纸条,貌似黑白无常用的那玩意,意在招魂还家。)

郭晋优忙扶起阚青山,并对其鞠了一躬,便跟其进了宫。这无亲无故的狮王子为何行此大理,原来这是狮人族的风俗,凡是在家主吊丧期间临门拜访的人或者兽,都将受到这般接待,意为告别死者,尊重生者。

狮王宫比不上繁华的虎王殿,毕竟它们并不拿自个儿与人类相比,当然就少了些人类的一些排设,但其却很有特色风味,长方体的楼台一排排很整齐,正殿就在楼台的巷道的尽头,是个吊脚楼,每个角都挂着小钟。二人先是来到阚母的灵台拜祭一番,然后就去了狮王殿。只见狮王同几位部族首领在聊天,半人马领主程天尘随声附笑,不亦乐乎,虎王倒是胆怯了些许,只是偶尔发言。见到汝魅进来,众王都送上了注目礼,尤其是程天尘,拖着个马身,还一副色咪咪的样子。

狮王看见汝魅,心想如此美人送给储君岂不糟蹋了,举国上下都知道兽王宫是个富贵噩梦乡,储君好色至极,朝三暮四不说,还经常搞乱辈分,因此没有那个女人愿意靠近他。阚青云真是眼光不错,狮王为自己的儿子高兴。

程天尘突然脸色一变,指着狮王说:“就是她,就是她,她就是被儿子抢走的那个女人,我就是要把她送给储君,你现在该认账了吗?”虎王、飞象王听后均不吭声,尤其是虎王,他一直看着郭晋优背上的惊虹剑。

狮王便以吊唁妻子为名来约束程天尘,却没有收到想要的效果,程天尘依然叫嚣不停。阚青云这是从后堂走了出来,说:“人是我抢的,跟我爹无关。我见其美丽,私心有之,有何不可?”

程天尘哈哈一笑,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看着跟在阚青云后面的阚青青,依旧是当初那种戏谑的表情,这令站在郭晋优背后的阚青山非常激动,他忍不住为姐姐出头,不料刚一开口,就被狮王拦住了。

没等狮王开口说话,一直忍气吞声的郭晋优却说:“她是我的妻子,名叫汝魅,不是你交换权利的工具,你这禽兽休在侮辱我的妻子。”这番话令汝魅心里乐滋滋的,在场的人却目瞪口呆,而程天尘却说:“你的妻子?你有能力保护她吗?你这个无能者,竟敢如此说法。罢了,罢了,今天就当着在场的所有人,来个比武认亲,赢了就可以抱得美人归!”

在这里强者说了算,作为一个弱者是没有选择的余地。阚青山闻言,忙说:“大哥,我一定帮你赢回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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