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景鸿挑眉望着我,“以前月神医说过,有了身子的女人情绪波动会比较,可能会产生一些错觉,也许就是你现在这样的情况吧!”
我抿嘴一笑,“恩,许是我太敏感了。对了,你最近可有见到祈儿呢?”
凌景鸿一怔,“祈儿?他已经奉了父皇的训示,入宫与各位皇子一起学习去了啊,你不知道吗?”
我怔住,“入宫?什么时候的事?”
凌景鸿略头微微思索,“祈儿入宫也有些日子了,这还是王妃向父皇请示的,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心底莫名闪过一丝怪异不安的感觉,柳念芷和祈儿分别了那么多年,此次回来,应该是恨不得每天都和祈儿在一起吧,怎么会把祈儿送进宫里去呢?
凌景鸿见我的模样,笑着安慰道,“你是不是想祈儿了?在学业未成之前,祈儿是要一直呆在宫里头的,其实也不奇怪,王妃可能希望祈儿更受父皇的宠爱吧,毕竟祈儿受宠了,四哥的荣恩也不会差了。”
我挽起嘴角轻轻一笑,莫名地有些感伤,“祈儿那小鬼,竟然入宫前也不来和我说一下,害我思想他那么久。”
凌景鸿朗声笑开,“我看啊,他是舍不得和你分开才不来和你告别的,那小鬼,和四哥一样的好面子,若是被你看出他舍不得,他还不羞死了?”
我忍俊不禁,“你在我面前这样说他,还不是一样在拆他的台子?他若知道了,就不会再理你了。”
凌景鸿孩子般地一撇嘴,得意狡黠地笑,“他若是不理我,我就央求父皇再留他几年,现在王妃和你的肚子里都有他的小弟弟,他一定是归心似箭啊。”
我一怔,念及柳念芷无法再孕,一颗心就沉甸甸的,再展不开笑颜。
凌景鸿见我沉默,低声道,“问卿,这段日子……四哥有没有来看过你?”
我苦笑着摇摇头,“现在柳念芷身子不便,他需每日伴在身侧,哪里顾得上一个陌生女人?”
凌景鸿皱起眉头,“问卿,你可不是陌生女人,你可是为他怀了子嗣的女人!”
我转眸望向花园,淡淡道,“不都一样吗,其实这样也好,少了他的恩宠,王妃对我的针对也少了许多,我和孩子就安全很多,不是吗?”
凌景鸿一怔,眸色暗沉下去,“问卿,我知道,如果不是为了想要保护四哥的周全,你不会委屈自己留在这里,现在四哥这样冷落你,对你实在很不公平,其实四哥他……”
“景鸿,我好久没有唱歌了,你愿不愿意听我唱一曲?”我打断凌景鸿的话,回眸淡淡道。
凌景鸿一滞,连连点头,眼眸里星光闪烁。
我抿嘴一笑,缓缓起身,垂眸望着园中暗黑,月光倾洒在孔雀草上,说不尽的清冷和落寞,仿佛忧伤笼在鹿儿欢悦的脸上,心脏隐隐作痛,我轻轻开口,忧伤地吟唱起来,“此生难见月河雪/只剩下心痛不断地沉淀/清晰记得当年/在天之堑/你含笑对我闭上了双眼/一直守侯在你身边/却看不到你往日的容颜/终南山的红叶/片片似血/滴滴滑落在我心间/云飘过苍天/悠悠六百年/未来一切是那么渺远/共度的岁月/已成为永远/陪着我重复对你的思念/飞雪寄托我思念/朝你的天堂无尽地蔓延/昨日离别容颜/还在眼前/仿佛一场永无止尽梦魇/若要填补这苍天/却选择将你遗忘到永远/泪光中的依恋/化成天堑/这故事原本无终点/再回忆昨天/潮汐生海面/你微笑说不分别/那时的誓言/只是一个欺骗/梦醒来谁靠在我身边……”
最后一个字消失在唇边,我缓缓转过身,望向眸光忧伤碎裂的凌景鸿,低低道,“景鸿,我一直都想对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在鹿儿走之前给了她那样美好的念想,她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凌景鸿垂眸望着地面,一滴清泪自眼角缓缓落下,在月光下轻轻碎裂,散成一片片清冷的光华……
ps:歌来自《三个人的时光》,轩辕剑,演唱者:半抱琵琶