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2)
本来沁香也想拉开大灯的，老大这么一说，正合自己的心意，她赶忙拉开大灯的开关，立刻包房里如白昼一样的亮堂。
“哈哈，好、这灯光喝起就来就爽快多了，拿酒来，今天老子要痛痛快快地喝一回。”
老大两眼放着铮亮的光，仿佛两把利剑似的。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络腮胡子没有坐，他立在老大的身后。
一直守在门外的小红赶忙走进来问：“大爷，你来什么酒？”
老大看着沁香问：“沁香姑娘，你说要啥酒？”
沁香微微一笑说：“沁香今天是陪大爷您喝酒的，你喝什么酒，沁香就喝什么酒。”
“哈哈。好，爽快。”
他冲沁香竖起了大拇指。接着问沁香：“你们家都有什么好酒啊？”
小红插嘴说：“有剑南春、五粮液、还有茅台。”
“好，就来茅台吧，要度数高的那种。”
老大撸了撸袖子，还没喝酒，脸已经红红的。
沁香在老大的对面坐下，她审视着眼前这个人，想着应付他的办法。
小红一溜小跑地来到秦妈妈跟前，秦妈妈问：“怎么样？”
小红说：“那人没干啥，只是要酒喝，他叫上好的茅台酒，要度数高的那种。”
秦妈妈说：“看来不是色鬼，是酒鬼啊。”
秦妈妈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茅台酒，放在一个托盘里，又拿出了两个浅绿色的高脚杯放在托盘里，对小红说：“红儿，机灵点，如果这两个人对你沁香姐姐动手动脚，你就赶快告诉我。”
“是，妈妈。”
小红端着托盘走上楼去。
小红把酒放在了茶几上，启开了瓶塞，把酒分别倒在了两个高脚杯里。然后走下了楼，一会儿，小红又端来了一些瓜果梨枣小吃，放在了茶几上，退出了门外
老大端起了酒杯说：“多谢沁香姑娘赏脸陪我喝酒，来，干。”
他端起酒杯，张开嘴“咕咚”一下子就把一杯酒喝了下去，然后盯着沁香看。从他的眼神里，沁香看出手里的这杯酒不喝是不行的，并且今天要喝下的远不止这一杯。
沁香想，只要他不要求、不强逼自己上床，喝多少都无所谓。于是她微微一笑，用左手挡住酒杯，微微扬着头，姿势极其柔美地喝下了这杯酒，然后脸不改色地把酒杯口向下悾了悾，杯内竟没有滴下一滴酒。
“好、沁香姑娘真是好酒量。来，再来一杯。”
老大拿起了酒瓶要给沁香敬酒，沁香微笑着拿过了酒瓶说：“大爷，今天肯赏脸潇湘馆，是我们潇湘馆的荣幸。你是我们潇湘馆的客人，岂有让你给我敬酒的道理，来，沁香给爷满上。”
“哈哈哈，沁香姑娘不愧是新京城里的一流的人物，几句话就把我说的心里乐和。”
老大愈发兴奋起来。
沁香把放在老大面前的酒杯倒满，又给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满，她依然微笑着说：“爷，沁香敬您一杯，希望爷能尽兴。”
“好，干。爷就喜欢这样的女人，哈哈。”
老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沁香一饮而尽，她想快点把老大灌醉，以便脱身。
看来这老大是个嗜酒如命的人，只要让他把酒喝到位，他就不会骚扰沁香了。
吃过晚饭天明没有马上睡去，他和苏芳聊起了家常，从苏芳的口中得知，苏方的丈夫已离开家三年，至今未归，生死未卜。
雪儿已经睡去，苏芳坐在炕梢，手里拿着鞋正做着，这明显是一双男人的鞋。天明有些纳闷，心想：“他男人已经走了三年了，她给谁做鞋哪？”纳闷归纳闷，天明没有问。
放在桌子上的煤油灯发着柔和的光，照在苏芳的脸上，在这柔和灯光的照映下越发楚楚动人起来。苏芳有着和海珊一样的长睫毛，扑闪扑闪地很是好看，这不禁使天明又想起了海珊。灯影里的苏芳幻化成海珊的倩影了。
天明一时看得呆了。苏芳抬头看到天明呆呆地看着自己，不觉脸红心跳起来。她轻轻地叫了一声：天明。
“哦！”
天明回过神来，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他说：“苏芳，你叫俺吗？”
苏芳抿嘴笑了说：“你又在想你妹子了吧？”
天明“嘿嘿”地笑着，没有回答苏芳的问话。
苏芳看到天明的憨相，不禁也笑了。她说：“天明，现在外面世道很乱，战乱四起。你可得小心啊！”
天明说：“大姐，俺会小心的。”
苏芳说：“天明，你要是找不到你妹子咋办？”
天明说：“那就继续找，直到找到她为止。”
苏芳说：“那你成家了没？”
天明摇了摇头。
苏芳说：“你也不小了，为什么就不成家呢。”
天明说：“俺也想成家，可是……”
苏芳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盯着天明，眼里充满了疑惑。
天明低下了头，陷入了沉思中。
苏芳敏锐地感觉到，在天明的心里埋藏这一个不愿意告诉人的秘密，苏芳隐隐约约地感到天明要找的人不是他的亲妹妹，而是他的情人。
天明能千里迢迢的去找他的情人，开来是个重感情的人。能有这样重感情的人在身边陪伴一生是一个女人的幸福，自己就没有这个福分。
想到这里，苏芳不觉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天明看见了，忙问：“大姐，你咋的了？”
苏芳羞涩不已，连忙掩饰说：“哦！我大概是困了，眼睛有些发酸。”
天明连忙说：“那就快睡吧。”
苏芳说：“也好，你也该休息了，明天还要赶路哪。”
苏芳站了起来，把炕桌往炕头拉了拉，从被垛上拿起了块被单，在大炕的中间拉起了一道帘子。她把天明的被子放好，把枕头递给他说：“你睡吧。”
“哦。”
天明抱过了枕头。
一道帘子挡开了天明的视线，也挡住了本来就微弱的灯光。天明和衣躺了下来，隔着不帘，天明看到苏芳仍坐在灯影里，一针一线地做着鞋。
“大姐，你还不睡啊？”
天明问。
苏芳的声音从布帘的那面传来：“你睡吧，我再做点活。”
“你不是困了吗？”
天明问。
苏芳说：“你睡吧，我把这活干完了就睡。”
“哦。”
天明没敢多问，闭上了眼睛。
夜已深，窗外寂静。皎洁的月光装饰着夏的夜空，夜空像无边无际的透明的大海，安静、广阔、而又神秘。繁密的星，如同海水里漾起的小火花，闪闪烁烁的，跳动着细小的光点。
苏芳缝完了最后一针，把两只鞋递到灯前瞧着，瞧着。之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侧儿听了听，隔壁传来了天明均匀的呼吸声，一种只有男孩特有的味道扑面而来。这呼吸声和气味撩拔着苏芳的心使苏芳的心不禁慌乱起来。
自从天明救了自己之后，自己已经不止一次地脸红心跳了。真想投进他的怀抱温暖自己的孤寂的心，可是她不敢。她深深地知道，天明不是个轻浮的人。那么自己是不是很轻浮呢？要不为什么自己总有一种要投进天明怀抱里的冲动呢？
苏芳咽了一口唾液，平稳了一下骚动的心绪，把桌子搬到了地下，幢在门后。一回头，她看到了天明熟睡的脸，这张脸年轻又帅气。闭合的嘴唇厚厚的，充满了性感的诱惑。高高的鼻梁勾勒出脸部的轮廓。
苏芳再也忍不住自己，她走到天明的跟前，轻轻地吻了一下天明的额头。顿时一股热流传遍了自己的全身，她感觉自己的乳房肿胀起来，全身燥热，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她久久地注视着天明，看到天明依然熟睡着，没有半点反应，她仗了仗胆，把自己的唇印在了天明的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