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明知如此，你还是去收集七魂。”菱儿叹口气。
“收集七魂可以令我法力大长，”青羽目光一冷，“成妖又如何？仙界有多少妖魔在横行！我只想打败绛草，找到黑暗之渊救师父出来。即使万劫不复，也无所谓吧！”
菱儿脸色一沉，“放了元尘道长！”
青羽冷冷地看着菱儿：“你的话，我是拦不住的。”
菱儿长剑一挥，砍向那铁钉，飞身上前将元尘救下，再砍断铁链将其他青城门人放开。
凤儿发出灵力治愈元尘的伤口。
元尘率青城门人向菱儿深施一礼，“多谢凌姑娘相救！”
菱儿急忙上前扶住元尘，“道长行此大礼，菱儿受不住！”
“绛草是被藤姬控制了才会堕入妖道，她临死时也已悔过。”菱儿转身看向青羽，“她也同魔种战斗了一百余年。”
“并不是因为权利才成妖的。”青羽幽幽道，“她一直耿耿于怀的，是流枫吧？”
“你说什么？”菱儿心内微惊，绛草临死时的话响在耳边，“对法力的强烈执念……不，流枫，我恨你……恨你……所以要毁了你……这是对你背叛我的惩罚……”
青羽阴阴一笑，“流枫为蝶，绛草为草，早在修行成人之前，流枫不爱百花而喜欢栖在绛草之上。二人早有誓约，生生世世不离不弃。为了让流枫法力迅速提升，修行五百年的绛草自愿将自己的元珠让流枫服下，自己重新修行。流枫悟性高，法力强，很快成为青城诸仙之首。三千年前，流枫与霜儿并肩而战时，绛草还未入仙界。流枫忘记了与绛草的约定，同霜儿相依相惜，绛草一直耿耿于怀吧。说来也是，绛草牺牲了那么多，流枫居然完全忘记了，换成是我，也不会原谅吧！”
菱儿不由怔住，几千年前的事情，自己并不知道，绛草的怨恨自己也不能体会。背叛？流枫背叛了绛草，再背叛了月华和蝶族，绛草就是想让霜儿体会一下自己被抛弃的心情吧？因爱成恨，所以想毁了流枫，绛草从未快乐过吧？那漫长的三千年里，眼睁睁看着最爱的流枫和霜儿成双成对，她一直在忍受着痛苦的煎熬，如果不是魔种激发她内心深处的痛，她会一直一直忍下去吗？有泪缓缓滑落。
“你哭了？为绛草？”青羽看向流泪的菱儿，“很同情她吧？不允许修行的精灵进入仙界，却招进妖魔，乱了青城三界的，不正是这个惹人同情的绛草吗？”
“明明那么执着爱着，却采取这种方法来毁灭最爱的人！”菱儿拭去眼角的泪痕，“她的本意，并不是这样吧？”
“本意？她已经魂飞魄散了，谁知道呢？”青羽抬头看看天空，“这上空，有着绛草仙宫。如今，已经被我摧毁了，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也找不到黑暗之渊。”
“魔祖应该知道吧？”苍月忽然看向菱儿，“你不是可以和魔祖对话吗？”
菱儿低头看看落日剑，“剑风哥哥？”
“那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
“但是……”
“没有但是。”
“剑风哥哥……”，菱儿的声音忽然被苍老的上古之神打断，“黑暗之渊的黑暗力量一旦与黑暗之源的魔祖相呼应，即使是你的剑风哥哥也会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而恢复他的本性。去黑暗之渊，你并不能救任何人，只能毁灭你的剑风哥哥和你自己，从而进一步毁灭这个世界。”
菱儿不由怔了怔，“绛草为什么可以进入？”
“绛草并没有进入黑暗之渊，黑暗之渊中有一些黑色之石，在上古时候被其中的妖魔带了出来失落于各地，借助这些黑色之石，可以将灵魂送往那里。”
“可以将灵魂送往那里？”菱儿怔了怔，“月华已经死了吗？”
“当然，生者到不了那里。在黑暗之渊，所有的仙力和神力都将归零。”
菱儿皱皱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地方存在？”
苍老的声音叹道，“仙魔大战，为防死去的灵魂为患，仙家将战死的灵魂赶往一地，用封印与世间隔断。天长日久，深怀怨恨的它们完全堕入黑暗。妖魔原本想利用它们的力量来进攻仙家，不想，它们根本没有意识，只是纯粹的毁灭，反而伤了不少妖魔。它们不能见阳光，如果见到阳光就会消散。为了防止这些怨魂进入世间，三界不得不暂且休战，共同创造了阳光之漠。所谓阳光之漠，是由三界共同创造的被阳光永远照射之地。怨魂们无法经过阳光之漠，也就不能进入世间，因此形成了力量强大的黑暗之渊。这纯粹破坏的力量，与魔祖正好相同，极易产生呼应，二者相合，天崩地裂。”
“到底在哪儿？”青羽忽然到了菱儿面前，“魔祖已经告诉你了吧？黑暗之渊的所在？”
“被黑暗之渊吸入的灵魂会变成什么样子？”菱儿心中一动，为什么月华还会呼唤墨衣？
“会完全堕入黑暗。”苍老的声音继续道，“黑暗之咒，就是利用黑色之石所下，吸取了一些黑暗之渊的黑色之石所拥有的力量，就是将灵肉完全摧毁重塑。你可以想像，进入黑暗之渊的灵魂会变成什么样子？那不是折磨与痛苦，而是完全融入黑暗。犹如一滴泉水融入一缸墨汁，无论原本是多么清澈，再也无法复原。”
“他们在呼唤着，在呼唤着……”，菱儿闭上眼，“他们想要突破阳光之漠。”
剑风的声音响起，“没错，感应到了墨衣的强烈思念，这力量在月华融入之前将那一刻化成幻像传递了过来。他们想要突破阳光之漠，就需要有人能够遮挡阳光之漠的阳光。”
“为什么允许黑暗之渊的存在，他们不是害怕阳光吗？”菱儿的心有些沉重起来，“这几千年来，一定吸取了不少冤魂吧？”
“黑暗之渊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苍老的声音叹口气，“原本也是为了保护他们，那些仙家毕竟是同妖魔作战而亡的。”
“黑暗之渊到底在什么地方？”青羽更加逼近菱儿，龙儿凤儿立即化成人形上前拦住她。
“不知道。”菱儿摇摇头，“他们不肯告诉我，说那是我绝对不能去的地方。”
“青羽！”一声怒喝自上空传来，霜儿和流枫带着四位蝶仙飘落。
霜儿看向青羽，“绛草仙宫是你毁灭的？”
“墨衣，你不是想知道黑暗之渊的所在吗？”青羽不理会霜儿转向墨衣，“为什么不问问菱儿姑娘，她的剑风哥哥知道呀。”
墨衣一惊，转向菱儿，“菱儿姑娘，可以吗？”
“剑风哥哥和上古诸神都不肯说。”菱儿轻轻叹口气，“那里，是绝对不能涉足之地。”
“月华……”墨衣咬咬唇，“月华还在那里受苦。”
“月华已经死了，”菱儿转过头去不看墨衣，“黑暗之渊是生者不能到达的地方。”
“我不信！”墨衣有些激动，“月华在呼唤我前去救她！”
“呼唤你的，正是黑暗之渊的力量！”苍老而威严的声音蓦地响起，“它们想要重现世间，在呼唤着你前去遮挡阳光。那种力量，是妖魔也不敢利用的力量，远如暗天，近如魔妃，因为他们知道这种力量不能利用，只能为其所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