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迎上去,“无邪给了我好多好东西。”
凌景澈抬起手轻轻为我拂去脸上的发丝,柔声道,“我也有东西给你。”说着自腰间取出一个玲珑精致的香囊,我正要去接,他却指尖一提,望着我笑道,“问卿,先答应我,你要找到空儿,把他带回来的时候才能打开。”
我一怔,笑道,“什么东西啊?这么神秘?”
凌景澈勾唇轻柔一笑,却是坚持,“答应我。”
我只得点点头应下,凌景澈这才垂下眼眸,轻手为我把香囊系在腰间,动作轻柔而小心,仿佛他手下的不是一个香囊,而是他生命中的最珍贵。
我望着俯下身的凌景澈,发丝轻扬,覆上他俊美的脸庞,我不由伸手去拂,指尖触及凌景澈的额头,他却是微微一滞,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眼眸静静抬眸望着我,一瞬的时光,却莫名地被牵扯地悠远而廖长,仿佛遗忘在时间里的忧伤,再没有了前行的意义和力量。
心底蓦地一痛,我凝眸望着凌景澈,却见他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温和儒雅,大掌覆在我的头顶,柔声笑道,“我带你去把面具戴上吧,让我看看我们家问卿变成什么摸样了。”
我笑着应下,拉着凌景澈的手跑进房里,把锦盒递给凌景澈。
凌景澈接过锦盒,小心翼翼地取出面具,看到我好奇的目光,不由低声一笑,“把眼睛闭起来。”
我乖乖闭起眼睛,半响,却没有意料的凉薄贴上脸,正要睁开眼,腰间却是一紧,随即唇上落下一片湿润的薄凉,我怔怔睁开眼,却望见凌景澈唇角略路苦涩的轻笑,“问卿,这次,你终于没有躲开。”
我一怔,心底蓦地心底涌起道不明的忧伤,伸手揽住凌景澈的脖子,在他诧异的眼眸中,垂眸吻住那一片薄凉,腰间的大掌陡然一滞,随即,将我扣得更紧。
晨曦的光芒静静地从窗外斜斜地照射进来,轻柔地落在我的身上,静谧,安逸。
不知过了多久,束在腰间的手慢慢轻柔,我缓缓睁开眼,望见凌景澈清淡温柔的眼眸,不由低低一笑,“以后,我都不会躲你了,因为我会是你的妻子,景澈,你哪里都不许去,就在这里等我回来,好不好?”
凌景澈静静含笑望着我,澄澈的眼底仿佛清明见底,却又深邃得教我看不透,薄唇轻启,声音沉稳而轻柔,“好。”
轻轻浅浅的一个字,却仿佛淡去我心里所有的不安和紧张,我明媚一笑,摆正了脸,“那就有劳相公了。”
凌景澈轻轻一笑,薄凉的指尖轻柔拈起我的下巴……
待贴好了面具,我简单收拾了行李,便准备入宫去了,宫门守卫森严,侍卫看到我手执的令牌,却是十分恭敬,我很顺利就进到了宫里。
以前入宫都是有人引着,去哪里都不用操心会迷路,然而现在我却是一人独行,确是不识路,只记得向天尧说过,太后住的是永寿宫,沿路而去,虽然遇上不少宫女太监,却都以为我是入宫参演的杂役,懒得回答我,偶尔有人告诉了我怎么走,也是略路带过,留下只字片语就匆匆走了。
我无法,只得凭着自己的感觉摸索,沿着石子路步步向前,走过一座又一座繁华精致的宫殿,穿过一片又一片繁茂的密林假山,忽觉眼前一片豁朗,我微微一滞,脚下却不由迈开了步子。
这该是一片繁茂的梅花林,只是现在时候未到,只有伸向天际的枝桠,没有一朵娇嫩傲骨的梅花。我不由止了步伐,指尖抚上苍劲的枝干,心底翻腾起莫名的思绪,眼前仿佛出现一个俊朗欣长的身影,他有着绸缎一般的墨发,眸色深沉而冷漠,薄唇永远都坚毅地抿着,偶尔唇角上扬,带起的也是邪魅冷漠的笑意,然而他在看着一个人的时候,整个人,温柔地让人心醉,我用力地甩甩头,挥去心里纠葛不清的压抑。
我转过身正要走,却瞬间震在原地。
梅林深处,缓缓踱来一个身影,明黄色的长袍衬出他修长健硕的身形,墨发以玉石高挽,露出一张俊美无双的脸,薄唇微抿,勾勒出一抹精细的线条,冰冷的双眸仿佛没有焦距,深邃的眸底一片沉静,浑身散发着君王的贵气和气势,却又让人莫名心酸,为那不知有何而来的忧伤。
心脏,钝钝地一痛,只那样一瞥,却仿佛前生今世的回眸,带起心底一阵又一阵苦楚的涟漪,我赶紧垂下眼眸,缓缓后退,不料那道冷厉的眸光转瞬袭来,清冷的声音带着薄怒,“谁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